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页
李长安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你?”
女子趁机伸手搂住了李长安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拉,李长安的脸险些就埋进了那道深不见底的沟渠中。女子的气息打在她的额头上,娇笑道:“不是我还能有谁?换做旁人,你李长安可信得过?”
李长安此时才看清女子的装束,地道的北契女子服饰,只不过有些地方不同寻常。北契本是游牧民族,在衣着上不论男女皆以简便为主,由于常年在草原上骑马牧羊,北契女子的衣着较之中原要开放的多。但眼前这女子的衣着显然更胆大妄为,该裸/露的地方,不该裸/露的地方,一处没落下。尤其是胸前那片旖旎风光,比起勾栏里的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过人之处说的是女子胸前的分量。
李长安轻叹了口气,却不曾想惹来女子娇躯一阵颤栗。见势不妙,李长安正欲抽身,余光却瞥见那道惹人遐想的沟渠里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只听头顶传来女子微颤的嗓音,道:“再吹吹,就快出来了。”
李长安抬起头,迎上女子妖媚的目光,笑道:“看来你在上小楼学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只不过今夜无暇,咱们来日方长。”
话音刚落,一隻手猝不及防的顶在女子腹部,不等女子反应,便往上轻轻一推。一本硬皮书册露出半截,李长安顺势低下头,从女子双臂中滑出,顺嘴叼住了书册,鼻尖难免与那片娇嫩肌肤擦肩而过。
女子一声嘤咛,双臂瘫软倒下。
李长安盯着手中的册子看了半晌,转头时女子已坐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沙尘,尤其是那处的。
李长安看的目不转睛,轻笑道:“谢秋娘,旁的不说,就你这百转千回的身段,那些脸蛋儿再好的女子也拍马莫及。”
女子动了动,丰腴的娇躯似又要贴过来,李长安立即朝旁挪了挪屁股。见状,女子捧腹大笑道:“你怕什么,老娘还能在这种鬼地方吃了你不成?”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李长安眼下就是那个穿了鞋的。
李长安晃了晃手上的册子,问道:“就这点东西,值得你亲自走一趟?”
女子一手撑在二人中间,凑了过去,另一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笺。李长安接过,展信扫了一眼,抬头问道:“这些人是谁?”
女子伸出一根葱葱玉指
,在信笺上指指点点,好笑道:“这上头黑纸白字不是写的清清楚楚,两府宰相游良佐,北院大王萧荀,南庭大王慕容兰亭,这个南庭大元帅是近来才从北院被贬过去的……”
李长安抬手打断她的言语,没好气的道:“我识字,无需你念出来,这名册是何意?”
女子收回手,放在嘴边,似沉思了半晌,眨巴眨巴眼,委屈又娇柔造作的低声道:“奴家险些忘了,陛下还有一道口谕。”
李长安眉峰一挑,“陛下!?”
女子忽然笑颜如花,“陛下有旨,名册之人皆可杀,望爱卿量力而行。”
李长安狠狠啐了口唾沫,骂道:“我呸,这老娘们儿尽把我当枪使!要我给她当鹰犬,门儿都没有!”
女子趁机在李长安胸口摸了几把,宽慰道:“莫生气,陛下还说,你若带回一个人头,便赐你二品大将军,王朝各路军营任卿挑选。”
李长安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女子微微一笑,放低了嗓音,贴在李长安耳边道:“若带回两个人头,便替你李家平反昭雪。”
李长安微微一怔,侧目看向女子,冷笑道:“就凭她,还不配替我李家平反。”
女子脸色一转,整个娇躯软软的依靠在李长安身上,撒娇道:“哎呀,你怎么这般死脑筋,你想想,陛下既肯为你行个方便,又何必自讨苦吃?”
李长安冷哼一声,“她那是好心?我看八成是想斩草除根,好为她的宝贝女儿铺平道路罢了。”
女子一时半会儿没辙了,长叹一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道:“总归名册我已交予你手,若想通了,这些人的平生简历,过几日我再给你送来。”
李长安没有吭声。
女子走出几步,忽然转过身,柔声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谢秋娘已死,奴家名叫楼解红,往后可不许再叫错了。”
女子腰间的红绸随风扬起,李长安低声默念了一遍,再眨眼,女子的身影已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秋娘凋谢,解红楼。名如诗,人如画,是个好名字。
李长安兀自摇头轻笑,将两样东西胡乱塞入衣襟下,拍了拍屁股,缓步朝回走。
就在斜坡隔着十几丈远的一处小洼地里,匍匐着一个细小的身影,见李长安起身,那身影便手脚并用的趴在沙地上往后腾挪,就在她欲起身时,冷不丁一隻手捏住了她尚不如男子手臂粗细的后脖颈。
“人小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偷跟为师!?”
李得苦哭丧着脸,缓缓转过头看着笑容满面的李长安,求饶道:“师父,您一定要听我解释。”
师徒二人对峙半晌,李得苦小心翼翼道:“师父您先撒手。”
李长安一把将她提起,但没松手,板着脸道:“就这么说!”
李得苦手足无措,目光游移,低着头小声道:“徒儿……徒儿就是来撒泡尿,正巧就撞见……这不怕人瞧见,走远了些,况且师父您许久未归,徒儿也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