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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 > 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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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容昭扯了扯嘴角。

最有利于谨王的时候,却是不应该打仗的时候。

永明帝年迈,急功近利,储君未定,皇子之间厮杀激烈,朝局动荡,这个时候打仗,于百姓和战士而言,会多出多少牺牲?

容昭生气也不单单是因此。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谨王是裴怀悲,不是无名,先太子之子,他也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无名一开始其实就不存在。

就算存在过,在他成为裴怀悲后,无名也就死了。

那晚风雪夜,她的车夫无名已死。

容昭扯出衣袖,抬手行礼,态度恭敬:“道不同不相为谋,谨王殿下,告辞。”

——而她差点犯了个错误。

——她就算知道谨王是裴怀悲,却也总是将他当成无名,没有过多提防。

“阿昭!”

然而,容昭已经离开了雅间,背影坚定,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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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福禄轩后,容昭让车驾去了湖边,她在当初放灯之处站了许久。

夜风有些冷,她浑不在意,只眺望着远方,一只手背在背后,眼神深不见底。

直至快要宵禁,她才转身离开。

回到安庆王府已经很晚。

容屏还在等她,见她回来,有些着急:“你做什么去了?怎这么晚才回来?”

容昭取下披风丢在椅子上。

随后,她看向容屏,神情平静,声音从容:“父亲,你说我入朝为官如何?”

容屏一惊,忙问:“为什么?”

容昭垂眸,半晌之后才道:“其一,如今时局,我可以施展我的最后一步了,这一步需要说服皇上,我需要一个时常见到皇上的机会。”

顿了顿,她声音轻轻:“其二,大抵我还是太心软,所以想要尽自己的力,少死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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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昭: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这一章可能会有争议,但一切都是正常走向。)

(和我一起期待后面吧!看我们阿昭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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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屏很心惊, 他不明白容昭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上前两步,拉着容昭进了书房,关上门, 让人守着,他这才开口:“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少死一些人。”

容昭平静地抛下一颗大雷:“大雁与北燕要开战了。”

容屏:“!!!”

他倒吸一口冷气,“我知道皇上有这个意思,刺杀谨王案件中的北燕人可能就是契机, 但我以为朝臣会阻止, 他们会想办法让这场仗打不起来……”

他转身紧紧盯着容昭:“你消息确定?”

容昭点头:“确定。”

她在湖边想了很多,此时冷静分析:“二皇子之所以能翻盘还被封为鹿王, 不单单是因为他被冤枉,还因为他猜中了皇上的心思,帮皇上除掉白、葛两家,皇上这是奖励他。”

容屏皱眉。

他在房间走来走去, 很快反应过来。

他猛地抬头:“马州葛家铁器, 白家青州马场!!”

三皇子背后是各个大世家, 这些世家从前朝延续下来, 盘根错节,轻易动不得。

所以三皇子哪怕不如二皇子占了“长”,也不如五皇子占了“宠”, 依旧能与他们三足鼎立。

永明帝一直想动世家,但动世家需要理由。

这一次二皇子给了理由,让他有机会直接对葛、白两家名正言顺动手。

其实,皇上这次动手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些急切。

容屏一开始只以为是永明帝不喜世家,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打仗!

就像江南郭家掌丝绸一样, 马州葛家是铁器,白家在京城, 却是青州发家,在青州有许多马场……

这些都是打仗时重要的战略物资。

容昭点头:“对,这才是皇上对他们下手的原因,要与北燕开战,皇上要收拢更多的马、铁。”

看似是三位皇子夺嫡斗争,其实是永明帝掌控着结局。

裴铮果然是个人物,早早看准皇帝心思,前期的牺牲都是为了后期的“鹿王”称号。

至于裴怀悲……

满朝文武恐怕都小瞧了他。

容家是军功出身,容屏对于战事十分敏锐,眉头紧锁,眼中带着烦躁——

“这不是最好的开战时候!皇上身体渐差,本就急功近利,三位皇子都在朝上斗得你死我活,满朝文武搅入其中,涉及到军功、战利,三派之间别说帮忙,恐怕还会扯后腿!”

如果再早两年,永明帝压得住,起码打起来满朝一心。

如果再晚两年,新帝登基,将朝上收拾稳妥,也能一心开战……

如今这个时机开战,旁的不说,胜率就会少二成。

容昭轻声喃喃:“是呀,这是最差的时机,但攻打北燕不能等春暖花开,必要在草原经历一个寒冬之后发兵,皇上是担心……担心他活不到明年二月。”

北燕在更北边,冬季难熬,刚刚熬过冬季正是青黄不接之时。

与他们打仗最好的时机就是冬季刚过、春季刚来,二月、三月、四月,就这三个月。

如今已经是二月底。

如果拖到三月底,这仗就打不起来。

永明帝显然最近就要行动。

容屏猛地看向容昭,瞳孔一缩,语气急切:“你既然知道马上就要开战,为什么还要入朝为官?六娘,作为容世子的欺君之罪和入朝为官的欺君之罪,你可知差别?”

他甚至叫了容昭六娘!

作为容世子的欺君之罪,容昭走的路很难,但也未必走不通。

就算没走通她的路,更差一点,等新皇登基,他们安庆王府还能押注求新帝赦免。

可若是入朝为官,那就是另一个概念。

——难道要史书写下,大雁朝有一位女扮男装的官员?蒙骗了满朝文武?

欺君之罪和欺君之罪,也有区别。

容屏的担忧是对的。

容昭抬眸看向他,声音轻轻:“我知,但富贵险中求,局势越乱、我越重要,皇上和满朝文武就越是不敢动我。”

“欺君之罪是大罪,可若是动我影响时局、甚至影响战局,谁敢动?这反而成了我公布身份、取下安庆王府头顶闸刀最好的机会。”

容昭自嘲一笑。

她指责谨王搅混水,浑水摸鱼,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可她也真是天生的资本家。

她想入朝救些人,却也在算这趟浑水中她如何利益最大化……

容昭喃喃:“是救人也是救已,父亲,我可能要带安庆王府全族博一次了。”

容屏想反对。

但他又说不出反对的话。

因为他知道,容昭带着安庆王府全族搏这一次,少半才是为己,大半都是为了她刚刚说过的——少死几个人。

容屏在书房走了很久,他扭头问她,神情认真:“六娘,你一不会打仗,没办法上战场指挥兵将,二不能左右皇上和满朝文武的心思,你如何做到影响战局?少死一些人?”

容昭立在那里,她是女子,个子本就不高,可脊背挺直,依旧如松如柏,似能顶天立地,嘴角微微一扬,声音低哑却坚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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