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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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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她瞥了一眼桑枝脸上的面纱,阴阳怪气道:“倒是姑娘还没告知妾身如何保养容貌的秘方呢。”

堇青跟在身后猝然出声:“容貌乃父母给的,生下来就注定了,又有何秘方。”

话里话外都在讽刺红卿自讨没趣。

桑枝反手给堇青竖了个大拇指。

红卿被怼地瞪了堇青一眼,后者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配上软糯的娃娃脸,倒像是有口无心。

随行的丫鬟提醒道:“姨娘,到了。”

他们所在的院子偏大,比之府内其他地方,这处院落内更是种满了花草,各色不同季节的花朵挤在一起盛开,地面上是被雨水打落的花瓣。

空气中是连风雨都无法冲散的香味,混合着屋内传出来的药味,两者相冲,让桑枝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丫鬟上前敲了敲紧闭的门:“红姨娘与神医到访。”

屋子里响起应声,没多久门被拉开,里面钻出一个脑袋,行礼道:“奴婢凝儿见过红姨娘,见过神医。”

她用身体挡住不断吹进室内的冷风:“夫人受不得风寒,进门时请不要将门开得太大。”

红卿:“神医医术高明,来此便是医治姐姐,你莫要挡着门了,快让开。”

她上前一步将门直接推开,里面浓重的药味像是找到了出口疯狂溺出来。

“神医请。”

药味过于浓重,姜时镜不由皱起眉,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整个屋子被关得严严实实,屋内摆放着大量的盆栽里面种着各色艳丽饱满的鲜花,燃着的熏香内掺杂着调理身体的中药。

像是小型的药炉子,只不过人在炉子里。

丫鬟们都守在门口,堇青无法忍受浓烈的药味,与她们一同待在院落内。

桑枝戴着面纱都觉得这股味道刺鼻,甚至有些熏眼睛。

人真的能待在这样的环境下正常活着?这得多顽强的生命力。

“咳咳咳……是卿卿吗?”屏风后传来虚弱的声音。

红卿用帕子遮住自己的口鼻,绕过屏风道:“姐姐,我带神医过来给你诊脉。”

她说着亲自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夫人从床上扶起来,身旁的丫鬟在后面放了软垫,让她可以倚靠在床头。

桑枝把云母不知从哪里临时准备的药箱从丫鬟手里接过来,跟着姜时镜一同走到屏风后。

只见床上的女子脸色蜡黄,面颊凹陷,两侧的颧骨突出,脖子更是纤细到可怕,能清晰地看见骨头的形状。

整个人几乎失去了肉,像是皮直接贴在骨头上,让人不寒而栗。

桑枝眉间不觉拧起,取出药箱里的脉枕放到床沿。

姜时镜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挂在床头的药囊,指尖搭上夫人的脉搏,随着时间的流逝,神色逐渐凝重。

夫人的手腕细到只剩骨头,因没有多少肉,导致皮肤皱褶得厉害,分明三十多的年纪,看着像已步入了老年。

姜时镜收回手,眉间紧蹙着:“夫人今日应当还未用膳吧。”

身旁的丫鬟道:“还未,今早端了药膳,夫人一闻便吐得厉害。”

红卿守在一侧,帕子牢牢地覆盖着口鼻,睨着那丫鬟:“都是借口,先前我就嘱咐过你们,即便是吐也得把东西喂下去。”

“不吃东西,人怎的活下去。”

她语气渐凶:“去,再端新熬的药膳来。”

夫人微抬了抬手,吃力道:“不用了,我吃不下,别折腾了。”

红卿走到她床头,握住她瘦骨嶙峋的手,娇嗔道:“姐姐,先前宫里来的太医说了,这药膳每日都得吃,就算是吃了吐出来,但多少也能留一些下来,不吃就一点都没有。”

她踹了丫鬟一脚:“还不快去。”

丫鬟:“是。”

夫人将手抽出来,放回被子里,轻叹了一口气:“那些药膳我一闻就想吐,实在是无法下口,算了吧。”

红卿帮她把被子捻紧,固执道:“那是太医给开的药膳,多多少少喝一点。”

因几人的到来,常年不开的门此时大开着,但是屋内的药味依旧浓重,重到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姜时镜看向桑枝:“去将侧边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

“等等。”红卿站起身拦住桑枝,“侧边的窗户离姐姐太近,外边又下着雨,受了风寒夜晚姐姐会咯血的。”

姜时镜淡淡地解释:“是药三分毒,这个屋子里混合的药味,每一种都是救治的良药,却也足以要了夫人的命。”

红卿微愣了下,拦着的手垂了下来。

桑枝见此绕过她去侧边开窗,刚进屋内的时候她就想做这件事了,药味太重又常年不通风,她只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昏脑涨,恶心想吐。

更别说住在屋子里的夫人了。

凛冽的风夹着雨水很快就打湿了窗沿,不少雨珠飘进来落在旁边的盆栽上。

能让不是这个季节里的鲜花盛开,还保持艳丽不枯萎,应当花了十分多的心思才对。

府内其他地方大多都是绿植多过于鲜花,但这个院落恰恰相反。

极难照顾的鲜花几乎摆满了整个屋子。

“我这病怕是治不好了。”夫人咳嗽道:“听闻神农谷坐落在弱水边的岷山山谷内,距离襄州遥远,难为神医大老远地跑一趟了。”

姜时镜看着她的面色,若有所思道:“不远,神农谷接收各路求医问药的信件,自然也会奔赴各地看诊。”

夫人垂下眼眸,似乎有些累了。

他继续道:“夫人的病只要弄清缘由,就能医治,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必忧心。”

红卿在一旁接口道:“据悉这世上就没有神农谷的弟子治不了的病,神医既然说能治,那就一定能治,姐姐放宽心。”

桑枝把屋内所有能够通风的地方全部打开,凉风的席卷下,屋内的药味淡了许多。

她走回屏风后,看着感情颇好的两人,红卿眼里的忧心不像是假的。

夫人也没有露出厌恶不喜的神情,反倒在红卿说话时,几次流露出羡慕和宠溺之色,像是在看任性的女儿撒娇。

无奈又无可奈何。

“那便麻烦神医了。”她像是被安慰到,语气中透着感激。

随着药味被带走,屋内渐渐变得清凉。

“咳咳……”夫人开始不停地咳嗽,她用手无力地掩住口鼻。

随着几声用力地咳嗽过后,指缝间有血渍溺了出来。

红卿立马朝着门外喊:“去打盆温水来。”

夫人取过放置在一旁的帕子,擦拭着掌心的鲜血,声音沙哑至极:“抱歉,惊扰神医了。”

“无妨。”姜时镜瞥了一眼她掌心的血渍,里面还混着被血染红的痰。

红卿站起身:“我去把窗户关上,不然今夜怕是又要咳一晚上,不能安稳睡觉了。”

姜时镜并未阻拦,出声提醒道:“只关临近的两扇窗户,其余的全部敞开。”

“可姐姐的身体根本吃不消……”红卿看了一眼夫人,后者朝她摆了摆手,神情疲惫,“听神医的。”

红卿不甘不愿地离开去关窗。

姜时镜站起身取下挂在床头的药囊,夫人见此解释道:“这个药囊是前头一个大夫留下的,咳咳,说是能缓解咳嗽,起初刚挂上去的时候确实有用。”

“但时间久了药效退却,也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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