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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因为她露出受伤的神色而去安慰她,本想敷衍几句,然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却成了:

“不论如何,你不必妄自菲薄,清清有她的动人美貌,你有你的知书达礼,幽娴贞静。”当然,他夸她的这些大概都是她装出来的,只是要让他说出她别的好处,他想不出来。

“夫君,真的么?你真觉得我好?”苏灵筠有些诧异,她是真没想到江怀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她,而不是敷衍了事。

江怀谨但笑不语。苏灵筠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今日这事这事应该是应付过去了吧?

这时,敲门声响起,两人齐往门外看去,秋菊站在门口,禀报道:“大公子,夫人唤您过去一趟。”

江怀谨微颔首后长身而起,随秋菊而去。

苏灵筠看着江怀谨修长优雅的背影,目光微微沉下。

他的答案是什么,她其实并不在意,就算他嘴上说她好,也不代表他内心是这般想的。

江怀谨去了薛夫人那处后,就没再回来,直到入了夜,苏灵筠卸了晚妆准备歇下后,他方回来。

他沐浴过,穿着宽松的墨绿色长袍,两袖飘逸如云,及臀柔顺的长发半挽着,行动间逶迤出优雅的风姿。

从他无视自己的举动看来,苏灵筠觉得他心情大概不是很好,示意了眼素竹,素竹将手上的凤梳放下,便退了出去。

苏灵筠从镜子里看到他,他坐在她睡觉的小榻上,似乎是在看着她这边,苏灵筠微垂下眼,拿起梳子缓缓地梳起头发来,一边思考着他为何如此。

他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就一副冷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模样,会不会是因为薛夫人又和他说了与她有关的事?

若真如此,她此刻还是别去招惹他的好,免得他把气撒在自己身上,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或者做出轻佻地举动来逗弄她。

苏灵筠梳了很久,身后的人还是在那坐着,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她心中轻叹一声,无奈地放下梳子,起身,转头看过去,发现江怀谨还在看她,那双墨眸似乎沉淀着一些晦暗的情绪。

苏灵筠不大情愿地走到他身旁,柔声道:“夫君,很晚了,还不歇下?”

江怀谨扫了她那挂着淡淡笑容的温婉面庞,莫名地有些烦,他不喜欢仰视别人,伸手轻敲了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苏灵筠看过去一眼,犹豫了下,才坐过去。

“方才你是没看见我么?”他道,语气有些冷。

嗯?苏灵筠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对上他那隐含威慑的目光,她无法去细想这句话,只是下意识地回:“我看见了。”

她无辜的神色落入江怀谨的眼中,他修眉微皱,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心中的烦躁又添一层,但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也没歇下?”他语气有些不善。

苏灵筠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人大概心里不痛快,也不想让她好过就是了,她默了片刻,才小声地回:“夫君,我在等你回来。”

江怀谨先是一怔,心头的烦躁莫名地消散,只是眉眼间依旧笼着冰霜,“等我做甚?”

“……”苏灵筠头隐隐作痛,从他冷峻的反应来看,这个答案不仅没让他满意,反而更令他生气了。

她斟酌再三,道:“夫君别误会,我是想帮你检查一下伤势,你自己不是不方便……”苏灵筠说着说着语气就弱了,甚至最后的“上药”二字还没说出口,就住了嘴,只因他的神情越来越冷,让她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明明是大热的天,苏灵筠却仿佛处于冰天雪地之中,身体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她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夫君,我想起来有件事忘记叮嘱素竹了,我去她那里一趟。”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回来。”

苏灵筠还没走几步,就被江怀谨凉凉??x?的声音绊住了脚跟,她想继续往前走,但腿脚好像不再属于自己,听从着身后人的命令,僵硬地往回走。

转眼间已经回到江怀谨的身边,苏灵筠认命地坐回到原位。她想,她内心是怕江怀谨的。

此时,江怀瑾又换了另一副面孔,仿佛冰雪消融,春回大地,“娘子,你什么变得这般火急火燎的?一件事办完,才到下一件事。”他笑若春阳,语气也温柔起来。

为何会怕他呢?因为他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测,她怕他表面对她笑吟吟,背后阴她。

苏灵筠压下心头的惴惴不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常一样,“我以为夫君的伤无碍了。”她垂眉敛目,一副温顺很好欺负的模样。

但江怀谨可不觉她真的好欺负,她习惯以这副面目示人,让人以为她循规蹈矩,胆小柔顺,当她做起坏事时,别人才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每次看她这副模样,江怀谨都会忍不住感慨,当初自己是如何看走眼的。“我什么时候说无碍了?自以为是。”

还是很恶劣的话语,不过他语气变了,笑中带着点亲昵,便好像在调情一般。

苏灵筠忍了,柔声问:“药在哪里?”

江怀谨从袖中拿出药瓶,递给她,苏灵筠接过放在一旁,伸手要帮他除去衣服,但手伸到一半,又犹豫起来,“夫君,你把衣服脱一下。”

“你没手?”

淡淡的声音传到苏灵筠的耳中,她垂着的眼眸稍微抬,瞪了眼他的后脑,还不是因为担心贸然上手,他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苏灵筠原本想反驳,但想想还是和婉地回:“我有手的。”苏灵筠算是想通了,他若想找茬,不论她怎么做,他都能找到她的错处,既如此,她没必要再缚手缚脚。

苏灵筠说完就上了手,他只着了一件,而且衣服宽松又柔软,她轻轻松松就将它褪到了腰际。

纱布大概是他自己缠的,缠得乱七八糟,苏灵筠看不下去,想把它解开重新缠裹。结在他身前,苏灵筠不想过去面对他,唇一动,想开口让他自己解开那结,但又想到他那句‘你没手么’,便打退堂鼓了。

她略一迟疑,伸手穿过他身躯两侧,他的胸膛很宽阔,这样一来,她整个人便贴在了他背上,就像是从背后环抱住他一般。

苏灵筠后知后觉地僵住,收手不是,不收手也不是,在这磨蹭的空隙里,她鼻间嗅到一股淡淡香气,好像是花香,又好像是别的,他沐浴的时候应该用了香露。念头刚起,她一阵懊恼,她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硬着头皮去拆结,却因为看不到前面的情况,手胡乱地往他身上摸了好几下。

当柔软的身体贴上来那一刻,江怀谨身体不觉紧绷了下,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又觉得这么做显得他被她吓到了似的,于是忍住了冲动,只是他没想到苏灵筠得寸进尺,不止对着他的背吹气,还在他的腹肌上摸来摸去,占足了他的便宜。

她这是故意勾引他?江怀谨黑了脸斥责,“摸够了么?”

苏灵筠惊了下,一不小心把那结弄成了死结,她动作顿住,连忙解释:“我没摸,我只是想要解开纱布。”

见她还舍不得离开,江怀谨有些心烦,语气也重了几分,“放手。”

苏灵筠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她连忙缩回手,尴尬地从他背上离开。她一离开,他便长身而起,动作利落地穿好了衣服,苏灵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上药了么?”

“罢了。”江怀谨淡淡道,她这般磨磨蹭蹭的,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穿好衣服,他没有再坐到苏灵筠的身旁,而是走到不远处的紫檀木桌前,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母亲不知从谁那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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