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饶。
江怀谨长身而起,面无表情地踱步到他跟前,接过白芷递过来的剑,以剑抵在他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敢么?”
“我知道你敢。”因为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自然也有同样的狠。
慕容煜眼里无丝毫惧色,哪怕要仰头看人,也依旧是一副尊贵之姿,这一点与江怀谨有些相同。
江怀谨脸上浮起赞许之色,而后眼眸沉下,“你为什么不好好当你的太子,你已经拥有了一切,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什么?这问题就像是他问他为什么要杀他一样,就算他不说,慕容煜也知道他心中明白得很,他的存在就像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去叫人寝食难安。
“我说过我对你拥有的东西不感兴趣,你为何就是不信呢?”江怀谨叹了口气,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但他自小就远离了京城,远离了纷争。
那些人,那些事离他很遥远,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如果不是他找来,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
慕容煜目光扫过整间石室,眼里有着嘲讽之色,“少说废话。”
江怀谨读懂了他眼里的话,无奈摇头,他从来都不想要抢他的东西,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自保而已。
江怀谨手上的剑从他肩膀上滑下,在慕容煜疑惑的目光下,将他腰间玉佩的带子蓦然割断,然后拿起那玉佩,转身扬长而去。
慕容煜皱眉看着江怀谨离去的背影,有些诧异他竟然没有立刻杀他,而只是拿了他的玉佩,他意欲何为?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有隐藏身份的男主,不过不打算在狗子身世上花费太多笔墨,主线还是在咱筠筠身边。
◎“怎么就……这般绝情?”他似在质问字的主人,又似在喃喃自语,语气中◎
江怀谨从暗室出来,见卫無守在外头,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禀报的模样,“有何事?”
卫無走上前,双手呈上信封,“少夫人叫人送过来的。”
江怀谨看着那没有写任何字的信封,内心隐隐猜出了里面的东西,面色一沉,接过那信封,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卫無躬身退下。
过了会儿,白芷从暗室中走了出来,见江怀谨坐在书案前,眼神落在桌面的一信封上,也不打开,浑身透着有股生人勿近的煞气,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白芷原本想上山询问如何处理慕容煜,但突然想起卫無先前提醒过她的一些话,犹豫过后,默默躬身退下。
出了门口,发现卫無守在廊下,便上前小声询问:“卫無,公子怎么了?我看他脸色不大好。”
卫無方才在屋里看到江怀谨的神色也隐隐猜到了信封里装的是什么,目光落在白芷透着疑惑的面庞上,“你没有问公子?”
白芷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我又不傻,他那个样子,我哪里敢问?”
卫無点点头,感慨这次她终于长点脑子了,“你现在最好别进去,等他叫你再进。”
白芷从他的言语中知晓这次自己做对了,心中不由有些得意,“你还没告诉我公子怎么了。”
卫無看了眼窗户,目光沉敛,“那信封是少夫人送来的,里面……兴许是和离书吧。”
白芷眼里掠过些许惊讶,“少夫人真要同公子和离?”
卫無伸手抵着唇间,又看了眼窗户的方向。
白芷会意,不再多问。
江怀谨打开了那信封,如他所料,里面的确是苏灵筠给他的和离书。
他目光阴沉而狠厉地盯着和离书上那娟秀的字体,恨不得将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剜下来,
“怎么就……这般绝情?”他似在质问字的主人,又似在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着浓浓的无力以及失落。
随着话的脱口而出,一股被伤过后狂??x?躁愤怒的情绪翻江倒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心脏无法抵挡这般猛烈的冲击,变得悸痛难忍。他手不由按住心脏那处,弯了躯干,想要缓和那股痛意,可全然无用。
手将那和离书揉皱成一团,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那股受伤的情绪非但没有退下去,反而像是像是添了油的火烧得愈发猛烈,他蓦然站起身,将桌上一切全部扫落连同那和离书,随后又像是身体突然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跌坐回椅子上。
脸上浮起一似笑却又似悲的表情,他双手苦恼地插入发间。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他对苏灵筠的情意早已深到自己无法想象的地步,可事实就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份深情来得一点征兆都没有,打得他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屋内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卫無与白芷面面相觑。
“不会出事了吧?”白芷有些担忧,“公子不会想不开自尽啊?”
“……”卫無顿了下,冷静地道:“我想不至于。”公子应该没有痴情到那种地步?他想要的东西只会掠夺,怎么可能会因为得不到而想不开?
白芷听了卫無的话,心稍稍放下,只是仍旧有些不安,“我们真的不进去看一下么?”
卫無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想进可以进去。”
白芷想了想,不想进去承受江怀谨的怒火,“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