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页
司鸣哲闻言,轻轻抬起头,似乎又回到了那年,他的温姐姐,也会温柔的叫他阿哲,那是拉他走出深渊的人,世间再无第二人如此温暖如一。
“温姐姐,疼。”司鸣哲轻轻开口,似乎是撒娇一般。
只要他喊疼,温姐姐都会把他护着,问他哪不舒服,有没有事。
楚之阮脸上有泪,强忍心中难过,放下手,不再动作。
“温姐姐,你别哭啊,阿哲保护你。”
察觉楚之阮眼角有泪。司鸣哲抬起手,给她揩眼泪,奈何他手上有血,越揩越脏。
楚之阮抿着唇,听见这句话,颤巍巍站起来,仿佛被抽离灵魂一般。
她往后退了两步,司鸣哲错愕,“温姐姐这是讨厌我吗?”
楚之阮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手捏紧成拳头,“你可要看清楚,我是谁。”
司鸣哲未曾放弃,依旧是喊着温姐姐。
楚之阮垂下眼眸,眼里有泪,却未曾再让它落下,心如死灰。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她隻想逃,她拿了属于别人的东西还自以为是且沾沾自喜,丢了脸面还让人看了笑话。
楚之阮双手无力放下,垂在身体两侧,摇了摇头,转身,跑出地宫,逃离御书房。
她看见了那幅画,与除夕宴司鸣哲给她准备的那套衣服一模一样,连簪花都带在了同一边。
逃离的背影狼狈不堪,毫无生气,像是被抓包的小偷一般着急慌乱。
司凌酒未曾搭理楚之阮,而是狠狠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司鸣哲。
“我要让你看着,这昭嘉如何覆灭,你的名声将遗臭万年,被万人唾弃,你登上的皇位,也只是别人不要的位置,你爱而不得的人,终究是我名分上的妻,而你,只能尊称她为舅母。”
“司鸣哲,温儿最后悔的,就是昭嘉的那三年,护你养你照顾你。”
司凌酒转身,语气温柔。
“温儿,我带你回家。”
回摄政王府,回你最爱的院子,那里有你最爱的花,那里不会有你讨厌的人。
摄政王掌权
眼看司凌酒命人前来,运走冰棺,司鸣哲躺在地上想挣扎着站起来,却是徒劳。
司凌酒自然给他留了一口气。
“来人,传御医,皇上口谕,身体抱恙,静养御书房,闲杂人等无事不得打扰。”
“是。”
司鸣哲咬着牙,“司凌酒,你当真是大胆,你这是谋反!我可以要你的命!你怎么敢!”
司凌酒嘴角一抹冷笑。
“司鸣哲,你真当你这个皇上要什么有什么嘛?你的御林军,现在全被管控,你就是个傀儡而已,你除了这个皇帝身份,什么也没有。”
司凌酒转身,未曾再看他一眼。
是啊,他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母妃被父皇製成骨簪,温姐姐离自己而去,现如今,这个皇位,这个国家,都是别人管控的。
曾经在众多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司鸣哲早就没了,现在的他,要民心没民心,要兵权没兵权,不就是个傀儡。
第二天一早,朝堂炸开锅,嘴上说着皇帝抱恙,其实是司凌酒把司鸣哲囚禁在御书房,任何人不得看望。
“皇上口谕,‘贼子’已经捉拿,但皇上龙体抱恙,为防止再出事,禁军不撤,摄政王暂替管权。”
江正抿着唇,一言不发,看着那站在前面谦顺有礼的摄政王,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部分人都不知晓其中缘由,隻当是司鸣哲重用司凌酒。
“江太傅,这一早怎么看你如此沉闷啊?”肖启在一旁询问,有些好奇。
江正摇了摇头,没回答,示意没事。
肖启在一旁多愁善感,最近肖不言那小子书信也不回一个给他,也不知那玩意在边疆如何了。
"如今这摄政王掌权,我们这些老臣也可以放心些了。”
“是啊,但还是希望皇上早日好起来,这朝堂也不能一日无主啊。”
“摄政王公务繁忙,刚回来,又得劳累了。”
司凌酒听着众人吹捧,面上谦虚,“哪里,为国家分忧,是我们这些臣子该做的,皇上,会很快好起来的。”
后宫倒是消停了,楚之阮直接闭门,称养胎,谁也不见,无事不可来打扰。
江青梧和谢烟景收到消息时,相视一笑。
江青梧在自己院子中,看着房顶上的禁军头疼。
“二哥,真不撤吗,不撤我这也用不到那么多啊!”
“摄政王的命令,他说不撤,再说了,多些人保护你,总是好的。”
江青柏吃着小依从杨昭仪那带回来的糕点,振振有词。
直接选择忽略小依、书瑞和谢烟景不善的目光。
“我不需要人保护,这皇宫也没人敢动我。”
江青梧喝着茶,这气氛属实有点怪异。
“娘娘,二少爷怎么如此自来熟,那是昭仪娘娘特意给我做的。”
小依嘟着嘴,跟江青梧抱怨。
“哎?小依,江府白疼你了,就吃你俩糕点而已,对吧。”
该说不说,这糕点味道真好。
“是江府和娘娘疼我,二少爷除了告状就是跟娘娘对着干,现在,连我的糕点都要抢。”
小依一脸不服,反驳完后就不搭理他了。
书瑞自从这江青柏出现在殿里,她就没有过好脸色,昨晚就看他不爽,今天就更看不惯了,把她们当犯人一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