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节
林音不想勉强他,退后几步,打算跟他聊天,了解一下他对自己的过往还有多少记忆。
显然,裴寻对林音特别排斥,即便是聊天也扎刺。仿佛讽刺林音一两句就是赢了。
在他自己的描述中,他很早就来到这草原,已经住了七八年。在这七八年间,他和那位小姑娘,也就是月月,两情相悦。
两人在上个月完婚。
“我们蒙古人不像你们中原人那么重视贞操,你这一招挑拨离间,没有用的。”
林音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忽然间觉得有些怪异。难道蛊虫真的可以重树人的记忆,甚至把人的性格都改变?
可是这声音这脸还有身形,明明就像极了裴寻,他不可能不是裴寻。
两种矛盾在林音脑海里面打架,见到裴寻那种脸红心跳,仿佛也没有在她心里燃起。
两个人结婚那么多年,终究变成亲情了吗?
夕阳西下,男人不耐烦地站起身:“你让我陪你,我也陪了你,赶紧想办法救月月,要不然……”
他举起怀中的大刀,那双眼越发冷厉。
放下这句话,他连忙回那个蒙古包,林音跟在后面,亲眼看到他对月月如何体贴。
月月似乎十分疼,对裴寻也有些不耐烦。不是让他给自己按摩,就是让他给自己端茶送水,言语间颇为不耐烦。
林音攥紧手指,以前这个男人只会为自己低头,即便为自己低头,也从来没受过这种折辱。
现在他把一个陌生的地方当家,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当妻子、当挚爱,即便受了折辱,也不反抗吗?
林音慢悠悠的退回自己的蒙古包。
黄老二上前:“如有必要,我们可以抢了人直接走。即便闹到警察局那边,也不会有人说我们什么。”
林音摇摇头:“即便如此,我们也还得回来去苗寨找解药。倒不如今天晚上我提出制作解药需要毒药,亲自去苗寨走一遭,问一问到底该怎么办?”
两人依照计划行事。
林音执意要毒药,几人毫无办法,只能护送她去苗寨。
只是她没想到护送她去苗寨的人中,居然有裴寻。
裴寻一脸戒备:“我不会让你搞什么鬼的!”
林音站在马下挑衅:“你既然要护送我去,那让我和你同骑呀!”
男人甩开马鞭,差点没甩在林音脸上,马疾驰而去。很快,只能看见一个影子。
林音苦笑,和黄老二一起策马跟着上去。
到了苗寨,十分顺利的进去。
但他们提出要求,那个手握竹笛的姑娘直接拉下脸。
裴寻不管不顾,拦在所有人面前:“你不肯治病,其他人就是想治病,你为什么不能把那些蛊拿出来帮她研究一下?”
拿着竹笛的姑娘轻笑,拍拍自己的大瓦罐:“但这东西拿出来就必须有宿主,你确定真的要拿出来?”
裴寻脸色苍白,却坚定地伸出手。
瓦罐里的虫慢慢爬出来,即将叮上他的手。
林音看得心里一紧,身子微微往前倾。
竹笛姑娘吹个口哨,那些虫子连忙回去。
裴寻顿时松了口气。
“你身体里已经有蛊虫了,两者相杀会对那位姑娘更加不好。换一个人吧!”
林音连忙上前,她表示想要了解这种虫子的习性,还有姑娘平日里喂它什么。
竹笛姑娘笑容更幽深:“这个算是机密,我怎么能告诉你呢?”
林音上道:“那您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
竹笛姑娘打开瓦罐,让她自己试试。
林音定定地看着,没看多久,上前:“这个和他的那个一样吗?”
母蛊
竹楼里静悄悄的,其他人没明白林音的意思,拿着竹笛的姑娘却明白她的意思,她摇摇头。
“这种蛊,每两个之间是相同的。都是绝无仅有。”
林音面色直接白了:“所以依旧不一样。”
竹笛姑娘点点头,顺道把那种蛊虫收回去。她起身,把屋内的瓦罐全部收好。
“我当初就告诉过你们,这些东西不能轻易用,用了就要承担责任。如今她被反噬,绝非意外。”
裴寻迅速上前,各种逼问意外是什么。这为苗寨姑娘完全不吃他的一套,他敢举刀,人家就敢放出蛊虫。
裴寻压根拿人没办法。
苗寨姑娘把人赶出去,没一会一个妇人经过,似乎在抱怨苗寨中没有什么好医生。
竹笛姑娘把眼神落在林音身上,直接让她留下:“你能教村里的医生及交流下足够充足的药,我说不定能网开一面。”
林音还没答应,一旁的裴寻,边上蹿下跳怂恿他答应。
林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心里各种滋味都有,在那个人的期盼下,缓缓点头。
一踏入竹楼。
上面的帘子悠悠落下,砸在门脸上,啪的一声。
门帘底下还能看得见各人的影子,黄老二着急的上前一步,其他人皆时退后一步,唯有裴寻没什么反应。
估计还在心焦那位月月姑娘。
竹笛姑娘把瓦罐收好,主动给林音上茶:“那位就是你的心上人?眼光不错,我在这里这么久从没见过他那么好看的人。”
她顿了顿:“只是貌似气质差了一点。”
林音摇摇头,表示以前的裴寻不是这样子的。
竹笛姑娘把她的瓦罐盖上,做出一付轻烃的表情,林音便知道她想问的问题有结果了。
“以前都裴寻,就是刚刚的那个男人,他很冷,对谁都是如此。对我眼中虽然有柔和,但大多数不在人前……”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以前看人的眼神会让人感觉到惧怕,可现在压根没有这种感觉,难道中了蛊毒之后人的性格也会大变吗?”
竹笛姑娘撒药的手顿了顿,显然对发生这种事情有些疑惑。她回想刚刚那个男人,他的眼神虽然偶尔会让自己心惊,却没有面前人形容的那么可怖。
“会不会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
林音摇摇头,自然不会。她十分客观。再说眼前的裴寻,好像有一些习惯性的动作,也有些改变。
或者说动作还是原来那个动作,但做出来没有原来的味道。
比如说裴寻喜欢伸手抚摸东西,他手到之处,总会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手,而不是他触碰的东西。
昨天他在摸马背的时候,显然就不大对劲。
那双手虽然还和原来一样,但已经失去了那种感染力。
竹笛姑娘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她托着下巴,想起一件事:“我听说能表现出什么样的气质和他们的人生经历有关系。”
“之前我祖母有给一个男人下蛊,下蛊之前男人是清俊的中原贵族。下蛊之后因为改变他的记忆,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一个……”
竹笛姑娘给了林音一个你懂得眼神,总之那个人被记忆力改变之后,就不再有之前那种气质,同样的动作做起来也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这蛊毒分轻重,有的人比较狠,说是拉回一个男人,男人对她情深意切,但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傀儡。”
在外人面前也许还有个五分之前的形象,但在这个女人面前完全都是一副傀儡的形象。
于是很多姑娘下蛊之后发现男人的性情变了,处处只听她的话,反而没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