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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莲池弯腰探出来的脑袋正好?对上他的眼,圆溜溜透着股莫名的欢喜。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子爷,咱们走了一日,是不是该歇歇脚了。”他琢磨了好?几回?,寻思世子爷真是不解风情,他是郎君,日夜兼程都没问题。但车上有个小?姑娘,且双手还伤着,哪能受得了舟车劳顿,世子爷不知怜香惜玉,他做奴才的便少不得要多操心。

谁叫他自小?跟着世子呢,虽是主子,但对自己着实够好?,每回?月银都给的丰厚,他总要对的起这份高看吧。

莲池笑眯眯地看着车内,两人对坐,却是离得远远,伸开腿也够不到?对方。遂又皱了皱眉,世子爷当真不行。

卢辰钊看向李幼白,她窝在一隅,因手的缘故连书都看不成,只合着眼在那假寐,确实该下去活动?活动?,便让莲池找就近的驿馆停车。一行人去往后院添了草料,他则手持公府官凭于驿卒处登记,驿卒看完,态度甚是客气,转手又叫来驿丞,驿丞亦是恭敬有礼,发?了上好?的歇脚房间,又嘱咐厨房做了些可口饭菜。

李幼白回?屋小?憩,半青从外面端了盆热水进来,合上门便道:“姑娘,厨房有阉人。”

她说话声?音很小?,蹑手蹑脚走到?床前,李幼白睁开眼,茫然地看过去:“阉人?会不会看错了?”

半青摇头,俯身说:“我接水的时候不小?心洒到?他身上,他叫了声?,嗓音又尖又细,我抬头,他的手忽然放在嘴巴上面胡须上,眼睛直直盯着我看。我没敢声?张,端了水赶紧回?来。”

李幼白坐起来,见半青有点被吓着了,便用手肘拍拍她的手,道:“你仔细想一下,进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除他意外可还有别的阉人同行?”

“厨房不大,就几个厨娘和小?厮,他比那些人穿的都要干净,站在那儿半晌都没剥完一棵菜,奴婢偷偷看了眼,他手指干净的很,连泥土菜汁都没有,奴婢这才注意到?他。”

阉人出现在驿馆,也就是京里的宦官,千里迢迢到?这儿,会是为了什么,是恰巧路过办事?,还是别有所?图。

李幼白不得不多想,李家自然不会招来宦官盯梢,那么会是镇国公府吗?不管是不是,她都得跟卢辰钊通口气,不是还好?,若真是了,他也能有应对之策。

想来半青的举动?已经引起他的注意,此?时也无需藏着掖着,她起身让半青帮忙套好?外裳,出了门径直左拐,叩开卢辰钊的房门。

莲池也在屋内,见状瞪圆了眼睛:“李娘子,快进快进来!”

卢辰钊站在花鸟插屏后,闻声?往外瞥了眼,整理好?衣裳缓步出来:“休息好?了?”

李幼白没说话,却扭头看向莲池:“你先出去,我有话同你家世子爷单独说。”

莲池心里明镜似的,一溜烟儿跑出门去,反手合上,从门缝里,他看见李娘子走向世子爷,那么近,仿佛脚尖都碰上了。

李幼白勾了勾手,示意他低一些头,卢辰钊不解,却还是照做。

“厨房有阉人,动?过菜。”

卢辰钊蹙眉,不动?声?色走到?窗牖边,挑开一角往外逡巡,果真看到?斜对面廊柱后站了个人,似乎没料到?自己开窗,一时没来得及躲避,便径直对上卢辰钊的。

片刻后,那人扭头走向廊柱后的房间。

“放心,饭菜没毒,每次用饭我都会查。”卢辰钊定息想了想,大约猜出此?人为何跟过来,怕是长公主和陛下的人。

自从令各勋爵门户送郎君入京受职的旨意传达到?各地,他便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皇权要收拢各方势力,自然要派眼线盯着,防止一切可能出现的异样。

卢辰钊和父亲猜过上意,但仍有些弄不

明白此?举究竟为何。陛下大权在握,根本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不仅容易引得诸勋爵贵族动?荡起疑,还对加强统治没有实质性的增强。

前朝不乏挟质子令诸侯的例子,也只在各方势力均衡制约的前题下,绝不会在天下安稳,权力大统之时。要知道,陛下手握四十?万兵权,而今驻守各方边境的亦是他从前的部下,家眷都留在京中?安置照顾,照理说,陛下不该行此?举动?。

“他是来监视你的吗?”李幼白没见过宦官,也不知宫城里那位心思。

卢辰钊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像两颗璀璨晶亮的宝石,他把之前中?贵人到?国公府的事?告诉了她,李幼白的脸上渐渐浮起诧异。

“陛下是要为公府郎君和其他勋爵门户的郎君直接授职。”见他神情恹恹,便又问:“你不喜欢?”

她知道世子可凭荫封得闲散官职,虽说没有实权,但是食君俸禄,日子悠闲,且镇国公府历来如此?。只是这一回?唯一的例外,要到?京中?任职。

她觉出一丝诡异,仿佛有挟制之意,再看卢辰钊,便觉得猜测大约是真的。

散官归散官,但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做散官,着实艰难。

“会是四郎吗?”整个卢家,唯一没有希望上榜的,便只有卢辰瑞了,他喜欢玩,不把心思放到?课业上,每回?都是最末一名。其实去京里做官,于他而言未必不好?,也是公府的最佳选择。

卢辰钊没说话,默了少顷道:“公府已经回?信给京里,入京的人,是我。”

李幼白惊了瞬:“你是世子,日后是要继承公府的人啊,你不是一直秉持祖训,要明哲保身的吗?何况,你若走了,谁来撑起国公府?”

“我去京城,才是对整个公府负责。”

平静而又充满使命感?的一句话,从他嘴里稀松平常的说出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准备了许久,从他知道自己是镇国公府世子,是日后要为兄弟姐妹挡风遮雨的那刻起,他就决定好?了。

不管发?生什么,他会走在最前面。

“所?以?,你还考试吗?”李幼白问。

他低下头,看得出仍在犹豫。

“李娘子,你可知我心中?抱负?”

“我不知,但我想,你应当不愿做一个闲散逍遥按时点卯的官员。”

“事?难两全。”

“卢世子,人定胜天。”

卢辰钊望着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她就站在自己面前,神色从容,眼神带着股倔强和坚定。

他轻咳一声?,道:“今日一时感?慨,情难自控,与你讲这么多全无旁的意思,你莫要误解。”

李幼白笑,“我知道的。”

卢辰钊:“就算面前是根木头,今时今日此?种情境下,我也会说出这番话来,跟对方是谁没有一点干系,希望你能真的明白。”

“嗯,我明白的。”李幼白郑重其事?点了点头,随后走出去开门,人刚跨过门槛,又忽地回?过脸来,冲着卢辰钊似笑非笑:“可是卢世子,我好?像更喜欢你了呢。”

门关上,卢辰钊满脸惊愕,半晌挤出四个字来。

“冥顽不灵。”

镇国公卢俊元与儿子卢辰钊彼此?交换了眼神, 燕王刘识,乃崔慕珠之子,而崔慕珠, 则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妃。阖宫当中,地位仅次于姜皇后。

当年姜皇后凭着?母家从龙有?功,又生下嫡长子刘怀,深受陛下喜爱和器重。整个姜家可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一时间成为京中最炙手可热的权贵。

但好景不长,姜皇后的得宠在崔慕珠出现后戛然而止。

据说是在太?后张罗的宫宴上, 崔慕珠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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