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反应过来,荣幸珠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荣玖锦这个丫头向来都是懦弱的,如今反倒强势不少了,她都险些被荣玖锦给带进去了。
“你凭什么说我!表哥那个表妹……他心心念念的表妹……”
荣幸珠又提起了这件事,荣玖锦脸上的神色冷淡几分,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表妹?姐姐到底知不知道……夫君根本没有表妹就连庶出的也无……”
荣幸珠仔细端详着荣玖锦这张脸,荣玖锦身子一向单薄,可是这张脸明显红润了许多,她从前在将军府……手上生的冻疮,荣幸珠也并非不知道。
可是如今荣玖锦一双手在冬日里……白皙细腻哪里还有当初满是裂开口的模样。
确认荣玖锦的确过得不错,荣幸珠心里越发的透不过气来了。
分明她才是嫡女啊?怎么比荣玖锦这个庶女过的还不如!
她咬了咬唇,荣玖锦却也无心同荣幸珠纠缠了。
“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姐姐快点回去吧,我就不留姐姐了。”
不过片刻,荣玖锦早已经恢复了平常温柔的模样,仿佛刚刚一句话在人心口划一个刀口的人不是她。
“姐姐也放心,大哥在我这里,肯定能让伤口早日养好。”荣玖锦又道。
旁边一个丫鬟已经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荣幸珠不走也是不行了。
终于院子里头安静了。荣玖锦这才好好的吃了一顿饭,不知为何……荣玖锦眼皮子一直在跳。
“不成……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慌张……不知为何。”荣玖锦吐了一口浊气。
“是不是昨天夜里没睡好?”富儿伸手揉了揉荣玖锦的眼眶,可是松开手来,荣玖锦眼睛依旧在跳。
“姑娘去午睡一场吧。”富儿又铺好了床,荣玖锦这才过去睡了一会儿,心里的慌张逐渐平稳,这才刚刚入眠。
荣玖锦忽然做了个梦。
她梦见外头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到处所见都是一片白色……这连屋子里头也是。
她摸一摸床边旁边早已经没有了陆清郎,可是外头的天色还是一片黑,她穿起了绣花鞋,屋子外头传来有些稀稀索索的声音。
门缝里头流入一股子鲜血。整个屋子里头都是血腥味儿。
她镇定心神猛的拉开了门躺在门口的人正是陆清郎。只是不同的是他胸口穿了一个孔。似乎整个人身体空了一块,而那个空了一块的地方,就犹如开了闸的水一样,还在往外流着鲜血。
一寸又一寸的蔓延在荣玖锦的脚底甚至打湿了她的裙角。
陆清郎神色苍白,荣玖锦这才被吓醒了。旁边的富儿一把就握住了荣玖锦的手。
“怎么了姑娘?”富儿一脸担忧,拿起了旁边的手帕给荣玖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荣玖锦吐出来一口浊气。
“姑娘做噩梦了?”富儿眉头都已经拧在一起了。
从前姑娘也喜欢做噩梦,只是自从嫁入侯府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
如今看来反倒吓得不轻。
“我梦见…陆清郎…”死了。
荣玖锦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太吉利她硬生生的换了一个词。
“受伤了。”
她声音轻若蚊蝇。
“姑爷?姑爷聪明无比,平日里也会练剑,松子偷偷告诉我……公子即便是不做文官……也能上上战场做个将军呢!姑爷怎么会受伤呢!所有的梦都是相反的!”
富儿即刻安慰荣玖锦,又倒了一杯水给荣玖锦,那梦太过于真实,哪怕她双手覆盖上陆清郎脸颊的时候,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骨子冰冷。
仿佛要深入她的骨髓似的。一颗心也扑通扑通的跳着。
似乎没个着落。
“真的?”荣玖锦又吐了一口浊气出来。
“自然是真的!姑爷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一个噩梦罢了姑娘不必放在心里!”
荣玖锦左看右看,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心,她最终看着富儿这才叫富儿去套了马车。
“姑娘想去看看姑爷?”富儿笑嘻嘻的仿佛已经看透了荣玖锦心里所思所想。
荣玖锦眼皮子仍旧在跳,看不到陆清郎,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安心。
“准备一些点心,我们去一趟督察院。”荣玖锦这才起身收拾,富儿自然高兴。
要知道那么久了……姑爷和自家姑娘还没有圆房。眼看着就要一年了。
刚刚架起来的时候有人塞了通房,姑爷虽然已经拒绝了,别人不好来送……主要是因为姑娘和姑爷刚刚成婚不久。
可是如今马上就要一年了。姑娘要是仍然没有动静。
只恐怕上门来送人的不会少。
上了马车,富儿就已经开始旁敲侧击的来问荣玖锦了。
“这几日夜里……姑娘同姑爷……”富儿话还没说出来。
荣玖锦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你这丫头,你还没出嫁呢,这样的事情你也敢打听。”
她眼皮子跳的厉害自然也就无暇顾忌富儿。
“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姑娘马上您就跟姑爷成婚一年了,您这肚子要是再没有点动静……恐怕旁人就要说闲话了!”
“嘴长在他们的身上,随便他们说。”荣玖锦小声嘟囔。
夫妻夜话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别人嘴巴要说,却也不可能堵着别人的嘴巴。
日子是自己过又不是靠别人的嘴巴过。话说到此处,富儿也明白姑娘一心担心这姑爷。
恐怕是早就没有了心思跟她在这里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一个梦罢了,姑娘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姑爷吉人自有天相。”富儿小声嘟囔着想要让荣玖锦放宽心。
马车慢悠悠的停下,荣玖锦也只是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她同富儿使了个眼色,富儿这才走过去询问,又拿出了家中的令牌,过不了多久,就有人进去报陆清郎了。
陆清郎同刘格偈眼下正在一处,他刚刚得空喝了一口热茶,外头的护卫就走进来了。
“陆大人,您的家眷在外头,说是想见您一面。”陆清郎喝茶的时候还微微顿了一下。
要说,这各处的大人,家里的家那一户新婚燕尔的倒是经常来。哪怕就连刘格偈夫人也来了几次的。
但是他家里那个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家眷?你没看错?”陆清郎拍了拍自己身上衣服上的褶皱,他站起身来,看着对面的刘格偈又问了一句。
“怎么样?衣服乱了没有?”陆清郎开口去问刘格偈。
刘格偈喝到嘴边的茶都险些喷了出来。
“你们都已经成婚那么久了又何必如此?反倒像个开屏的孔雀。”刘格偈扭过头去不去搭理陆清郎。
陆清郎急的原地踱步。刘格偈这才扭过头来勉为其难的点了点脑袋。
“你不懂,你几时看到我家那个过来找过我?马上成婚一年了一次都未曾有过……实在是稀奇的很。”陆清郎难免叹息了一口气,他脚步这才刚往外走的一步。
刘格偈又压低了声音:“该不会是知道早晨的事情了吧?”
陆清郎脚步硬生生的顿住了,除了早上的事情,他基本上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她又如何得知?”陆清郎声音都压低了许多,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倘若是长公主不死心,故意让你们夫妻离心。”刘格偈恍然大悟拍了拍膝盖。
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