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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到过她不同的一面。
女孩背对着他坐在树杈上,神色冷淡,听到声响回头无意睨过来的眼神很淡。
正中少年胸腔里跳动的那颗炽热心臟。
从此,他便再也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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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巨大撞击声响之后就是响了五六分钟的汽车鸣笛声。
初寒被这嘈杂声吵醒,终于消停之后,她听到了门外似乎有动静。
起先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把外面大雨的声响听错了,但屏息听了一会儿,她很确信是客厅里的动静。
她从床上下来,游刃有余地坐上了轮椅,然后往外滑去。
门被拉开,她看到有人坐在落地窗前往外看,脚边摆放着几个酒瓶子,手上还拿着一瓶。
初寒认出那人是江辞秋。
门铃响起来,江辞秋说:“别开。”
像是对她说的。
初寒看了看她,耳边是不停响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门铃。
响了一会儿停止了,初寒以为没有了,谁知道接下来变成了拳头砸在门上的声音,还混着接连不断的门铃声。
初寒操纵着轮椅外门口滑,江辞秋说:“别开。”
“那就让他敲一晚上吗?”
“对。”
初寒没理,还是往门口滑:“你不睡我还要睡。”
门被打开,白辰安下意识想往里面走,但被初寒挡住了。
“初小姐,小姐呢?”
“在里面。”
“她怎么样?”
初寒往后看了眼,想了想道:“不太好。”
白辰安想越过她的轮椅往里走,初寒看出来了,说了句:“你最好别进去,她不是很想见你的样子。”
“我知道,”白辰安叹口气,“叶子她一直都这样。”
说着他看向初寒,眼中含着恳求:“她不排斥你,所以你能好好照顾一下她吗?”
初寒垂眼看了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没说话。
白辰安担心着江辞秋没注意到她的反应,没听到她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可以拜托你吗?”
“嗯。”
初寒往后退了点,做出要关门的样子。
她说:“你浑身都是湿的,快去把衣服换了吧。”
白辰安说:“叶子应该也是这样的,麻烦你了。”
突然他往前了一些,弯腰轻声对她说:“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停顿了下,他继续说:“她和她爸吵架了……因为一些原因,初小姐麻烦你安慰一下小姐。”
然后往后退,最后往里看了眼之后关上了门。
和父母吵架,因为一些原因?
这种模糊的说法还不如说她走在路上被绊倒了来得直接,并且有操作性。
而且,让自己安慰她不如塞给她一隻布偶熊有作用。
初寒滑着轮椅靠近落地窗,坐在窗边的女人头也没回道:“你走开,我不想说话。”
“那就别说。”
初寒滑过去,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看:“你的衣服换过了?”
“你说的别说。”
“……”
江辞秋真的没听见她说话了,过了会儿她还是觉得不自在,又想轰人,但一隻手突然摸到了自己的肩头。
她一怔,下一秒缩了肩,像隻炸毛的猫朝她看过去:“你干什么啊?”
初寒没说话,继续伸手要摸她的身体。
江辞秋的衣服回来的时候换过了,现在身上是件小吊带,肩头和锁骨还有手臂那一片皮肤都是裸露的。
初寒一伸手直接接触的就是她的皮肤,温凉的触感很奇特,江辞秋有点受不了。
但坐在轮椅上,初寒往下佝着身子,又要保持两人间的距离不至于轮椅挨到她,能摸到的位置实在是有限。
江辞秋求饶道:“换过了我换过了,你别再摸了。”
初寒这才直起身,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坐在地板上的女人回过头,看着窗外,手上提着瓶子往嘴里灌。
初寒看了会儿,轻轻打了个哈欠儿。
江辞秋听到了,往玻璃窗上一靠,笑了:“困了就回去睡吧。”
然后她就听到了轮椅细微的移动声音,身边有人存在的感觉也随之消散了。
弯着唇笑了下,又万分落寞地垂下了嘴角。
她习惯一个人接受这种时刻了,怜悯的眼神她看得多了,也就烦了。
意外发生之后,她有段时间是有应激反应的,只要是看到江晚鹤或者接触到一些东西,她就会呆愣住或者情绪激动。
事件发生之后她又会忘记那段经历。
但后来便慢慢没有了,更多是存在于江晚鹤的口中。
可她遗忘记忆的经历又让父母对江晚鹤的话深信不疑,只要他一提出,他们的眼神就会随之变化。
他们不欠自己的,也不欠江晚鹤的。
不必对自己这么愧疚,也不必对江晚鹤那么尊重。
“去你的心理疾病。”
江辞秋骂了句。
然后靠着落地窗慢慢阖上了眼皮。
滚动声越来越近,有人靠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女人睁开眼,额头靠着窗看过去。
初寒腿上摆着下午拿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电脑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皮肤惨白一片。
她慢慢靠近,停在不远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