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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哭
“不是!你胡说!我爱她,微温是我所爱,岁容只是把我当消遣!”
司凌酒编不下去了,微温是青梅竹马,但他确实在还未回昭嘉前,就在晟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而且,还是他主动。
真的只是因为愧疚和懦弱吗?不是的,才不是,他不认!
“你隻爱你自己,你的谋反和忍辱负重,为的,都是自己!微温也可怜,还要被你拿来当做谋反理由!你不是不怕死,来啊,杀了我,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江青梧咬牙切齿说着,挑衅意味十足,看着面前被揭开秘密而气急败坏的司凌酒。
司凌酒红着眼,理智已经崩塌,任何人,都不能怀疑自己对微温的感情!
谢烟景在下面,身后战火连天,她只能断断续续听见那么几句,大部分都听不清楚。
目光一直在江青梧身上,她不该,她不该送她进城,还未曾向太傅求娶,还未十里红妆,就快天下安定了,就可以一世恩爱相宠。
司凌酒压根走不掉,前有谢烟景,后有江青柏,他只有江青梧这么一个把柄。
他逃不掉,那就拉她垫背!心无牵挂,自不会心慈手软。
再加上江青梧的言语刺激,他脑海里,只有三个字,杀了她!
司凌酒看向下方满眼慌张的谢烟景,调转剑锋,朝江青梧腹部刺去。
瞬间,长剑入腹,江青梧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剑,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见她还在笑,司凌酒拔出剑,瞬间,血染白衫,江青梧咬牙,一声不吭,抬头盯着司凌酒眼睛,嘴里淡漠吐出一句,“我说过了,用我威胁,是最没用的,你个废物!”
“不要!”谢烟景在下面目睹一切,向城门跑去,眼里的杀意弥漫。
司凌酒抓住江青梧衣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能笑出来?为什么?她明明就快死了!
司凌酒又捅一剑,看着江青梧因为疼痛露出痛苦的神态,他才满足的又把剑抽出来。
剑上鲜血滴落,江青梧垂眸,真疼啊,但凡不拔出来还能活,现在怕是要流血过多而亡。
司凌酒手颤抖着又拿起剑,但瞬间,肩上传来疼痛,长剑落在地上。
“小妹!”江青柏拉开弓箭,击杀押着江青梧的叛党,他已经带人衝上城楼,众人团团围住司凌酒。
没了支撑,江青梧缓缓倒在地上,身上衣衫已经慢慢被血浸透,滴落下来,脑袋撞在砖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江青梧已经疼麻木了,眼神涣散开来,苍白着脸,江青柏赶忙过去,颤抖着手解开她身上捆绑的绳索。
谢烟景在底下狂拍城门,手上鲜血淋漓。
阿梧,阿梧你等我,你等等我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司凌酒没了剑,笑得疯疯癫癫,
司凌酒捡起微温牌位抱在胸前,“都死,都得死,哈哈哈哈,温儿,我来见你!”
司凌酒撑着受伤的身体,靠在城墙边,“拉她垫背,我此生不亏!江正,你女儿,死在我手里了,哈哈哈。”
话说完,司凌酒抱着微温牌位,从城楼上跃下,如同一片落叶。
温儿,我来见你了。
谢烟景身后传来声响,司凌酒落下来时,溅起一片尘土,怀中抱着微温牌位,身后渐渐趟出鲜血,嘴里也慢慢流淌出鲜血,司凌酒慢慢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笑。
谢烟景还未反应过来,城门缓缓打开。
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谢烟景踉跄着爬上城楼。
就在她能上楼的后一秒,谢夫人穿盔带甲,骑马越出城门,捡起谢烟景落在地上的长枪,加入战场。
书瑞是最先看见谢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震惊,语气中难掩激动,“谢夫人!”
谢夫人看向她,轻轻点点头,“烟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场仗,我替她!”
书瑞闻言,眼眶一热,赶忙点点头,“好!”
夫人和将军的关系,也在这一刻缓和。
书瑞侧目,她离城墙远,已然看不清,更重要的事?是和小梧有关吗?
谢烟景爬上城楼,入目便是江青梧全身染血,面容苍白,因为疼痛紧闭双眼。
谢烟景赶忙过去,把江青梧搂入怀。
看见谢烟景来,江青柏着急忙慌跑下去去找医士。
“阿梧,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是因为我。”谢烟景轻唤出口,语气中都是自责,红着眼角说话。
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声音,江青梧缓缓睁开眼。
“谢将军,你不要哭,这不怪你”
你哭了,我心疼啊,我不会成为别人威胁你的工具,我不疼。
江青梧嘴角带笑,把手轻轻放在谢烟景手上。
感受到她的动作,谢烟景赶忙与她十指相扣。
“阿梧,你不要说话,我带你去找医士。”
谢烟景慌乱无神,像个孩子一般。
江青梧轻轻摇摇头,她脑海中的小意疯狂叫嚣,让她不要死,她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谢夫人很关心你,咳咳,烟景,你等着我,我回来寻你”
江青梧抚上谢烟景脸颊,给她揩干眼泪。
谢烟景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掉,一瞬间,连话都不会讲了,她好想说,待到这场仗打完就娶你,你不喜欢皇宫,我们就归隐山林,腻了就游玩世间,做一对世人艳羡的凤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