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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自顾自说着:“她恨她爸、厌恶她爸,渐渐地又厌恶上流着她爸血液的自己……”
“她恨她爸的一切,所以也恨自己用她爸的手段。”
“她没打算和江辞秋一直在一起的,她只是……”简书瞳孔缩了缩,“在自虐。”
忍不住靠近,那她就放纵自己靠近她,越是暧昧那时间线就越能拉得长。
等到捅破了窗户纸,江辞秋厌恶她了,那她就等着被抛弃。
初寒是个卑劣的人,她不在意江辞秋在她身上耗费的时间,或许最后江辞秋还会伤心。
可是初寒不在乎了。
她要江辞秋帮她戒掉爱情,若她再次动心时便能想起她,想起靠近她之后又离开了的人。切切实实心动过,又抛弃了她的人,只要有过这种经历,她便可以再也不碰爱情了。
简书摇摇头,呢喃道:“她真是个疯子……原来一直都是。”
从遇到她的时候就是了。
沉醉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但同时,算计是真的,厌恶也是真的。
初寒是简书见过最为割裂的人。
“所以,她气的不是被江辞秋看到了她要去解释,而是,她自虐的爱情游戏,或许要结束了。”
“她真的,连自己都毫不留情地算计了。”
原来,根本就没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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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和江晚鹤在一起呢?
很简单。
一个质地坚固的圆从哪儿捅会更加容易碎呢?
不是从外面,而是从里面。
初寒不想用从父亲身上学来的手段与别人周旋,她怕她会越来越厌恶自己,直到有一天不是被江辞秋发现,就是她自己崩溃暴露。
既然都已经用了,那她不介意更脏一点,只要能更快结束这一切。
她知道风险大,可是为了丢掉那些手段,她愿意冒着这种风险。
丢掉父亲的手段,那她可以装作自己还是干净的,还是江辞秋喜欢的初寒。
多卑劣的人啊。
她说过,她是贫民窟的蟑螂。
是烂泥。
觊觎玫瑰,她本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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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自己的眼下,江辞秋揉掉了那阵热意。
裴颂拎着自家弟弟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两人身边,同时一巴掌拍到裴缘的头上,不耐烦道:“坐好,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裴缘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脸委屈地缩在沙发角。
同时视线在余枳身上扫了圈,露出诧异。
不是,这白月光替身怎么坐他哥身边?
又看到一边木着脸的江辞秋,更加不解了。
啊?不是,他哥怎么和江辞秋扯上关系了?
最近他被裴颂关在家里苦学管理学,学得昏天黑地的,连和江晚鹤联系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知道些其他的了。
裴颂一个温柔的眼刀过去,裴缘闭嘴不问了,隻眼巴巴瞧着他们。
余枳刚才亲眼目睹了江辞秋看到初寒挽着江晚鹤进来时的表情变化,知道这人现在心里不好受着呢。
她给裴颂使了个眼色,要他想想办法。
裴颂耸耸肩,意思是他也没办法。
半晌,余枳支吾开口:“辞秋,你还好吗?”
江辞秋支着下巴,闻言笑了笑:“还好。”
但是落寞的神色却不像是好的样子。
抿了抿唇,她抬眼看向余枳,眼神游转,似乎是碍于裴家两兄弟在场。
裴颂看出来了,很绅士地笑了下,拉起缩在一边的裴缘衣领就站起身。
“你们先聊,想事,带这小子去转一圈。”
江辞秋点点头:“谢谢。”
等闹腾着不满哥哥拽皱衣领的裴缘被拎走,余枳才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江辞秋浅抿一口果汁,慢慢道:“你是重生……那你上一世遇到的初寒是怎样一个人呢?”
“怎样一个人?”余枳想到刚才在门口看到的场景,有点想帮初寒解释,但又犹豫着不能开口。
初寒说了不要告诉江辞秋的。
她不是个背信弃义之人,所以想着旁敲侧击一下。
组织了语言说:“她像是有自己的世界,和周围人格格不入。我和她接触不多,少数几次也只是在江晚鹤身边。”
余枳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着说:“我觉得初寒不喜欢江晚鹤,上辈子就是这样的,到最后她也只在自己的世界里。”
江辞秋轻轻抬眸,一双浅色眼眸无波无澜,让余枳一瞬间从那双眼眸里看见了另一个人,初寒。
她静静的:“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她还不信任我。她什么都不和我说。”
“上一世她具体怎么死的?”
余枳又去回忆那次雪天,刺目的白和模糊的红。
听完之后江辞秋只是沉默。
她还是想听初寒和自己解释。
余枳小心翼翼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但是我想,初寒有她自己的计划吧。虽然我不知道她在计划什么,但应该,和我有关。”
余枳垂垂眼,心想,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江辞秋摇摇头,向后靠:“但被人瞒着的感觉真的不舒服。”
她介意的,究其根本不是初寒站在江晚鹤身边,而是她隐隐约约的不信任和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