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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站在最近的士兵一枪杆子打落了他的手枪之后,马志行就逃了出去。

留守的士兵正说话间,那几个去追人的士兵,也都跑回来了。

他们追丢了马志行。

枪声引来了更多兵卒,把保生堂封锁起来,罗汉都派人过来看了眼。

将军府的管家赶到,对西摩尔再三保证,一定会把那个马志行抓回来,把古画奉上。

“不用麻烦你们了。”

西摩尔一抬手,止住了管家的话头,说道,“请帮我去问一问,有没有人知道这家的儿子住在哪个房间?”

保生堂里帮着抓药的学徒,很快战战兢兢的被锁拿过来,指出了马志行的房间。

迪蒙西摩尔自己走了进去,麦波尔拦在门外,也不许其他人靠近。

将军府的管家只能在门外看着。

那迪蒙西摩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也没有翻找的痕迹,只是每走到桌边、衣柜、床榻旁边,就会多站一会儿。

上午的阳光还没有完全照到屋子里去,迪蒙西摩尔站在有些阴凉微暗的地方,抬手撩起了防飞虫的纱帐,低头看着那张床。

管家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眼花,刚才在西摩尔抬手低头那一下,忽然好像看到那个英国人脖子上有微青鱼鳞般的细纹。

从脖子延伸到耳朵后面,一晃即灭。

……

青山半入城,六脉皆通海。

广州依山傍水,城外是大江,城内也是河道遍布。

有个说法,广州的百姓有十分之一是住在水上的,一家一户,仅有的家当就是一叶小舟,吃住家居靠船舱,生活用度靠船板,要么在珠江上漂泊捕捞,要么在小河里载客渡货。

就像在三城七乡的时候所见到的一样,城外多荒凉,破败简陋,城里就要好上不少,至少外表上看起来是如此。

但淀城、潭城、河阳三城加起来,其繁华之处,也远远不足以跟广州城相提并论。

太阳渐渐暖起来的时候,广州城人头攒动,大大小小的街道之上,有绳缚捆腰、头戴面具的巫师跳动,带队前进,又有和尚诵经,道士摇铃,在各家门前放下纸船,等主人家往里面投入一些木屑、草渣。

老百姓脸上都是风霜夜雨打出来的粗糙愁苦,却也受气氛感染,迎着阳光露出一些热闹的笑容。

小孩子更在街上乱走,手里拿着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有的仅是一块破旧的红布,却也笑得欢快。

教头蹲在一条小河边,望着街上的景象。

关洛阳把热气腾腾的馒头递过来,也在旁边蹲下,道:“今天原来是什么节日吗?”

教头说道:“不止今天,九月廿三到九月廿八,是华光诞,大伙平日里过的难熬,到了这几天,也都能闹腾一下。”

“原来是华光诞啊。”关洛阳点点头。

三城七乡那里其实也会办华光诞,但只是廿七廿八才会搞,而且远没有这么热闹,不过就是有戏班的唱两天戏罢了。

教头咬了口馒头:“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前几天不过是跳神驱鬼,祈望不要有火灾,等到廿八那一天的时候,华光祖师爷神像归位,舞龙舞狮,夜里也是处处火把明灯。

大街上各处都是表演把戏的,所有奉华光大帝为祖师爷的梨园子弟,都要打起百分的精神来,开锣拜神,登台亮嗓。”

正说到这里,有一条小船从他们两个附近撑过,船上的男人赤着上身,裹着头巾,看起来已经四十岁往上,实际可能也就三十出头,唱了两声听不清歌词的调子。

关洛阳寻声看去,不自觉的露出几分笑容来。

船舱里有个小孩子捧着仅剩一颗的发黄糖葫芦,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一下,连忙闭着嘴笑,又把那糖葫芦裹好。

刚被气氛浸润着有些愉悦的关洛阳,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便又缓缓淡下去了。

他忽然觉得蹲着不舒服,往下一坐。

这小河两边,都有铺了石砖,比水面高出不少,背后有竹棚连着几处飞檐亭台,有时候游人在这里等船、卸货,可以遮阳挡雨。

关洛阳这样一坐,两只脚堪堪垂到水面,右脚鞋跟还是破的,道:“你们约好的时间,就是九月廿八吧?”

教头嗯了一声。

这也不难猜,九月廿八是最热闹的时候,选那时候接头自然也是最安全的。

“但这样一来的话,我身上可没有足够的饭钱撑到那一天。”

前几年搞刺杀,关洛阳有时候会翻翻目标身上的钱袋子,银票是不能拿的,也就攒了一些碎银,大多都留在田公雨那里。

关洛阳说道,“下午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活干吧。”

教头吃完馒头,把手上的碎屑混着点手汗搓到水里,最后拍了拍手,说道:“不急,我们今天就先到约好的地方去看一看,万一到时候遇到什么变故,也不至于因为地形生疏耽搁了时间。”

“嗯?让我也去?”

“当然。”

千里之行,百年多病

接头的日子,要趁热闹浑水摸鱼,但接头的地方,却不是人多眼杂的场所。

在举行华光诞的广州城里找一处足够冷清的所在,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据教头所说,那本来是一户人家的祠堂。

岭南宗族林立,大大小小的宗族都要出钱出力,给自己家修祠堂,几乎成了一项硬性的规定,要是宗族规矩还在,你却不肯出力,那可不是被鄙视那么简单,是要直接上刑罚的。

人多钱多的宗族,自然会把宗祠修的气派,人多钱少的,为了不显得太寒酸,就只能缩小地盘,以求显得布局紧凑,宅院风水周密一些。

而这个小祠堂,听说是族里已经彻底破败了,除非过年,否则连着几个月都上好门锁,不会有人来。

小祠堂是在一排民居的末尾处,紧邻着河水。

关洛阳他们没有走到那布满了蜘蛛网的大门前,只是绕周边走了一圈,看了看哪些地方可能藏人放冷枪,哪些地方适合跑路,然后直接跳过墙头,到里面去查看。

这小祠堂,也就是一个十步见方的院子,连着一栋屋子。

屋子里几个蒲团,一张香案。

香炉、蜡烛,还有更后面供着的那几十个牌位上都有了蛛网,房梁上往右边斜着垂下来的一张大蛛网上,更是粘了不少飞虫。

这地方四面的摆设基本是一览无余,没什么值得过多注意的。

不过他们刚进来瞧了两眼,耳朵里便听到一点异动。

东墙上冒出一个头,关洛阳和教头已经悄无声息的闪到东墙墙根下,在两边角落贴墙站着。

他们静等着那不走正门的人翻墙下来。

这人一身白色衬衣,外面罩了件无袖的灰色马甲,脚底下踩了双黑皮鞋,身材健壮,但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前蹲一跪,还得一手撑地才没跌倒,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功夫在身。

也不知他之前经历了什么,出汗出了很多,马甲面料上大片汗迹,短发都凝成一绺一绺的贴在头上。

关洛阳他们本可以在这人落地还没来得及转身的一瞬间,翻墙离开,但看他穿着不像是需要到这种小祠堂里偷东西的,身份便有些值得商榷。

教头主动咳了一声,惊得那人猛然回头,露出一张苍白多汗的青年面孔。

关洛阳注意到,此人受惊时,下意识的收紧了左手的长条锦盒,想必里面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那青年虽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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