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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冰块。”
丢下这一句,简沫沫就匆匆抱着乔子衿上楼。
乔子衿没挣扎。
她现在的情况,也没法挣扎。
脑袋无力垂落,她贴着简沫沫的锁骨,说:“沫沫,和人说话不要那么衝。”
简沫沫僵硬的面色软下去。
“知道了。”
她抱着乔子衿进到民宿房间,把人安稳送到床上,然后蹲下来,查看乔子衿的膝盖。
刚刚跪过的地方泛红,蔓延了很大一块儿。
简沫沫心疼不已,“干嘛要跪?你不是连蹲都蹲不了吗?”
“不知道。”
乔子衿的视线落到小朋友撕裂的左手心上,眼底闪过担忧。
“可能,下意识的吧。”
和四年前一样,看到小朋友被火光吓到,她潜意识里就在担心。
照顾小朋友太久,都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简沫沫低下头,用右手按乔子衿的膝盖。
嘴角慢慢的扬起。
“乔子衿,你很在乎我,对吧?”
乔子衿没答,抽出纸巾,拉过简沫沫受伤的左手轻轻擦拭。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怕火?”
“我总是梦到你被火里的房梁砸到。”
简沫沫实话实说,“乔子衿,我不是怕火,是怕你有事。”
“下次你有什么事,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真的会担心。”
已经担心四年了。
这四年里,她总是重复同一个噩梦。
每次从噩梦里惊醒,她都在想,乔子衿到底有没有事。
可又联系不上乔子衿,担心无助,永远填满她。
整整四年。
现在乔子衿回来了,就算乔子衿不喜欢她,她也一秒都不想放过和乔子衿待在一起的时间。
“沫沫。”
乔子衿用纸巾按住她的伤口,故意用力。
“有的伤口不疼,碰一碰没关系,但有的伤口,是一露出来就会开始痛的,我不愿意让任何人碰,我亲手养大的你也不行。”
简沫沫掌心温热,轻轻的将她整个膝盖都握住。
“那如果我们之间,不止是我被你养大的关系呢?”
她问的又轻又动人,勾的乔子衿心里痒痒麻麻的。
两人对视着,眼神滚动间充斥着暧昧。
简沫沫慢慢靠近她,乔子衿没动,被她勾的,像是默许了。
气温升到顶点的时候,门外不适宜的传来喊声:“乔子衿?”
乔子衿下意识的扭头。
简沫沫的唇就从她脸颊擦过去。
一瞬间,乔子衿被触碰的脸颊滚烫的像是被火烧过。
特别是看清来人之后,她的心跳更是抑製不住的加速。
心虚的滋味无限蔓延。
徐以晅没注意那么多,忧愁的把医药箱抱到两人身边。
“来团建而已,你俩是怎么搞的?”
简沫沫冷他一眼,夺了挂在医药箱上的冰袋。
“你可以走了。”
“你省省吧。”
徐以晅没好气的打开医药箱,找出碘伏和棉签。
“马上要比赛了,你能不能注意点,受了伤要怎么比赛?我还指望你给我拿点奖,让我当教练的名声好听点呢。”
“把手伸过来。”
他自从当教练以后,手里的人就没怎么出过成绩。
现在就指望简沫沫和丁潇潇给他长脸。
简沫沫不领情,“不要你给我擦。”
“行,你亲妈回来了,让你亲妈给你擦。”
徐以晅也懒得跟她废话,一脸无语的把碘伏塞到了乔子衿手里。
乔子衿的手却异常冰冷。
徐以晅多握了一下,没松开,疑惑问道:“今天很冷吗?你手怎么这么冰?”
乔子衿回神,倏的抽回手。
语气有点慌,“我没事。”
她满脑子是徐以晅的那句“亲妈”,本就心虚的情绪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
简沫沫的脸色也不大好,受伤的那隻手没察觉的握着冰块,刚刚止住的鲜血顺着冰袋又流下来。
“喂!”
徐以晅夺过冰袋,“你又什么毛病?”
简沫沫盯着他,一字一句:“乔子衿,不,是,我,亲,妈。”
徐以晅翻了个白眼,“有差吗?你粘她跟粘亲妈似的,不过随便好吧,麻烦你俩让我省点心,下面一队的人呢,个个都跟你一样臭脾气的话,我怎么管的过来?”
“我来吧。”
乔子衿恢復了冷静,从他手里接过冰袋,用纸巾细细擦干净。
然后直接按到膝盖上,也不管冰不冰,就用手压着,整个手心都覆盖在冰块上。
膝盖亦是。
像是要降火。
简沫沫伸手想帮忙,却被乔子衿一晃躲开。
“我自己来,你消毒吧。”
言外之意,谁也不用帮谁。
简沫沫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表情很失落。
跟被打击了似的。
徐以晅想不明白,干脆拆开棉签,沾上碘伏,把简沫沫的手拉过来胡乱一抹。
“别矫情了,多大人了,跟没断奶小孩似的,处理完下去玩,饭都没吃呢。”
手心里传来一点痛。
但那和乔子衿的冷漠相比,微不足道。
简沫沫疼的呼吸都快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