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快,有甜蜜也有酸涩,不过大多时间,他们两人都处于比较好的状态。
深入了解彼此后,苏灵筠觉得江怀谨的确不是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人,他总是对她说着让人羞耻的话,做些让人难为情的事情等等,不过他也不是一个轻佻下流的登徒子,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不会勉强她,而且对她也很温柔体贴,但是两人关系再亲密,有时候也有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她讨厌他不管在什么事情面前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尤其是她明明依旧羞得不行不行的了,他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神色,那样子讨厌极了。
不过偶尔他也会有害羞的时候,比如她在不经意间突然偷袭他,比如亲他一下,他就会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耳根泛红,不过受礼教所束,苏灵筠也没敢做得太过火。
两年对苏灵筠而言真不算太久,因为她对当下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
对江怀谨而言,两年则无比的漫长,毕竟在梦里,两人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而且苏灵筠在梦中其实放得开,两人甚至在假山洞里做了野鸳鸯,而梦中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
江怀谨喜欢苏灵筠,既真心喜欢,便不可能离开欲,当真正地喜欢一个人时,就会忍不住地想要触碰她,想要深入她的灵魂,想要与她合二为一。
随着与她的相处,随着梦里的故事逐渐变得完整,现实的爱与梦中的爱便重合在了一起,对她,他已经无法自拔。
他觉得自己对苏灵筠的情感肯定比他对自己的情要来得浓厚深沉,她仍旧有着少女的懵懂,对情欲之事始终排斥,她虽然愿意让他亲吻,但只要他想更深一步,她就会害怕,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她出身书香门第,自小被规矩礼仪所束缚,又有世俗观念影响着,始终认为只有成亲才能行夫妻敦伦之礼,而在这两年的等待与煎熬之中,他也明白了,真正的爱是克制与尊重。
好在,两年的时间总算是过去了。
在梦中,两人成亲的时候,他对苏灵筠并无情意,所以故意做了件让她感到无比耻辱的事情,虽然那只是一个梦,但梦里的那件事始终令他耿耿于怀,回到现实,江怀谨想要给她一个让她终身难忘,想起来就会感到幸福的婚礼。
成亲当日,天气晴好,碧空澄净。
从她家到江家的长街两侧的屋宇树木都张灯结彩,华丽的迎亲队伍穿过长街,安阳城的百姓挤在街道两侧,观看这百年难遇的盛烈排场,穿着齐整,脸上洋溢着欢笑的小孩手上提着花篮,上面放着刚采摘下来的鲜花,花轿经过时,他们将花瓣撒向苏灵筠的轿子,以示祝福。
花轿前方,高大的骏马上,江怀谨身姿挺拔秀逸,面容俊美昳丽,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与梦中迎亲时的冷漠阴沉截然不同。
毕竟,花轿里此刻坐着的是他的心上之人。
通往喜堂的正中间路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苏灵筠与江怀谨各执着同心结一端,缓缓向前行。
不知怎的,苏灵筠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总觉得自己仿佛以前也结过一次亲,她脚步一顿,见江怀谨也停下了脚步,她将那些画面拂出脑海,继续往前走。
炮竹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在那热闹的气氛之中,两人完成了婚礼仪式,进了洞房。
夜幕降临,新房灯烛通明。
苏灵筠坐于喜床上,看着映入眼帘的鞋子,原本正觉得羞涩,脑子里突然又闪过一些画面。
也是同样的新房中,江怀谨用如意称挑开盖头,只见他一袭大红蟒袍,一身喜气的打扮,可整张脸却是阴沉的,两人四目相对,她在他眼中看到的并不是惊喜,而是冷漠,不耐烦。
苏灵筠心中一惊,不由得变得极其紧张,当盖头被掀起来的时候,她低着头,几乎不敢与江怀对视,怕看到其中的冷漠。
直到一声熟悉的温柔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才微抬起眼眸,只见江怀谨眉眼之间尽是温柔与深情,苏灵筠这才松了一口气,与他相视一笑,眼里情意绵绵。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江怀谨已经忍了两年了,不介意再忍一时半会儿l。
素竹原本要帮苏灵筠除去沉重的冠子和衣物,却被江怀谨挥退了,然后江怀谨亲手替苏灵筠除去头上沉重的发饰。
苏灵筠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怎好劳烦你?还是让素竹来吧。”
江怀谨看着她羞涩的模样,不由失笑,“灵筠,你我又不是刚认识一天,你与我客气做什么?”
苏灵筠问言立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这不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当新娘子要装得害羞腼腆矜持一些么?真是不解风情。
江怀筠看着她满脸嗔意,唇边笑容加大,手上动作依旧没停,“有没有弄疼你?”
苏灵筠摇了摇头,“不疼。”他的动作很温柔小心,一点都没弄疼她的头皮,亏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如此细致,“你等一下帮我梳头吧。”他既然不让她客气,那她就真不客气了。
“嗯。”江怀谨含笑点头,拆完了头饰,他拿起梳子,替她梳发。
苏灵筠感到很舒服,心中有些惊讶,他倒是挺会梳头的,“你可以当梳头匠挣钱了。”
江怀谨看着镜子里她颇有些享受的神情,唇边浮起抹宠溺的笑,“灵筠,我的手只愿为你一人梳发。”
苏灵筠脸微微一热,他真是不害臊,这种肉麻的话也说得出口,“我就随便说一句,你当我说的真话么?我才不要你梳头呢。”
江怀谨知她害羞,就只是莞尔一笑,没有再说话。
苏灵筠的婚服繁重,梳好了头,江怀谨欲帮她褪去外头的衣服,让她轻松一些,却被苏灵筠拒绝。
“这个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苏灵筠这时真害羞了,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给他碰自己。
江怀谨笑了,“我帮你,你自己不方便。”
他是觉得自己笨得连衣服都不会脱了,苏灵筠嗔了他一眼,“你要脱就脱你自己的,别脱我的。”
江怀谨微怔,而后眸中浮起耐人寻味的神色,“你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苏灵筠脸一红,气道:“谁迫不及待了?”她随口一句话就惹他无数联想,到底谁迫不及待?
江怀谨见她生气,便含笑点头,“是我迫不及待,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