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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准备好了,梦安……你!你居然!”
裴梦安堵上了自己全身力气,她一隻手在许章沐胸膛上游离时,趁着他沉溺,下一秒,匕首直直刺向他的颈部。
鲜血喷洒,溅了裴梦安一脸,她笑着拔出来,许章沐挣扎一瞬,身体的自然反应,让他抽搐着,手捂上伤口,但毫无作用,血流不止。
裴梦安拽过被子,捂住他的头,隻留下呜呜声,让人听不出是什么。
“下地狱吧,我裴梦安还能拉着一个祸害下地狱,真好啊。”
裴梦安在许章沐还未断气时,坐在他身上,脸上没有表情,像个傀儡一样,一刀又一刀……
慢慢的,许章沐不再抽搐,没了反应,软得如一摊烂泥,嘴还大张着。
直到许沐章断了气,血已经顺着床单落在地板上,蜿蜒流着,像小溪一般。
看着被戳成筛子的许沐章,裴梦安笑着站起来,满意点点头。
许章沐敢威胁她这个不怕死的,还拿江青柏威胁。
江青柏那个愣头青,也不知他会不会难过。
她慢慢的,把手和脸洗干净,嫌脏般,搓得通红。
随后拿着父亲做的玉牌,还把匕首细细擦拭干净,目光再也没放在过那死尸身上。
裴梦安在屋中找了身干净衣衫,细细挽发描眉。
除去床上躺着个死人,这个场景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美人装扮,她比哪一次都认真,比哪一次都漂亮。
番外(柏安篇)低喃
江青柏人在宫中,心却不在。
他打算趁着人少时出去一趟,准备溜之大吉,之前都无事,怎么今天,上头来了命令,说要加强皇宫守备,今夜查看。
“都督,今夜巡查,皇宫加强戒备。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
士兵禀报着,江青柏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那是自然,绝不会擅离职守,我知道了,下去吧。”
他把目光移向宫墙外,压住内心的不安,随后转身,拿着佩剑,朝禁军营走去。
裴梦安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明眸皓齿的自己,微微扬起嘴角。
血腥味蔓延,并不影响她欣赏自己,她同一个死人在房间中待着。
很漂亮,很养眼,也很无奈。
谁不想当玫瑰,可她生来便是荆棘。天上月,可望不可得,镜中花,可看不可探。
裴梦安慢慢抬手,把眼角的清泪擦拭干净。
她慢慢走到窗前,手中拿起匕首掂了掂,随后,放在自己手腕上。
她把玉牌用另一隻手握住,放在胸前,脑海里闪过这几年发生的事。
今日,就算她走出这个门,她也活不了,许家,不会放过她。
“江青柏,谢谢你啊,虽然你,挺呆的。”
她靠着窗户,慢慢滑落,坐在地板上,随后她细细摩挲着玉牌,回忆起儿时。
“我家梦安,要做一辈子快乐无忧的小姑娘。”
裴顺给她搭建着秋千,她在一旁无忧无虑的笑。
“谢谢爹。”
裴梦安迫不及待坐上去试试。
“好啦,快过来,累了吧,喝点水,解解暑气。”
裴梦安闻声看去,娘亲正从院旁边过来,随后温柔的给自家爹爹擦汗。
“阿娘我也要。”
裴梦安说着,荡秋千的动作并未停下。
“好。”
“……”
裴梦安伸手,去接那杯茶,可是,什么都没有……
捞了一场空。
她浅笑,站起来,看了一眼内院。用尽最后的力气,把玉牌丢进了院中池塘里。
水花泛起,院中并无他人。
随后,她又坐了回去,任由手上伤口血流不止,像是还不够般,又加了一刀。
“爹爹,阿娘,带梦安回家可好?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来找你们,梦安,很开心。”
裴梦安自顾自说着,眸子慢慢黯淡下来。
“我漂泊一生,未曾有过过多奢求,如今,真相我已经知晓,人间,就不再留恋了”
“太苦了,再也不来了,我活着,也只能祸害,会变成他的软肋,会连累更多的人,梦安累了”
“若我醒来,我们重新认识可好,累了,好累啊,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悠悠低喃,悄无声息,裴梦安慢慢闭上眼睛,她早就不再眷恋。
她曾是千娇百宠的裴府小姐,现在却是人人可欺的青楼妓子。
她也曾遇到过光,所以,那束光,该去照亮别人,而不是她这种本来就在淤泥里面的人。
终是自由了,谁也束缚不了。幸得朝暮几十载,惟愿余生自安好。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江青柏在重重皇城中,心绪不宁得紧。
处处都有人在看守,他擅离职守,必然不行。
第二天一早,皇城卷起惊涛巨浪。
“你说什么?许尚书家的儿子,也就是许章沐,死在了醉月楼?”
江青柏一脸淡定,但手心已经微微出汗,因为心神不宁,他一夜清醒异常。
醉月楼,她在那里面。
“千真万确,都督,许尚书报给了廷尉府,哭得稀里哗啦,毕竟是他的小儿子,早上,官兵已经把醉月楼围了。”
“好像是个妓子杀的,妓子也畏罪自杀了,听说还是醉月楼的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