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
战场忙碌,两人不及多话,又如法炮制,放倒了董平和索超、张清。
眼看那边,扈三娘正跟石秀拼刀。
李应和鲁达对视一眼,鲁达有些惋惜的放下了额头已经鼓起好几个包的关胜,抄起月牙铲,加入战圈。
诸多大将被拿下之后,一些顽固教养的死忠将官,也被关洛阳解决。
“放下刀枪!!”
关洛阳抬起玄黄吊挂,直指天穹,“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梁山的兵马跟着呼喝起来,喊声久久的回荡在水泊之上。
朝廷的兵马,被强逼着丢下了武器,越来越多人听着刀枪落地的声音,也放弃了抵抗。
等关洛阳开始命人打捞落水的那些昏迷士卒,十九艘半的大楼船上,所有官兵都已降服。
望着人群满布,密密麻麻的模样,关洛阳胸怀大畅,不禁长啸了一声。
这正是他所要的。
不但要梁山兵马的损失足够少,甚至要朝中基层士兵的损失也少一些,这些人只要降服,无论是不是真心,都有办法变成梁山的力量。
这些人不再是宋的子民,但还是炎黄子孙,还会是这片土地上需要的人。
山岭之间,荒村之间。
那十几个行商打扮的精壮汉子,走出了破屋。
领头的一个,看起来正处于人生中年富力强的成熟阶段,身穿金绿色的衣裳,乌发、短须,都显得极为茂密,眼眶微深,久历北地的风霜,腰间配着一把短刀。
他摩挲着刀鞘上浮雕的大菩萨配饰,侧耳倾听,听到关洛阳的啸声。
“真豪杰,吞十兕而不知满足,方作蛟歌龙吟!”
领头人低声自语,眼中露出少许笃定的神采。
他已经从这啸声之中,听出了更大的野心。
梁山能胜,固然令他惊愕,但这也没什么不好,野心够大,实力够强,更是那个天命皇帝的敌人,那就很好。
那就有足够的把握,诱惑那位梁山的大龙头,与同样跟天命皇帝为敌的人定下盟约。
领头人吩咐道:“收拾收拾,清点礼物,明日一早就去梁山拜会。”
汴梁,梁山
开封汴梁,古老的城池,传说在周朝开国不久的时代,周文王之子毕公高,便在此筑城。而开封之名,源于春秋时期,因郑庄公选此地修筑储粮仓城,取“启拓封疆”之意,定名“启封”。
汉景帝时,为避汉景帝刘启之名讳,将启封更名为“开封”。战国时,魏惠王将国都迁到这里,定名“大梁”。五代时,梁太祖建都开封,改名“东都”。
后汉、后周、大宋均沿称——东京开封府。
这里多有湖泊河流,气候温和,雨量充足,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可人口之繁多,建筑之高伟林立,使得城中的一些河流,都被两侧屋檐的倒影所覆盖,水面几乎常年都见不到阳光。
浣洗的台阶延伸至水中,彼家的台阶与此家的台阶,可以在河床之上相接。
每到清晨时分,挑着热水叫卖的身影,就遍布在大街小巷,千百种膳食小吃的风味,盈满在华贵的楼阁和庶人的民宅之间,足以勾起任何一个人的食欲。
大宋历代帝王建造的园林,修筑的山与湖,楼与亭,成为这座城池里或沧桑低调,或历久弥新、最为耀眼的点缀。
天下州府之间的财富,源源不绝的流通在水陆之间,集中于这座富庶丰腴已极的城池。
于是,当城破的时候,那攻城的军队之中,任何一个士卒都涨满了发红的眼睛,震撼,饥渴,难以置信的望着这样的城市。
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发出迫不及待的嘶鸣,践踏在颇有古意,隐见青苔的砖石上,肆意的冲撞驱赶着城中的百姓。
他们来自金国,在苦寒的山水之间骤然兴起,如同暴风般席卷大地,覆灭了辽,然后来到了宋。
汴梁的繁华,是辽国也没有哪一个地方能够与之比拟的,破城之后,就连他们的主将都失去了对士卒的压制,只能放任这些人在城中肆虐,去抢夺他们看上的东西,蹂躏他们看中的女人,杀死他们看着碍眼的男人,老人和小孩。
当然,他们的主将也并没有想着要约束,只到了一部分心腹金兵,冲入到皇宫之中,掠取汴梁财富中最精华、最上等的那一部分。
太监们、宫女们,都在惊惶的哭嚎奔逃,然后被拦下,被劫杀,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鹌鹑一样,柔弱的伏倒在地上,颤抖着被夺走身边的东西,剥掉身上的衣物。
大宋那些官威凛凛,凭一声律令就可以压制自家将领的朝廷大员们,表现的同样不堪。
全都城都被攻陷的大宋,皇朝的气运像哀鸣的血雨一样瓢泼飞散,别说凝聚出气运法相,就算是让他们依着往常最顺手的习惯,借着官威,冲击别人的心智,都无法做到。
年轻皇帝身上,倒是还有着气运的庇佑,但是他被金兵的主将拽下马的时候,那一份残留的气运,也仅仅是让他不至于被掼死在地上。
连已经退位的太上皇道君皇帝,也被揪了出来,拖过一座座宫殿,匍匐着,成为俘虏里的一员。
血一般的残阳映照着这座都城,层叠的屋檐垮塌了,烧毁了,于是水面终于也能够映照到这一轮不祥的日光。
血日无言,静默地见证了一场野蛮血腥的狂欢,直到金国的兵马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
他们当然不是空着手走的,除了财物,还有俘虏。
一路由金国的大将宗望监押,包括道君皇帝、郑皇后及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等一行人沿滑州北去。
另一路由主将宗翰监押,包括年轻的皇帝赵桓、朱皇后、太子、宗室及孙傅、张叔夜、秦桧等人沿郑州北行。
这些队伍里面,还有金兵掳掠来的教坊乐工、技艺工匠等数千人,携文籍舆图、宝器法物,百姓男女不下十万人等北返。
队伍里面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被丢在路边,丢在水里,衣不蔽体,满身淤青,还有很多,被丢在了锅里。
宋帝赵桓,龟缩在这样的队伍里面,夜夜惶恐难眠,时而啜泣,但是他也有了机会,看见糜烂的战场,看一看金兵在来的时候,一路击溃宋军的痕迹。
金兵修炼的都是在历史中已经隐没的魔道法门,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可以勘探矿脉的神秘法诀,藉此大兴,以至于连国号都是“金”。
但是他们原本的地盘太小了,攻辽、攻宋,连年累月的征战,还不足以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靠着矿脉产出,把所有兵卒推到魔道精兵的境界。
宋辽的兵马,依靠着皇朝气运法门,本来应该可以与他们抗衡才对。毕竟汉朝的时候就已经验证过,皇朝气运法门的潜力,绝不逊于魔道。
即便辽国内耗不止,又是被宋金围攻才失了机会,可宋国这边,皇帝昏庸之余,毕竟还有许多贤臣良将可以发挥。
然而,宋辽都败了,这一直令朝中很多人不解。
等到赵桓看见战场的痕迹,看见金兵所过之处,白骨露于野,遗民百不存一,千里尽无鸡鸣,才明白了那是为什么。
因为金兵不但有魔道功法,同样也有皇朝气运,那是气运之道的阴暗面,历代的某些仁德皇帝,伟略君主,都矢志于将之隐藏,以至于后世的皇帝都不知道的一面。
皇朝气运法门,是左道的极致,摆弄人心,采集万众的念头来获得力量,但这种念头,可以是正向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