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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过来吧。”
江青梧看出他神色有些哀伤和自责,有些好奇。
老板给她俩安排,动手拿着相机,江青梧拉着谢烟景坐在凳子上,后面是红布。
“笑起来。”
老板说着,目光看向谢烟景。
谢烟景好像是有些紧张,抿唇板着脸。
江青梧侧头同谢烟景说话,“烟景,笑一笑,像我这样。”
江青梧说着,朝谢烟景甜甜一笑。
谢烟景这才放松下来,勾唇点点头,“好。”
“好,就这样,笑着。”老板说着,展现自己专业摄影水平,咔咔咔连拍好几张。
番外(烟青)诉说
“好了,可以了。”
老板说着,把相机递给她俩看,问满不满意。
江青梧点点头,照片中两人笑颜如花,白衬衫,红底,俨然一副热恋模样,除了谢烟景有些拘谨,怎么看怎么登对。
老板看向她俩,转身朝工作台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很般配。”
江青梧甜甜一笑,并未接话,牵着谢烟景走到工作台前坐着,看老板洗照片。
注意到工作台上有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有些泛黄,应该是很早以前的照片,老板在里面还很年轻,中间一白裙子小女孩抱着大熊,背景在游乐场。
注意到江青梧的目光,老板骄傲开口,“我老婆和孩子,很漂亮很可爱吧。”
江青梧同谢烟景共同点点头,“嗯,看得出来,很幸福。”
“是啊,曾经,很幸福啊,我女儿渐渐长大,她谈了恋爱,本来我和她妈妈都很高兴,但当她说出她对象是女孩时,都陷入了沉默。”
老板如同讲故事般淡然,提到自己女儿时,嘴角还带着笑,但依旧苦楚。
“后面呢?”
江青梧问着,现在,她们幸福吗,挣脱世俗束缚了没?
“后来啊,她妈妈强烈反对,搬出了惯用那套说辞,她说,你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是不被世人承认的,她妈妈找到了另一个女孩子,双方家长逼迫下,分手了。”
老板停顿一瞬,有些难过。
“随后她妈妈瞒着我,把她送进了戒同所,她固执的认为,这是病。”
这是病,她女儿不能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不能接受,她女儿怎么能喜欢女人?怎么会是同性恋!
难道不觉得羞耻吗?难道不觉得恶心吗?她的女儿,不能如此!
老板说着,洗照片的手一顿,这个故事说过太多遍,明明都可以很平静的说出来,却还是有些难堪。
若是他当年阻止着,而不是选择沉默,不给她施加压力,再劝劝她妈妈,她现在应该站在她面前,拉着手说,“看,爸爸,这是我女朋友。”
如同这两个姑娘一样,大大方方,一脸幸福,满眼对方。
可是世间,哪有若是与如果。
她早就死在了那天,还有她妈妈,目睹了她的死亡与凋零,至今活在愧疚中。
江青梧原本还好奇询问,闻言后牵住谢烟景的手用力,谢烟景垂眸,抚上她手,示意她安心。
这怎么能是病,这不过是心之所向,世人可以不接受,但却一定要尊重。
“她妈妈认为她从那出来后,就能和普通孩子一样,可我从不觉得我女儿有什么不一样,她只是不喜欢男孩子,别的都很好,在我这,甚至比很多孩子优秀,如果她妈妈没有做那件事,她现在,应该和你们一样幸福。”
老板说着,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自责,遗憾,愧疚,以及无法挽回。
“老板”
江青梧轻轻开口,深表遗憾,想终止这个话题。
这是别人的伤疤,撕开之时,很疼的。
照片上这个女孩子,江青梧大概已经猜到了结局。
这种威压下,肯定只能选择妥协。
老板却摇摇头,继续说着,手上把照片装好。
“我女儿出来后,得了抑郁症,没熬过去,自杀了,我也同她妈妈离了婚,这个家,散了。”
老板一边说,递给她们,随后拿起桌上的照片。
看着她俩牵着的手,老板释然一笑,“大人们总会用一条条的道理束缚你们,你们要做的,便是衝开那束缚,爱就好好在一起,要幸福啊。”
老板说着,江青梧闻言坚定点头,“好,知道,一定会的。”
谢烟景在一旁抿唇,也坚定点点头。
老板同她们聊了很多,至于为什么抑郁症,是因为她女儿从戒同所出来后,收到了曾经爱人的结婚请柬。
那是她妈妈要来的。
她带着病重的身子,在她妈妈强製的要求下,拉着她,去参加了婚礼,好让她死心。
“看见没有,只有男女,才能被世人祝福认可。”
她母亲在她耳边说着疯狂的话语,想让她认清现实。
她抬头看向自己母亲,眼里露出悲凉,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母亲一边说,女孩一边疯狂摇头,不是的,她站在观众席,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一席白色婚纱,眼里却没有半点欢喜。
她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爱人吗?
台上的女孩一眼便看见了台下的她。
在主持人说,“你愿意嫁给他吗?”时,她把头一撇,穿越人山人海与她相望,眼里带泪说着,“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