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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温姐姐不喜欢这些,那温姐姐喜欢什么,我去给你找。”
“滚,我不想看见你,滚啊,你真让我恶心!”
微温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眼神空洞,看见司鸣哲的反应,已经是往后退。
是害怕,是恐惧,是无助,以及丧子的悲痛。
她不明白,她亲自护大的孩子,现在对她如此。
司鸣哲说着爱她的情话,囚禁她,给她泼天富贵,满腔爱意,他当真是逼疯一个人的好手。
明知道微温丧子,他还送一些婴孩之物到她眼前。
司鸣哲拿着拨浪鼓,一脸温柔的对微温开口,“温姐姐,待你好了,给我生个孩子吧。”
“滚。你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恶心!”
“温姐姐,不要凶阿哲,阿哲这是保护姐姐,我们再也不会被欺负。”
司鸣哲又拿出一双小小的虎头鞋,“温姐姐,你别讨厌我,你看,我所有都准备好了,你好起来,我就娶你做皇后,这个天下,都是你的。”
“我们的孩子,会是最可爱的,无论男孩女孩,我都宠着,而且,绝不碰别的女人。温姐姐,我对你发誓。”
这次微温不说话,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就那么抱着脚,木楞的坐在床上。
半晌,她轻轻开口,“你滚啊,滚。”
她的孩子,她的自由,她的人生,都折在这了。
江青梧看得捏紧拳头,虽然知道是往事,还是压抑得喘不过气。
当真是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自杀
江青梧强忍不适看下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微温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以及空洞的眼神。
现在对于微温而言,死可能是最简单的,活着才是最难的,活着才是地狱。
在某日早晨,司鸣哲又送了一堆珠钗纱裙过来,而前一晚,他残暴把微温压在身下,无论身下人如何哭喊求饶,他都不曾停手。
今早见他来,微温仰起苍白的脸一笑,“阿哲,带我出去走走吧,把这脚链解开,这里面,太闷了。”
司鸣哲喜出望外,这算是微温进宫来,主动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好,温姐姐,我在外面等你。”
司鸣哲嘴角噙着笑,像个小孩子一般。
司鸣哲心里止不住的想,温姐姐这是接受他了,终于肯和他说话了。
婢女进来给微温梳洗打扮,微温一直强颜欢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感觉可悲又可笑。
婢女给她梳理发髻,微温挥挥手,示意她俩先下去。
“我不喜欢这些簪子,重新找一些来。”
婢女出去给司鸣哲通报,司鸣哲赶忙推门而进。
还好,微温坐在铜镜前,看他进来,有些意外。
“阿哲,你这是?”
司鸣哲松了一口气,“我来给你送簪子。”
“好啊,什么样的?”微温笑着,江青梧看得直发毛,直觉告诉她,要出事了。
司鸣哲顺其自然,把头上的簪子抽下,那是他母亲的骨簪,他一直带在身上。
微温有些愣住,但还是伸手接过。
“你出去吧,我盘好就出去。”
微温浅笑一下,司鸣哲晃神,一瞬间,又是那个记忆中温暖明媚的温姐姐。
司鸣哲点点头,心中许是有些不安,但还是出去乖乖等待。
“司鸣哲,我真后悔啊。”
目送司鸣哲出去,微温轻叹出声,随后,用尽全力,骨簪插进自己腹部。
第一下,自然死不了,微温皱眉拔出,手上全是鲜血,嘴角却一直有淡淡的笑,未哼一声。
她又朝自己腹部扎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血越流越多,微温颤抖着手,面部苍白扭曲,最后,拿骨簪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她还未出世的孩子,她大婚的夫君,她所求的,一样都没有实现。
半生风雨半生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
江青梧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衣袍被血染透,这是得有多大的求死欲望,才会不知疼痛般自残。
“温姐姐,你在做什么?”
司鸣哲心中不安,还是打开了门,入目便是微温一身鲜血,抵住自己脖颈,还有那赴死的眼神。
司鸣哲朝她这边奔来,微温抬手,仿佛用尽全力一般,半截簪子插入。
“你就如此想死,宁愿用这种方式逼我是吗?”
司鸣哲拔出骨簪,想用手捂住伤口,却是徒劳无功。
“放过我吧”
这是微温最后一句话,微温直至闭眼,嘴角都是笑。
江青梧呼吸一窒,她知晓,她解脱了。
“死,哈哈哈哈,你死了,也是我的,果然,温姐姐只有死了才是最乖的。”
司鸣哲抱着她的尸体,嘴里喃喃到,“我早知你会想要逃离我,所以啊,温姐姐,我提早给你准备了我们的婚房,你死了,也是我的。”
司鸣哲给微温换上嫁衣,藏于御书房底下。
江青梧一阵恶寒,人都死了,你也不放过她,是吗?
江青梧心里堵得慌,出了往事回顾,却迟迟缓不过来。
“宿主,你没事吧?”小意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担心。
江青梧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她现在脑海中,都是微温含笑死亡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