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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去就让你在外面浪啊?裴缘,你要是不想帮家里处理点公司上的事,我可以送你出国留学去。”
“哥!我都二十三了,出什么国,留什么学啊!”
裴缘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还有二十分钟,我到的时候要看到你。”裴颂说了这么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裴缘听到嘟嘟声简直痛不欲生,二十分钟怎么可能到得了家!
完了,他一定会被哥哥魔鬼惩罚的。
他很清楚自家哥哥,对自己严格也就算了,还老是希望自己能变得和他一样优秀。
可是天都知道他的愿望是当一隻米虫——当他哥的米虫。
他哥那么优秀,他混混日子怎么了?
裴家总要有个纨绔子弟,不能太优秀让外人嫉妒了。
而那边坐在商务车内的裴颂喊停了正在行驶的商务车。
司机说:“少爷,已经要到大宅了,现在停吗?”
再过去两百多米就是一座亮堂极了的大宅,那里就是裴家的宅子。
“停到一边去。”男人的声音失去刚才压低时给人的威慑力,而是变得温和起来。
他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
“不给那小子一点时间,他才赶不回来。”
被裴缘一通电话丢下了余枳脸色没什么变化,她拎起被放下的行李箱按着那个男人发过来的地址寻找着往前走。
其实没多远了,她很快找到了地方。
照着密码输入解锁,门开的一瞬间,余枳觉得房间内的一切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无论是房间内的装饰还是东西摆放的位置,似乎这里是她曾生活过很久的地方。
那种熟悉感几乎扎根在她的骨子里。
“嘶——”
脑袋一阵刺痛,她抬手按了按。
脑海里闪过一场场画面,余枳呢喃道:“这是什么?”
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一滴热泪,沿着脸颊滑入嘴角,发涩发苦。
这种感觉反上来,余枳才恍然抬手摸到那点温热。
“我为什么那么难过?”
她按住自己的心口:“好痛。”
“好痛……”
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缓慢下蹲,手握成拳使劲儿抵住心口,试图通过这样的方法抑製住那里钻心般的疼。
但是无果,她依旧越来越疼,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不多时就连鬓角都被汗浸湿了。
余枳蹲在被走廊的光洒进一半的玄关门口,蜷缩起来的身体半隐在黑暗当中。
行李箱卡在门和走廊处,她狼狈得连门都来不及关。
“我好疼……”
-
像是躺在了柔软的海绵里,周围的墙壁是奶油筑建的,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张开嘴咬一口,空气在空中凝结成糖霜一般的东西,满口都是甜腻的味道。
江辞秋睁开眼,想看看自己的甜品房子。
但入眼的却是客厅上悬挂着的装饰灯。
盯着看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睡在沙发上了?
昨天她好像回来和初寒要了个抱抱,然后就在人家的肩膀上睡着了?
江辞秋有点发懵。
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她依旧闻得到空气中香甜的气味。
跟随着气味和一些声响,她寻到了厨房门口。
她往里面一看,就看到保姆阿姨正围着围裙做饭,而初寒就搭了个小灶台在另一边给蛋糕做装饰。
保姆阿姨先看到了她,喊了一声“江小姐”之后,初寒才转过头来。
“你醒了。”
“嗯,我醒了。”江辞秋看了看样子还算不错的蛋糕,然后视线落到了初寒的衣服上,和昨天不是同一件。
“你怎么不叫醒我,让我回房间睡?”
初寒看着她道:“我叫了,没叫醒。”
她放上最后一些水果点缀,慢条斯理地取下手套,推着轮椅往外滑。
“把蛋糕端出来。”她对着江辞秋说。
江大小姐正双手抱臂,不羁地倚靠着门框,有些不满道:“为什么要我端?”
保姆阿姨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生怕这火会燃起来,连忙抬腿想自己把这麻烦解决了。
但初寒看了一眼阻止了她:“阿姨,你做饭,江辞秋去端。”
阿姨站定了脚步,还是小心地看着江辞秋的眼色。
她也知道谁是这家的主人。
“我才不,我才睡醒没力气。”江辞秋果断拒绝了。
保姆阿姨心想:这家小姐确实骄纵,轮椅上这姑娘有点太高估自己了。
她正想抬腿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免得更加麻烦的时候,初寒推着轮椅越过靠在门口的女人。
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你开心就好,但这蛋糕本来是给你的,你不端我给别人就是了。”
阿姨的手都要碰到蛋糕托盘了,就听见一声“放下!”。
紧接着这家大小姐就噔噔噔地走进来,把托盘一端,两隻手就端着蛋糕出去了。
边走还边听到她说:“都说是给我的,那在它完成的那刻就是属于我的了,你怎么能给别人呢?”
阿姨眨眨眼:“……”
抬腿走过去把厨房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她托着两隻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疑惑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这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