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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外两年,宫内八年,十五进宫,二十三被砍头。玩了那么久宫心计,却还是一个失误被一个刚进宫的楚妃玩死了。
如果重生,那岂不是又得回到十三岁?我的老天啊,不要啊。
江青梧头疼欲裂,回想起那么久的经营土崩瓦解,十年啊,真真是难受得紧。
还有这破系统,十年也不见有什么用。
虽说穿过来有任务,很多时候要想着怎么攻略皇帝。
但是吃得饱,穿得暖,在宫外时很自在,在宫内时也是可以悄悄溜出去玩,哪有挨饿受冻过。
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如宫斗时站在自己这边的妃子们,老是悄悄给自己送家里糕点的二哥,才进宫被欺负时父亲的撑腰,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江青梧静静想了那么久,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面的伤怀感秋,她难过的是,现在才发现对自己好的人那么多。
江青梧现在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着,已经忘记冷不冷了。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流出来,完全忘记了旁边有个谢烟景。
谢烟景隔着木栅栏看着她,发现她眼角的泪,一瞬间不淡定了。
“江青梧,你哭什么?”
谢烟景摸不着头脑。
江青梧回神,抹了抹眼泪,一脸口不对心。
“我才没哭!只是太冷了,雪花进眼睛了。”
“有什么好哭的,你进冷宫时,被罚跪时,落水时,你不是也没哭吗?怎么?现在要死了?怕了?”
听着谢烟景提起陈年旧事,江青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谢烟景就爱揭她老底。
“切,谁怕啊,不就是砍头而已,你怕吗?”
江青梧嘴上说着不怕,但心里还是蛮没底的,嘴硬罢了。
“哈哈哈哈,我什么时候怕过死?”
谢烟景笑得坦荡。
“也是,你是武将之女,上过战场,怎么会怕死。”
江青梧酸溜溜的说着,眼泪却没停过。
“给你。”
谢烟景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手帕,在昏暗的牢里白得耀眼,与她的浑身血污形成鲜明对比。
江青梧没接,眼泪哭得更凶了。
谢烟景皱眉,见她没有动作,朝她这边靠过来,牢房栅栏间隙宽,够伸一隻手过来。
手帕温热的触觉传过来,很明显是贴身放的。
谁能想到,最后替我揩眼泪的居然是死对头。
“这手帕,不是你娘留给你的吗,你那么讨厌我,你还用在我脸上啊?”
江青梧淡淡开口,眼睛微红的看着谢烟景。
谢烟景一愣,笑着说,
“人都要死了,还在乎手帕做什么。”
听见这话,江青梧更想哭了。
眼看江青梧又要哭,谢烟景一脸无奈。
“江青梧,你真没出息。”
江青梧猛憋回去。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进来这里面,我就不哭。”
除夕
谢烟景轻轻点了点头。
给江青梧揩完眼泪后便坐了回去,沉默一会,开口道:“看不顺眼,反了,没反成功。”
说完便看向江青梧。
江青梧瞬间精神了。
“没了?”
谢烟景又想了想,说道:“还有的话,明天,我俩会一起过最后一个除夕。”
“他要怎么罚你?你还有心思过节呢!”
他自然是皇帝。
“诏书说我一人谋反,跟谢家无关,杀一儆百。”
果然,皇帝还是更忌惮谢家。
“你家就死你一个啊,我家诛九族,也不知道我父母那边怎么样了。”
谢烟景想开口说,诏书已经改了,你家也隻诛你。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总不能说,虽然没有诛九族,但我们两家同时流放,也好不到哪去。
“后天不就知道了。”
“也是……”
江青梧闷闷的开口和她唠家常。
“你平时不是很喜欢那狗皇帝吗,我还以为你会高高兴兴过个好年……”
江青梧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看见谢烟景眉头越来越皱。
“你说我喜欢他?”
谢烟景冷冷开口,谁稀罕那昏君玩意。
至于这个后位,无非是她战功显赫,皇帝囚禁她的枷锁罢了。
“你老在他面前揭我老底,跟我对着干,这不就是喜欢他吗?”
这可给谢烟景气笑了。
“江青梧,喜欢他的不一直是你吗?不然你也不会……”
像是想到了什么,谢烟景没有继续说下去。
“啊?我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不得已,在宫墙里,不装作喜欢他怎么活。”
“一样。”
听到这,江青梧算是明白了,感情在后宫对皇帝真心的压根没几个,他不配。
“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你想除掉我,结果现在想来,不是你。”
江青梧淡然了。
谢烟景一脸平淡。
“为什么会怀疑我?”
江青梧想了想,她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能只是因为你势力最大,后宫我俩敌对,别人没有理由那么做……”
江青梧说不出个所以然,是啊,她压根没有理由怀疑她。
见江青梧不说话,谢烟景轻轻叹气,后宫人心叵测,她俩终归都是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