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她平静地看着堇青:“等成完亲,再把他的狗爪子按上。”
堇青:“…………”
她震惊得张大嘴,试图用其他东西安抚:“少夫人,刀宗的臧宝阁内有无数珍品,等回去了,我带你去里面玩,你想要什么都能拿。”
桑枝眨了眨眼:“你发誓。”
堇青立马起誓,郑重其事地把誓言说得格外严肃。
“少夫人,别冲动,不然……”她想了想,“你就变成寡妇了。”
桑枝:“…………”
“我现在就把他宰了。”
堇青:“别别别,是我口不择言。”
桑枝平静了一会儿心绪:“松手,我把蛊虫给他种下去,等蛊虫吸收了媚毒的毒素再取出来。”
堇青想起主子先前的话,犹豫了一下,但现在天色全暗,已过戌时,哥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真的等到子时,太过冒险。
她点了点头:“好。”
桑枝冷得有些发抖,她裹紧了被子,尽量不让手抖动,用小刀在姜时镜的腕间开了一道小口,将休眠蛊放到口子处。
而后伸手抹了一把脖间被他咬破的伤口,沾了一点血抹在休眠蛊身上。
血液被吸收后,干煸的蛊虫逐渐饱满,沿着口子钻了进去。
桑枝见状立马用手按住了伤口,防止它发现体内全是毒素后,为了保命再钻出来。
堇青没见过这种操作,迷茫道:“这样行吗?”
“我外衣的内侧袋里有块手帕,你取过来把伤口绑住。”
堇青立马去翻叠放在一边的衣服。
桑枝则取过骨笛,把手搓热了才放在唇边,等伤口被绑住后吹响笛声,低沉的调子只响了六七秒。
少年的眉心痛苦地皱了起来。
“蛊虫已经在蚕食毒素了,只不过这只蛊虫很温和,不会在宿主的身体里乱来,过程也不会太痛苦,以你们少宗主的忍痛能力,不用放进寒潭里减缓蛊虫活动速度。”
堇青见主子的体温当真在一点点地褪下来,便信以为真没有多想。
守在一边紧盯着他的情况。
桑枝裹着棉被雇佣着离寒潭远了一些,拿起备用的干衣服在棉被里换上,脖间被咬的地方刺痛得厉害。
她伸手一摸,满手血,气得恨不得过去踩死姜时镜。
属狗的,咬起人来下死口。
她从衣摆上撕了一点布条下来,把伤口绑住,打算等回到城内再找大夫包扎。
换好衣服后,她走过去瞧了两眼看上去似乎分外痛苦的少年,还是没忍住:“若是他吐血了,就把他放进寒潭里。”
堇青:“好。”
抬头看向桑枝,只见她穿戴好衣服要离开:“少夫人要去哪里?”
“我去外面吹风,不走远,很快就会回来。”
堇青:“这里是安新山的半山腰上,现在外边天已全黑,千万不能走远,不然会很危险。”
桑枝往外走,应道:“我知道。”
从洞窟出来后,秋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外面守着不少刀宗弟子,见到她后,先是一愣,与同伴面面相望了一会儿,朝她行礼道:“见过少夫人。”
桑枝不由后退了半步,想起堇青说的能带她去臧宝阁,便厚着脸皮应了下来。
毕竟她真的很需要这个称呼得到冰血莲的果子。
“我就在附近瞧瞧,很快回来。”
弟子们:“是。”
她趁着夜色往山上走,六天后是她的毒发期,这里的寒潭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得搞清楚这里具体的路线和位置。
安新山只能算得上小矮山,山顶有一座不大的寺庙,山上种满了桃树,还没到开春的季节,树干光秃秃的连叶子也稀稀拉拉地挂在枝头。
山下附近则是一些村民自己建的小屋,很是简陋。
寒潭的位置很是偏僻,即使有上山去寺庙上香的百姓,只要不是特意寻找便不会发现寒潭的存在。
桑枝逛了一圈,将地形记在脑海内后,打算返回洞窟。
没想到半路上看到树林里有个巨大的身影正在慢吞吞移动。
桑枝定睛一瞧,急忙钻进了树林里,朝黑影的方向跑:“小飞鱼。”
还在一步步往前爬的小飞鱼愣了一下,睁着豆大的眼睛眨了两下。
激动地朝主人飞奔而去,发出“呱”的声音。
桑枝刚想抱住它的大脑袋,突然想起她还没吃解毒丸,紧急暂停吞了一颗,才亲近地抱了抱它的脑袋。
“你是找到半山腰的寒潭了吗?”
小飞鱼半眯着眼,脑袋蹭了蹭桑枝的手臂:“呱。”
桑枝顺势抬起手抚摸它:“好乖,不愧是小飞鱼,这么快就找到了。”
小飞鱼格外喜欢听夸奖的话,咧开嘴仿佛在微笑,两侧的腮一张一合发出沉闷的声音。
“上面有很多人,你别被发现了,赶紧回池塘。”
小飞鱼依恋地蹭着她的手,并不想离开。
桑枝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慰道:“等我身上的蛊毒解开后,就带你回蜀地。”
“然后找到你纪宜游姨姨,咱们再也不来中原了。”
小飞鱼:“呱。”
“快回池塘吧,别被人发现了。”
小飞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桑枝爬上山回了洞窟内。
虽说很快就会回来,但上下山非常耗费时间,再踏进洞窟已然是一个时辰后。
姜时镜靠在一侧闭目养神,身上的毒似乎已经被吸收了大半,整个人不再通红地发着热。
云母与堇青并列站在一起,似乎在小声地讨论什么事。
堇青眼尖地瞧见她:“少夫人你回来了。”
云母一成不变的冰雕脸开裂:“你唤她什么?”
堇青奇怪道:“少夫人啊。”
云母震惊地看了一眼姜时镜,又看了一眼桑枝,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什么时候的事情。”
堇青拉着他往外走,想把空间让给两人:“我出去同你说。”
桑枝蹲到姜时镜的面前,看着面色如常的少年,叹了一口气:“你的媚毒已经被吸收了大半,剩下的余毒,凭你的医术可以彻底清除。”
“我帮你把蛊虫取出来。”
闻言,少年掀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女,停留了一会儿,视线缓缓往下,侧脖颈处被布条层层裹住,依稀能看到被咬的地方鲜血染红了布条。
方才被媚毒掌控理智时的记忆,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他沉默了许久,哑着嗓音:“我会尽快处理完襄州的事情,亲自去咸鱼教提亲。”
桑枝:“?”
“倒也不用……”
她的果子!
话锋猛地一转:“……这么着急,毕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需要双方长辈皆同意,按照你们中原的规矩,似乎还要交换庚帖,流程也比较复杂。”
她混乱地编着理由:“再说了,实际算来,我们并未发生……”
姜时镜沉着眸子,方才的记忆一遍遍地在他的大脑里回荡,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冰凉滑腻的触感至今还残留在掌心,若是堇青没有及时劈晕他,后果不堪设想。
他闭了闭眼:“此生只你一人,永不会纳妾,亦不会外找。”
“我父母都是和善之人,绝不会为难你,你不用担心。”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