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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池家

 

穗禾刚进家门,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声音。

是她的婆婆跟人在打麻将。

她在玄关换了鞋,往里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停下来,跟婆婆和她的牌友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池太,你这儿媳妇长得跟那电影明星似的,真有福气!”有人是第一次见到穗禾,笑着夸了句。

婆婆不屑地睨了穗禾一眼,“长得漂亮有什么用?结婚都多久了,别说下蛋了,连个男人都拴不住!”

穗禾也不尴尬,像是习惯了,抿唇冲着几人笑笑,转头同婆婆道,“妈,我先上楼了,不打扰你们。”

婆婆宋文姝很不耐烦,挥挥手叫她别杵这碍眼。

这是她嫁进池家的第二年,池家在榕城这个地界富了几代,从上世纪初便是富甲一方的存在。

穗家虽也算是富贵人家,但跟池家这种显赫的世家相比显然不值一提。

这桩婚事,是穗家高攀。

外人皆艳羡她能嫁给池家独子成为豪门少奶奶,却不知道她嫁的丈夫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之所以会选中门第不高的穗家,不过是因为好拿捏。

起初选中的人也并非是她,而是和她换错被穗家悉心培养了二十几年的姐姐,温婉端庄的穗明嫣。

是了,她是穗家被保姆故意调换的女儿,她替穗明嫣受了二十年的苦,而穗明嫣则是取代了她原有的人生,过得顺风顺水。

真假千金的故事,照进现实,只会让人更唏嘘。

穗家爸妈没有因为保姆把孩子调换的事,而迁怒穗明嫣,依旧给了穗明嫣最好的生活,疼宠备至。

而她这个才被找回的亲女儿,在那个家里生活得却只像个外人。

穗母虽也说疼她,对她小心翼翼的关怀,但在遇上穗明嫣的事,就总会将她抛在后面。

他们要她大度,回到这个家的第一天就告诉她,他们是不可能把穗明嫣送走的,还要让她喊穗明嫣姐。

因为穗明嫣是他们悉心培养的女儿,他们在她身上投入了无数的心血,生和养其实是可以分开的。

穗禾其实理解的,对应了经济学上的‘沉没成本’,他们自是舍不得放弃穗明嫣的。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眼睁睁的看着造成她命运偏差的罪魁祸首的女儿,夺走她的人生,抢走亲人的疼爱,还要她大度。

最可笑的是,这桩婚事,原本是落在穗明嫣的头上。

因为私下流传关于池家少爷性取向的问题,穗明嫣哭着求上穗母。

穗母同穗父商量了之后,选择把她这个才认回来没多久的亲女儿推了出去。

毕竟只有血缘关系,没有养在身边的感情,在他们心底的分量孰轻孰重,显而易见的。

晚餐时间,挺意外的,穗禾在餐桌上瞧见了许久未见的丈夫池羁。

他过于精致的五官,略带几分女气,直挺的鼻,削薄的唇,无端地透出几分凉薄。

结婚这一年多来,穗禾很少见他回这个家,就算是回了,多半也是被婆婆逼的。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宋文姝见儿子难得回来一趟,心里高兴,“阿羁,知道你回来,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多吃点。我看今晚就别走了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池羁眉头轻蹙,似是想到些什么,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

“你整日不着家的,也趁着这个时间跟小禾培养培养感情,妈妈不要求你太多,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因为儿子取向的问题,宋文姝也闹过,最后平白惹得儿子不快,整整三年都没见他回来过。

后面还差点闹出了人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后,她只能软和了态度,默许了儿子的取向。

私底下怎么她不管了,但明面上必须要有个妻子,只要再有个孩子,池家也算是有后了。

池羁侧头,扫了眼坐在身侧安静用餐的穗禾,眼底的厌恶都快盖不住了。

只是面上却应得很好,“好的,妈,我会考虑的。”

宋文姝见儿子这边搞定了,转头敲打起穗禾来,“小禾,听见没有,你也给我上点心!早点让我抱上孙子!”

穗禾微僵,顿时觉得胃口全无,乖巧点头,“妈,我会努力的。”

夜里,穗禾刚洗完澡出来,有佣人送来了两碗燕窝羹。

并跟她传达了婆婆的话,让她给池羁送去。

方才池羁上楼之后就进了书房,大抵是在忙工作上的事。

他没有进池家的产业,而是自己在外头开了一家游戏公司。

穗禾窝在沙发里,不紧不慢地一口接着一口的把燕窝吃完,才端起给他的那份,起身去书房找他。

敲了两下门,里面很快传出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她推开门,抬眼就迎上了男人扫过来的视线,见是她黑眸里多了些不悦。

穗禾早就习以为常,她走进去,把燕窝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

“不吃!”池羁的声音很冷,厌恶又疏离,“别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多看你几眼!”

“是妈让我拿给你的。”

穗禾知道他厌恶自己,自是不会自讨没趣的招惹他,只是婆婆的话她得听,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穗禾,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跟你发生关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池羁把目光从电脑上挪开,环着手臂高高在上的睨她,“我妈的话,不管用!”

他自负的样子,穗禾看着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点头应了声“好”,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房间,穗禾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觉得热,就把空调温度往下调了些。

只是见效甚微,小腹腾升起的那股燥热,让她有些口干舌燥。

不知不觉的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还是觉得热。

她艰难地从床上起来,在身上随意披了件外袍,打算去楼下接水。

刚走到门口,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池羁的脸也透着不正常的红。

“你怎么敢的?穗禾!”他咬牙切齿地朝着她逼近,大手掐上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上。

猩红的眼里冒着熊熊怒火,手上渐渐收紧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掐死。

穗禾被掐得喘不上气,漂亮的鹅蛋脸憋得通红,见他真的是想要掐死自己,本能地去踹他的小腿。

只是他跟没有知觉那般,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情急之下穗禾扬起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朝他的额头砸了过去。

池羁眼前一晃,踉跄着退后了几步,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下来。

穗禾趁机拉开他的大手,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同他拉开了安全距离。

看着他额角蜿蜒着往下淌的血液,她心有余悸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真的,她毫不怀疑,他刚才是真的想要把她掐死。

池羁伸手摸了摸额角,阴沉着脸朝着她逼近,不怒反笑。

“给我下药?嗯?谁给你的胆子?穗禾,你是活腻了吗?”

穗禾吓得后退,更为要命的是体内翻腾的药性,她连连摇头,“我没有!”

池羁靠近她,看到她变得格外娇媚可人的脸蛋,以及那泛上粉意的雪肤,哪还能不明白,她也中药了。

他冷笑一声,用力的捏起她的下巴,“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还真豁得出去!给自己也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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