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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
“都可以。”初寒弯唇。
江辞秋猛然想到刚才和她聊天的那个人……那,要问一问吗?
不要再靠近
沉默好久,江辞秋莫名没有自信,不是很想问这个问题。
“算了吧。”
这在初寒意料之中,她没说什么,继续敲打着键盘。
聊得差不多了,江辞秋准备回房间收拾一下东西的时候,初寒又喊住了她。
“江辞秋,不要把我帮你的事拿到台面上说。”
“什么?”
“我帮你的事只要我们两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对外一律说是那些都是你的主意。”
江辞秋还是问:“为什么?”
“我不喜欢做这种事情,因为那会让我觉得我很像我的父亲,”初寒看向她,眼中似乎带着什么情绪,“那让我恶心。”
是鼓励吗,是在让自己问下去吗?
是……可以期待吗?
“……你讨厌你的父亲吗?”
可是初寒微微一笑,突然收起了所有情绪,恢復如往常般淡淡的气质。
仿佛刚才的深埋眼底的厌恶和一闪而过的痛苦是江辞秋的错觉。
“不早了,睡觉吧。”
才八点。
江辞秋一直都猜不透初寒,此刻也是。
她看着初寒拄着拐慢慢回了房间,然后背对着她关上了门。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江辞秋真的不懂。
而背靠着关闭门板的初寒短暂地走了下神。
为什么刚才突然想告诉江辞秋关于她父亲的事,分明不想和她牵扯上任何关系的。
……可是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经牵扯上了。
初寒闭了闭眼,掩去眼中所有的情绪。
好了,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
不要再靠近了,江辞秋。
-
次日,江辞秋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认真地准备了上班所需要的所有东西。
临出门的时候她在沙发前站定,问坐在沙发上的看书的女人:
“初寒,我这样可以吗?”
从书页中抬起头的女人瞳仁都反射着认真的光芒,她细细地把江辞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伸手拉了拉有点卷曲的衣角。
“很好。”
江辞秋微微松了口气,又问:“初寒,你能教我怎么应付别人吗?”
“少说多做,不确定的微笑就可以了。”初寒轻轻翻过一页书,“其他的,慢慢来,你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给我发消息。”
江辞秋点点头,往外走了几步又扭回身子对她说:“谢谢你帮我。”
初寒头也没抬:“举手之劳。”
江辞秋总觉得她稍显冷漠了些,纠结犹豫了下,还是道了再见。
“初寒,我出门了。”
女人翻动书页的手似乎顿了下,呼吸也漏了一拍,比起回应,更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嗯。”
江父一视同仁,江晚鹤的是分公司的副总,江辞秋的也是分公司的副总。
这家分公司还有另外一个副总,是个中年的大肚子叔叔,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
他对于江辞秋的到来看不出任何不满。
就算有,估计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江辞秋有个秘书,是个女人,似乎叫什么胡。
“江总,我叫谌斛。”
在秘书第五次向她纠正对自己名字读法的时候,眉宇间染上了点点忧愁,为她未来的工作生活。
“哦……”这名字真难记。
江辞秋决定就叫她的姓就好了:“谌秘书,我们公司目前有什么业务吗?”
走马上任第一天,在见过另一位副总和公司的员工之后,新副总第一件事居然是问业务。
这让谌秘书有点吃惊。
在宣布新分来的副总是江家的大小姐,并且自己要被调过去当她的秘书的时候,她就托了点关系去问了问,得到的消息都是这大小姐一点本事都没有。
大言不惭和江大少爷争厂子,果不其然是输掉了。
所以她此次被调过来,也不知道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还是真的认真了。
但作为一个专业的秘书,她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在江辞秋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她就开口回答上了,并且从身前抱着的一沓文件里翻出一点给她看,方便她理解。
本以为说完之后,江辞秋会说点什么,但她只是翻了翻手里的东西微笑回答:“这样啊……”
不知道什么意思。
谌秘书主动问道:“江总有什么吩咐吗?”
女人确实在思考的样子,末了却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知道湖银钢铁那个小厂子吗?”
秘书翻了翻文件,发现里面并没有关于这厂子的信息。自己刚才也没讲这个啊,她怎么就突然说到这里来了?难道自己说了?
在怀疑自己的同时,谌秘书面不改色地答道:“似乎是破产了的那家小厂子?我不太确定。”
江辞秋没管她知道不知道,在电脑上调出初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策划书,招手让秘书来看。
“我们就拿着这个去把那家小厂收购了。”
秘书怀疑地眨眨眼:“钢铁厂?江总,虽然我们主营业务零件製造,和钢铁厂勉强挂得上关系,但是收购了于我们而言的帮助不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