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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岚给韵清讲着之后的故事,韵清杵着头,在一旁静静的听,鱼尾轻轻的晃,精彩之处时,还会鼓掌。
两人皆是心知肚明,眷恋着属于这一刻的时光,不去将那层窗户纸捅破。
静谧深蓝之色忧伤,但挡不住炙热爱意,自不会被洪流阻断。
而此番陆上末夏已至,夜凉微长,残荷已有,多有萧条之色。
纪半夕在屋子的书案边上打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
而在此之前,她的目光一直都看着窗外的皎月,心绪飘忽。
这几日,沈白瑜允她在屋内走动,她时不时就跑到桌案边,静静看着外面,眉头未曾舒展。
她不喜欢被束缚,虽然在那天之后沈白瑜一直低声下气的哄着,但有时候,她依旧霸道强势得紧。
之前沈白瑜栽种的灵植已然长大,翠绿一片,很是惹人喜爱。
感受到她睡着,沈白瑜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给她披上防风的斗篷。
她的动作很轻,做好后看着纪半夕的睡颜,嘴角带上笑。
注意到她皱着眉,沈白瑜冷不丁的抬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
思念愧疚难抵,让她不敢动作。
但是在她纠结之,闭着眼睛的纪半夕冷冷开口。
“拿走。”
当身上出现异物,传来温暖,她自是知晓是沈白瑜这厮。
自她上回说过沈白瑜恶心后,沈白瑜依旧每天喂她喝粥,但未曾再动过她的东西,凡事都是小心翼翼,偶尔就在边上看着她,相顾无言。
当然,她对沈白瑜没什么好脸色,沈白瑜问她十句,若是她心情好,可能会回那么一句。
看着手腕上的铁链,感受着上面的灵力,纪半夕隻觉得自己像是被圈养的宠物。
她回沈白瑜的这一句话语,能让沈白瑜高兴一整天。
听见纪半夕这冷漠的话语,沈白瑜抿唇。
“夕夕,师姐怕你着凉,快要入秋了……”
沈白瑜轻声说着,将手放了下来,静静坐在一旁,温柔看着她。
她不习惯纪半夕的冷漠,但无能为力,只能做着小事。
纪半夕未曾说话,看了她一眼,随后一把将身上的斗篷扯下来,丢在了地上。
恶名远扬
她不屑,自然也还在气头之上。
那件斗篷,之前沈白瑜在秘境之中给她盖过,现在,被她无情的丢在了地上。
她收回了目光,转向窗外,未去看沈白瑜一丝一毫。
她不想浪费表情,也不想浪费心情。
“夕夕”
沈白瑜看着她的动作与抗拒,眼底都是受伤。
随后,她默默起身,将斗篷拾起,站在一旁。
她垂着眼,手紧紧攥住斗篷,将难过压下去。
看着窗外的月色,她同纪半夕讲话。
“夕夕,去床上睡。”
听见沈白瑜唤她,纪半夕微微皱眉,依旧没回头。
沈白瑜靠近她,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个时候,纪半夕的眼里终于有情绪波澜,闪过些许烦躁。
沈白瑜同哄小孩一般,拉着她的手腕,但是又不敢用力。
“别闹小脾气了,去床上睡觉,师姐抱你过去。”
听见睡觉二字,纪半夕看着她。
“不去。”
她冷漠说着,动了动手腕,想要远离她的触碰。
沈白瑜叹了一口气,再次哄着。
“乖些,在这里睡容易着凉,我抱你过去。”
她一边说一边朝纪半夕靠近,将她揽入怀,随后打横抱起。
纪半夕有些抗拒,但是挣脱不开,隻得任由她抱着自己朝床榻走去。
她靠在沈白瑜怀中,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所谓了,她整日无所事事,不悲不喜。
沈白瑜不在,她就研究养魂灯,沈白瑜在,她就装死,一天到晚就坐在窗边,阅着自然之色。
最终,两人和衣而卧,沈白瑜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
“夕夕,我后面几日可能有些许忙,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院子里走动走动。”
她放低了姿态,但留给她的,依旧只有那冷漠的背影和没有存在的回答。
听见她如此说,纪半夕垂眼,不想说话也懒得说话。
她隻抓住了重点。
可以去院子里走动以及沈白瑜她最近比较忙,不会监视她。
沈白瑜一步一步放宽她活动的空间,想要困住那一缕阳光,又怕她因此更加讨厌和怨恨自己。
“夕夕……别生气了好不好?”
“夕夕,你明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师姐给你做。”
“对不起啊,那天是我不好……”
她所说的话,纪半夕皆是没有回应。
现在的对不起,于纪半夕而言,听的太多了,有些麻木。
见她不理睬自己,沈白瑜隔着衣衫,在她那挖骨的疤痕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她的道歉,纪半夕已然不会原谅。
感受到她的动作,纪半夕瑟缩一下,哑着嗓子开口。
“别碰我。”
要不是沈白瑜强製爬上来,她都不可能让沈白瑜抱着她睡觉。
她隻想一脚把她踹下去,但那样,保不齐沈白瑜这家伙再次发疯。
沈白瑜说什么她都不想理,更不想去探究她这几日忙什么,反正跟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