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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卢辰钊回扶风苑时,特意绕路去了趟春锦阁,彼时李幼白正在喝汤,低着头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她吃的认真,叫人觉得那汤也分外甘醇。

“卢世子怎么来了?”她站起来,凳子发出闷涩的响声。

卢辰钊走过去,看了眼桌上半盖着的瓷煲,“这鸡炖的火候很好。”

半青:“奴婢亲自盯着炖的,大火半个时辰又转小火炖了一个时辰,骨肉酥烂,营养也都溶进汤里了。”

见卢辰钊一直盯着汤,半青没忍住,问:“世子爷要喝吗?”

李幼白瞪她,半青是直肠子,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又见卢辰钊拉开圆凳落座,便去找了个碗,盛出鸡汤来。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李幼白觉得鸡汤变了味,不如开始那般爽口了。

“纪先生的课你落下不少,回头定是要补的。”卢辰钊掀起眼皮看她,她的手微微一颤,随后又继续喝汤,没有接话。

“骑马可以推后再说,但射箭你得赶紧学起来,年关前

纪先生少不得要小考的。明日晌午后书堂放半日假,你跟我去校场,我教你射箭。”

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在安排行程一般。

李幼白:“不劳卢世子费心了,我和四郎已经约定好,他会教我。”

呛了口鸡汤,她咳嗽起来。

卢辰钊静静看着她,她眼神回避,似乎不想面对自己。

“四郎有时间吗?”

李幼白咳得脸发红,闻言有些怔:“他说他可以的。”

“马上年关考,四郎若再不勤勉补习,这年能过好?四叔能放过他?你心里不会愧疚,不会过意不去?”

一连三声问,强势且具压迫感。

李幼白呆住,但却没有在他的逼问下丧失理智,而是异常清醒,她鼓了鼓气,问道:“卢世子厌烦我,为何又要主动教我?”

卢辰钊觑她:“我何时说过厌烦你?”

少顷,又补道:“我只是让你注意分寸,无关喜恶。”

李幼白看着他,心道:没有分寸的分明是你。

卢辰钊喝完鸡汤,慢条斯理擦了擦唇角,然后侧过身去将手搭在膝上,认真说道:“其实我教你射箭骑马,是对你另有所图。”

此言一出,门外的半青和白毫双双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

屋内,正在咀嚼鸡肉的李幼白手抖了下,在他说出有所图后,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卢辰钊那依旧淡定从容的俊脸。

他回看过来,从这个角度,李幼白依稀发现他长得有点像萧氏,尤其是嘴巴,唇珠饱满,颜色清晰,像是裹了层暖玉。

她不知怎么竟然看起他的嘴来,待意识到,小脸禁不住发烫。

“你对我别有所图?图图什么?”她难免紧张,又装着镇定,心脏怦怦乱跳,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甚至想到该如何拒绝。

卢辰钊不经意地垂下眼皮,手指圈在碗沿,说道:“我不是凭白教你,是要你拿别的来换。”

屋外的半青一激动,指甲掐进白毫的肉里,白毫疼的龇牙咧嘴,两人谁都不敢喘气,直直盯着屋内人的动静。

“拿什么换?”李幼白想冷静,可冷静不下来,眼前人是疯了吗,一碗鸡汤喝得头脑昏胀?鸡汤里又没加迷药,他怎青天白日说起胡话,全然没有平时的样子。

“你得教我八股文。”

“什么?”李幼白怀疑自己听错了。

卢辰钊看着她的眼睛,又瞟了眼门外窥视的两人:“诸葛老先生说你八股文写的极好,年关考试,我需得提提成绩。所以,我教你射御,你教我八股文。”

原来如此,李幼白暗暗松了口气,心道方才自己也是糊涂,卢辰钊是谁,是什么脾性,怎会喜欢自己,她也是杞人忧天了,遂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可为什么要选我。”

“诸葛先生鲜少赞谁,他既当众点你,便说明你的八股文写的有水准,值得去学。”

“可,你我”李幼白本想说他们两人不对付,可卢辰钊的目光实在具有杀伤力,话没说出口。

卢辰钊清嗓音:“自然,我射御敢称第二,院里便无人敢称第一,这是笔划算的买卖,你仔细掂量掂量。”

默了少顷,李幼白应声:“好,但你要保证让我在年关前射到靶子上。”

卢辰钊蹙眉打量,李幼白抱着碗一字一句解释:“我手腕没有力道,上回去校场试了下弓,单是拉开就很费力了,别说隔着那样远的靶子。”

“可以。”

他转身欲往外走,然只走了两步复又回过头来:“知道大佛寺里住的人是谁吗?”

“是谁?”

“你当真不认得?”卢辰钊观察她的表情,见她茫然不解,便知没有说谎。

李幼白想了想,答他:“我只知道有个讲经的书生,但不知道他是谁,你认得?”

她趁机嚼了几口鸡肉,吞下去后喝了点水,如是平淡地看着他。他直起身,面上神情渐渐松懈,随后目光转移,落到她案上的抄经纸上。

李幼白刚要拿东西盖住,卢辰钊已经走上前。

他拿起纸张端看,只一眼,便又抬起眼皮:“这不是你的字迹,也不是书堂其他人的字迹,当然,你最好不要说这是你兄长的字迹。”

李幼白没眨眼,一本正经道:“我在大佛寺文殊菩萨供案上捡来的。”

“菩萨的东西你也要?”

“不行吗?”李幼白反问。

卢辰钊笑:“你捡抄经纸作甚?”

“那上面的字写的极好,我用来临摹练字。”她擦了擦嘴角,道:“烦你放下时小心些,别弄皱了。”

卢辰钊重新坐回桌前,曲指叩在案面,“大佛寺里讲经那人身份不俗。”

李幼白不接话,任凭他试探琢磨,便绷着小脸面不改色。

她的神情被卢辰钊悉数收入眼中,有些话实则不该说,但又怕她不知深浅,他正揣摩着该如何开口,李幼白忽然轻轻一笑。

“卢世子,您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截了当。”

卢辰钊皱眉:

李幼白约莫明白他为何吞吐不言,为何踟蹰犹豫,许是觉得庙里郎君是卢三娘看中的,既是他妹妹喜欢的,别人就不该妄想,不能染指。

但他身为世子,若与人说的太过直白,未免丢了世子的气度,且身为郎君,与一个小娘子施加压力,传出去实在令人耻笑。

卢辰钊不动声色看着她小脸涨红,似恼怒了又在竭力压制,受了委屈一样,他不知哪句话说错了。

“母亲溺爱三娘,便惯得她恃宠生娇,她告诉我曾与你说起过,她喜欢那人,也要你为她保密,但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会让三娘名声尽毁,我需得确认无虞,才好放心。”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说的笃定,卢辰钊便没甚可强调的,只还是怀疑:“你没有跟那人私底下见面?”

卢辰钊暗中查访过,寺庙里没住几位香客,除了斋讲的那位郎君,其余还有两府官家女眷,想来也是跟三娘抱着一样的心思。

李幼白既寻三娘不得,兴许会遇到三娘要找的人,那人帮李幼白掰开了兽夹,又赠送了伤药,很是顺理成章的过程,自然,没有印证前,这也只是卢辰钊的猜测。

“没有。”

“那位闵郎君不值得托付,他”

李幼白忽然抬头,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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