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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半夕微微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
离觞这厮要干什么?变态吗?这人都快死了,还脱人家衣裳!
玩那么刺激!
纪半夕属实是现在就差一把瓜子了。
但离觞只是解开了那散修的上衣,注视着那散修身前的被刨丹的血洞。
肠子稀稀拉拉掉落出来,让人反胃。
那散修还有一口气在,离觞慢慢站起来,把那散修翻过来。
散修脸着地,脊背外露,没了生息。
离觞则是慢慢的拿起了剑,毫不留情顺着脊柱把那散修的背划开,露出了里面猩红的血肉。
随后离觞抬手,挖下了最中间的一节骨头,亦是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炉鼎。
纪半夕眯了眯眼,这是什么讲究?
看来她回去得好好查一下。
离觞似乎是很满意,又慢悠悠的坐下,往那炉鼎里加了些其它的东西,就那么炼起了丹。
他旁边还是那散修的尸体。
纪半夕看着他加的东西,发现没一样是自己认识的。
离觞就当着那尸体的面,把他的仙途据为己有,用来压製自己的魔气,为自己所用。
古籍有法,修仙者修为为丹,观微万物为眼,一身正途为脊,三者辅佐其它灵物相炼製,服用者可拥有他人仙途,若是带上仙骨,同自己互换,便可直接拥有成仙之途。
这方法,是他千辛万苦搜寻而来的,隻为自己。
只可惜,这些散修的修为与仙途就那样吧,不足以让他全换,不能让他摆脱魔的身份,跨入神途。
那么多年啊,找寻了那么多年,等待了那么多年,终究是有仙骨送上了门。
只是那仙骨,现在还不够成熟。
离觞手沾污秽,衣衫沾血,就那么坐在那,同素日判若两人。
他眉目间皆是阴郁,周身魔气越发浓厚,眼里都是烦躁。
“真会装啊。”
纪半夕说出那么一句,心中平时在同门的样子。
她可没心思看离觞炼丹,所以一直在往后拉进度条。
纪半夕看着离觞炼製好丹药,看着他吃下去,看着他周身魔气消散,看着他整理好衣衫洗干净双手之后回了槿芙宗。
君觞抬手,又把屏障设置上,让他人看不出来。
纪半夕看了眼满山的尸体,跟上了离觞的步伐。
离觞选择绕了一下,在他人看来,他是刚从外面回来。
此刻,槿芙宗的大门口,冥宿不玄正蹲在地上,和门口的大黄絮絮叨叨。
“大黄啊,你说归宁师姐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啊?我再送些什么好呢?簪子送过了,草编送过了,别的小玩意,归宁师姐好像又看不上。”
他最近快苦恼死了。
“而且她这几日总是跟着那个灵泽师兄,好像都不太搭理我。”
冥宿不玄越说越委屈。
“那个灵泽有什么好?他有我年轻吗?有我活力好吗?有我会说话吗?归宁师姐为什么如此喜欢他?”
随后,冥宿不玄总结出肯定是因为自己的修为还不够高。
毕竟谁不喜欢修为高的呀。
他抱怨完,又想到了离觞。
“我何时才能像离觞师兄一样厉害呢,每次同他比试都失败,不过败在离觞师兄手中也很荣幸,可以学到更多自己的不足。”
他喋喋不休说着,大黄本来趴在地上睡觉,后面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见大黄有了反应,冥宿不玄兴致更浓了。
大黄见他还要开口,直接站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随后爪子捂住耳朵,接着睡觉。
狗都嫌弃他话多。
但冥宿不玄乐此不疲,毕竟大黄不会说话,不用担心秘密被泄露不说,还不会反驳他或者让他闭嘴和滚。
纪半夕看见这一幕,直接“噗呲”笑出声。
像是冥宿不玄能干出来的事。
怎么那么搞笑!
这狗都受不了他了。
冥宿不玄有些受伤,他有那么招人嫌弃吗?
“真的好想像离觞师兄一样厉害啊。”
他再次说出这一句,殊不知此刻离觞就站在他身后。
“不玄师弟。”
离觞喊了他一声,冥宿不玄直接愣住。
“离觞师兄!你这是刚回来吗?”
冥宿不玄赶忙站起来朝他作揖。
离觞笑笑,“出去办了点事儿,刚回,看见你一个人在这儿拉着大黄聊天,甚是有趣,站着听了一会。”
他面上毫无异常,眼里都是笑。
典型的沉稳大师兄。
冥宿不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离觞笑笑,一脸正经说话。
“归宁喜欢如意糕和青梅羹,师弟加油,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的天赋很好,以后肯定比师兄厉害……”
他这只是口头谦虚罢了,冥宿不玄那二愣子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我记住了,我要向师兄你看齐!”
亲一亲她
离觞所说归宁喜欢的,冥宿不玄都记下了。
他一边记下还一边谢谢离觞。
有这样的师兄,简直是他莫大的福气。
冥宿不玄隻知离觞同归宁一起长大,却不知他俩有婚约,也未曾有人同他说过。
毕竟槿芙宗都知晓,那婚约于归宁而言,是束缚,是枷锁,是强行将她后半生许诺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