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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瑶不重,苏言背的很轻松。
趴在苏言背上,宋清瑶一直迷迷糊糊的,她像个小孩儿一样小声哭泣着:
“我妈死了,阿言,我妈死了。”
就算她的母亲不爱她,宋清瑶也不想她死。
闻声,苏言嗯了一声。
宋清瑶真的醉了,听见苏言只是嗯了一声,她不高兴的搂住苏言脖子: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苏言很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人生太漫长,变数太多,她不能保证以后,当下对未来立下的誓言,就是一块画下的大饼,苏言不是会画饼的人。
像被遗弃,宋清瑶一下子就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苏言没料到她喝醉后这么幼稚,但她挺喜欢她这种幼稚:
“现在不是还要着你吗?”
苏言语气宠溺。
醉意上来,宋清瑶越来越晕,她都听不清苏言在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苏言声音好听,在她背上扭了一下,宋清瑶歪头看着苏言的脖子。
白且修长,像天鹅颈,很漂亮,宛如艺术品,看的宋清瑶两眼发直,眼神逐渐迷蒙起来,然后——
她没忍住美色的诱惑,脑袋凑过去,唇贴了上去。
酒劲儿燥热,宋清瑶的唇有些热,但吻在苏言脖子上时,苏言的皮肤被风吹的凉凉的,亲上去,凉凉软软的,犹如丝滑清透的夏日冰粉,宋清瑶脸蛋儿都忍不住贴上去惬意的蹭了蹭:
“阿言,你好软~”
宋清瑶舒服的呢喃着。
她真的喝醉了,也真的忘记了伤心事,此刻脑子里只有苏言。
苏言不是禁欲之人,她甚至还很放纵自己的欲望,宋清瑶这么一蹭,她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偏偏,宋清瑶还在撩拨点火,喝下肚的酒,都在她身体里转变成让她不舒服的燥热。
苏言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她最渴望的那一抹“凉”。
两人没确定关系时,苏言手段会强硬些,但确定关系后,苏言每次都会征求宋清瑶意见。
宋清瑶这两日情绪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她不是个纠结的人,不高兴了就去找点高兴的事,比如和苏言贴贴,又比如像书上说的那样“一醉解千愁”。
苏言被她撩出了火,宋清瑶也主动,两人回到酒店后,就是天雷勾动地火,折腾到宋清瑶无力招架颤着声音求饶才算作罢。
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苏言知道宋清瑶习惯,所以,即便她睡着了,还是抱着她去洗干净才把她重新放回床上,然后自己去朋友的房间了。
陈薇和朋友还在剪辑视频,见苏言过来,问了下宋清瑶情况后,就让她一起帮忙。
几个人合作很默契,凌晨四五点时,忙活完毕,陈薇留在朋友房间短暂小睡,苏言回到自己和宋清瑶房间。
宋清瑶还没醒,但她做了噩梦,眼角都挂着泪痕,苏言在她身旁躺下,在她额上轻吻一下,然后将她搂进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哼着轻柔好听的不知名小曲儿。
在她的安抚下,梦魇被驱散,宋清瑶不再哭泣,往苏言怀里缩了缩,脑袋窝在她的胸前,睡的香甜了。
这一觉醒来是早上七点整,老警察打来电话,他没说什么事,只是让苏言带宋清瑶到警局。
挂断电话,苏言抬头看了下宋清瑶,她隐约猜到老警察一会儿要说的是什么事。
清剿鹤山
苏言向来理智且直接,挂断电话就把老警察的话和猜测告诉了宋清瑶。
宋清瑶真的不似她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事发已经两三天了,她已经接受了残酷的事实,隻嗯了一声,就在苏言陪同下到了警局。
见到老警察,老警察下意识看看苏言,苏言点头后,他才跟宋清瑶说了声节哀顺变,便带着两人到了停尸间。
法医昨晚就尸检完毕,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尸检了。
宋母的身体被各种农具砸成了泥,警察到案发现场时,鹤山的人都回家了,只剩下村口一滩猩红刺眼的血泥,和散乱的头髮,以及好几隻兴奋舔舐血泥的土狗。
去鹤山的那几个警察都是从警多年见惯各种惨案现场的老刑警了,但眼前的那一幕,还是恶心的让他们当场干呕起来,回来后接连两顿都没胃口吃饭。
至于宋家其余四人的尸体,经尸检鉴定,是宋母一人所杀,宋清风和宋父体内有安眠药成分,宋老太和宋老头儿是一击致命。
进入停尸间,老警察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们做好思想准备,其实,我建议没有必要看了。”
他怕宋清瑶承受不了母亲的死状。
站在停尸间中,被冰冷的空气包裹,宋清瑶的心也凉的像沉入冰湖中,紧咬着唇,她摇摇头,拒绝了老警察的好意。
无奈的叹口气,老警察只能让看管停尸间的同事将宋母的尸体拉出来。
冷藏柜沉重的抽屉拉出来了,一方白布蒙在上面,明明下面是一具尸体,白布却没有被印出人形轮廓,就像下面空无一物,白布是直接盖在抽屉上似的。
苏言握住宋清瑶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感受到宋清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才牵着她走到冷藏柜的抽屉前。
说实话,苏言在走过去时,是已经做好看见血腥恐怖肉泥的思想准备的,可当真的走过去看见尸体肉泥时,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