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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扈大小姐要是不想做可没人敢强迫她,通常来说,面对这样强硬的劝酒方式她也都是直接拒绝了的。
但很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她只是嘟囔了一句:“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酒量不好,怕耽误了。
“好吧,那就隻喝一点。”
可也没有拒绝。
初寒眼睫颤动,微微抬眼看过去,目之所至的,是女人被夜光照得似乎泛起莹润光芒的脸颊。
下颚抬起,脆弱的细颈暴露在初寒的眼前。
皮肤被那处的骨头微微抵起,随着她吞咽的动作上下一动。
酒杯被放在了茶几上,杯底还盖着薄薄一层液体。
唇在酒液里润了一番,江辞秋伸出舌尖舔过上唇再移过下唇,两片唇便彻底水润了。
有些性感。
初寒呼吸停了一息,随后移开眼伸手拿了那隻酒杯。
在江辞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杯子抵在唇边,仰头一口喝完了剩下的一点。
“初……那是我喝过的。”
江辞秋在夜色中微红了脸。
“我知道,”杯子在初寒手里转了一圈,然后被她放回了茶几上,手指扶着杯壁让它转了点方向,江辞秋这才看清,杯子朝向自己的位置印着自己的唇印,而刚才,初寒就是印在那唇印上喝了剩下的那一点,“我渴了。”
江大小姐能感受到她在看向自己,可是逆着光让自己看不清她的脸总觉得分外不真实。
她刚才贴着自己的唇印喝酒,可是明明有那么多位置可以让她喝,为什么偏要选择那个位置呢?
有心还是无心?
如果是无心的话,她又为什么要把淡化了点的唇印推回来朝向自己呢?
此刻初寒令人捉摸不透的特点又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江辞秋忐忑着,脑子里转过很多想法。
好的,坏的,但是无论哪个好像都和窝进沙发的女人牵扯不上半点关系。
江辞秋头一回想用“神秘”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
但初寒在她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强大又令人琢磨不透。
可是,她在江辞秋眼中又不只是这样的。
不知道从哪儿的胆子,江辞秋突然缓缓向她靠近了一点。
初寒面对着她看不清脸,但没有动作,似乎默许了她的靠近。
于是江辞秋咽了口口水,再次朝她靠近了一些。
或许是初寒的默许太过温柔,让江辞秋想得太多,又或许是酒壮人胆,那一点点的酒精让不胜酒力的江大小姐迷了神志。
更多的可能是两者相结合,再加上夜色太暧昧,酒气太滚烫。
一呼一吸间,江辞秋的心就变得滚烫。
当唇相贴的时候,唇瓣间微凉的温度和淡淡的酒气让她猛然清醒了一些。
两人终于笼罩进了同一层的阴影里,江辞秋看清了她的表情。
初寒半垂着眼眸在看她。
淡淡的,都是淡淡的。
表情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
江辞秋想要望进她的眼底,可是被面上那层深色拦住,她看不进去。
江大小姐心底一颤,她知道自己误会了。
往后退分开两人的双唇,无措地喊她的名字:“初寒……”
不要怪我,好不好?
不奢求
像个等待发落的罪徒,不敢大幅度移动,只能蜷起自己等在“审判官”的面前,态度虔诚只希望她能从轻发落自己。
而拥有绝对审判权力的审判官却只是轻轻抿了下唇,问她:“你电话里说的好事是什么?”
好像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江辞秋试探着去看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又恢復了往常无波无澜带点温柔的色彩。
可她这样不代表事情过去了,江辞秋隻觉得自己离她更远了。
满脑子都是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却忽略了她的问题,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
初寒静静看着她,眼底的藏起的深意铺散开来。
没有追问,只是在夜色渐沉中叹了句:“晚了……”
一隻带着暖意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初寒看过去的瞬间又松开了。
急忙收回手的江辞秋有点恼,只是因为听到她那句晚了就知道她要回房间,沉不住气去拉人。
但是拉住了之后又该说点什么呢?她根本就没有想好,却行事莽撞。
着急间胡言乱语起来:“你、你还没听我遇到的好事呢……”
初寒没有和她计较明明自己刚才问了她是她没有回答,腰身后靠,又陷入沙发,温声顺着她的话往后说:“我在听呢,你说吧。”
靠在沙发上的女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柔和了些,她在有意消减那糊涂的一吻。
江辞秋又忍不住想,她到底是不在意被女人亲吻呢,还是……不在意被自己亲吻?
这又代表些什么呢?
她也喜欢我吗?
感情问题的不确定最是磨人,江辞秋从来就没经历过这种问题,她难忍,想要说清楚,但看着初寒那张脸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初寒不一定会喜欢自己。
可想这么多又没用,江辞秋便和她说起余枳的事。
有意省略掉江晚鹤白月光的事,她隻淡淡用“某种原因”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