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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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地处关中平原东部，传说是字圣仓颉、酒圣杜康、史家名人司马迁的故里。
又是唐朝名将张仁愿、大诗人白居易、宋朝名相寇准的故乡。
所以此地有个名头，叫做三圣故里，将相之乡。
关中平原本来就因为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农业兴盛，堪称是自古以来，神州形胜之地，汉代的张良就用金城千里，来概括关中的优势，劝说刘邦定都关中。
渭南，虽然不如长安古都的鼎鼎大名，但也是方圆千里，颇负盛名的几座城市之一。
可惜的是，最近五十年来，整个关中平原，三秦之地，没有能够落在励精图治的贤主名臣手中，为这里的历史底蕴，再添一笔优胜赞誉。
反而是被八卦教这样的教派势力所占据，令当地百姓颇有些怨声载道。
这个八卦教，是在女真王朝入关初期兴起的一个教派，当时因为连年战乱，人心惶惶，就有人从中看出谋利的机会，创建教派，以八卦为名，假称懂得炼丹增寿，能为人治百病，能积福给子孙等等。
当时短短数十年，教主的圣库收入，就已经有金银财帛堆积如山，教中高层享用不尽。
不过那个时候，八卦教毕竟只是一个教派而已，还只能在暗中发展，人数虽众，也不能跟女真王朝的正规兵马相抗衡。
等到女真入关后七十年左右左右，武当有一个九字辈的九宫道人，叛逃出来，入了八卦教，不到十年，就已经掌握教中大权，培植诸多心腹。
这个九宫道人手段非同小可，跟女真王朝当地高官往来密切，百般喜好，打听在心，手眼通天，盘根错节，八卦教得以再度壮大。
后来南明与女真一战，女真大军溃败，九宫道人看出机会，劝说三秦之地的总督起兵造反，割地为王，后来那总督又被他施展手段弄死，整个三秦之地，便落入八卦教手中，直至如今。
近两年来，八卦教诸多分坛之中，九宫道人唯独对渭南颇多重视，常常住在这里，连长安总坛都去得少了。
这日一早，他在渭南城的教主行宫之中唤了早膳，五十八道正品、二十道糕点，熊掌、鹿尾、鲈鱼、鱼翅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传菜的仆从鱼贯而入，来往不绝。
九宫道人正要动筷，突然耳朵动了动。
此人方面大耳，两耳垂肩，五绺长须，气度不凡，不过正因如此，那耳朵一动，就颇为明显。
周围美姬、仆从、护卫不明所以，眼神暗暗相询。
“教主……”
九宫道人一抬手，制止了旁边亲信的问话，目光抬起，略微转动，似乎穿透宫墙，落在东南方向，脸色变得非常凝重。
“怎么会有三个这样的高手突然出现，难道是知道了本教的谋划么？”
“确实有点意思，这三人的路数，跟我们的武道法统截然不同。”
行宫正殿外，悄然多出一个额头凸起，头发稀疏的怪人。
此人额头隆起极高，犹如古画里的老寿星，但嘴角下撇，五官透着一种狠厉，一望而非善类。
九宫道人却连忙离桌，上前两步，道：“灭川上使，你也注意到他们了。与我们的路数不同是什么意思？难道当世竟有不修炼太岁武道，而能达到如此高深境界的人物吗？”
“你们所谓的太岁武道，虽然因为你们生来脆弱，混了一些你们自己发展出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其根底、境界划分，都是沿用我族的修炼之道，我的眼力，岂会有错？”
灭川上使眼神幽深的看着那个方向，道，“这三人的来历，颇为神秘啊，且待我去会会他们。”
他的身影略微一动，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城池东南角的那座宅院里面。
柴房里面，李克真心头灵觉忽然示警，立刻知道有不明危机靠近，但他一时感觉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靠近，下意识将手一翻，一道“阴坟石咒”施展出去。
整个柴房的墙壁、地面包括屋顶，霎时间全部被染成纯黑，仿佛千年古墓之中，尸气毒气积聚而成的石料。
霎时间，整个柴房连成一体，没有一丝缝隙，仿佛是用比寻常百炼精钢还要硬出百倍的材料，铸造而成。
阴坟咒石不但坚硬，还有吸收热力、隔绝神念的种种效果。
李克真的这个应对，绝对无愧于资深轮回者的身份。
然而就在他阴坟石咒刚刚形成的时候，漆黑一片，连砖石缝隙都找不到的平坦墙壁上，突然窜进来一个影子。
灭川上使一身灰白衣袍，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面，显眼无比。
李克真脸色一寒，心头微颤，猛然察觉到这个人的手段高明之处。
道术之中的穿墙术，大多数都是以心神对于空间的感知，以心、气，实行先贤创造的咒语，对空间进行极短暂的改造，来达到穿梭效果，面对干扰心神的阴坟石咒，便难以穿透。
但是，灭川上使现在展现这种穿墙之法，是单纯的针对物质的掌控。
每个物体都有自己的共振频率，而刚才，灭川上使将自己全身的分子，调节到与面前的物体同一频率，进行共振。
面前的这个固体，在他看来就成了一个由许多沙粒构成的筛子，他的血肉分子与沙砾运动的频率相同，所以不会被沙砾擦伤，更有足够的空隙，可以无损的穿行过去。
问题是，阴坟石咒是来自其他世界仙道体系中的咒法。
这个灰白衣袍的秃头老人，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才对。
第一次见到，就在瞬间把握了阴坟石的振动频率，穿透而过，这份眼力见解，这份极致的掌控，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五星级轮回者中的佼佼者，也未必做得到吧。
灭川上使抬眼，甫一现身，身法手法像是快到忽视了这个房间的距离，三根手指已经摸到了李克真的咽喉。
李克真的身体陡然一缩，化作一个漆黑的骷髅头。
这是他的一件得意法宝，内含空间，可以藏身，躲入其中之后，还可以从内部施展法术，攻打外面的人。
而在他躲入骷髅头的同时，金大成和红丹也已经作出反应。
两人都知道遇上强敌，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合体。
红丹的身影陡然虚幻了几分，往金大成背后一飘，就融入了进去，毫无阻碍。
金大成的肤色，从暗青色化为一种明灿灿的金色，而双眼之中，陡然亮起两团猩红色的焰火，双掌向中间一合，发出铿锵之声。
筋骨如佛，双目如魔。
整个漆黑的柴房，轰然炸作飞灰，大宅四分五裂，建筑向四面轰散推平，气浪滔滔。
天空陡然阴暗下来，电闪雷鸣。
所谓鬼上鬼身，阎王都要吓翻身！
虽然是夸大了一些，但是修炼成鬼王真身的女鬼，跟修炼成铜甲尸王的尸妖合体，两股极阴之气既相似，又有不同，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二者的气息，在这一刻隐隐突破一重界限，去到一个新的程度。
他们的境界还不到六星，但破坏力，在这种合体状态下，已不逊于寻常六星级强者。
灭川上使眼睛眯了一下，抬起手来，十指前插，在空气里旋转搅拌。
他已经施展出了自己本体所创的《气毒大法》！
分子裂解，化气为毒。
金大成忽然感觉，天地间每一寸空气，布满了浓浓的阳气，而且不是一般的阳气。
尸鬼合一时，就算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