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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江母碰了下,江辞秋回过神,一双眸子看着她:“妈。”
“想什么呢?”江母看出她有心事了,让江父带着江晚鹤走到一边去和别人谈生意了。
江辞秋扫了眼,很快收回了视线,回道:“没什么,这果汁挺好喝的。”
江母看着她的脸,半晌笑了笑,柔声道:“别骗你妈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又看着长大的家伙,你皱下眉我就知道你想不想哭了。”
江辞秋皱眉:“我还真的不想哭。”
笑了下,江母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怎么了,要和妈妈说说吗?生日这天都在怼你哥哥,你们怎么了?”
“妈,你们是不是怎么样都会信江晚鹤啊?你们真觉得他那颗心在我们江家吗?”
江辞秋很少如此严肃而认真地同他们讲话,她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无所谓,偶尔发病了会对江晚鹤很排斥,但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一种得过且过的状态。
但自从暑假开始,她好像就有点变了,变得对江晚鹤的敌意更大,更加不满。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不是哄一哄就能解决的情况了。
若是以前,他们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她又应激了,可是江辞秋的病已经好了。
他们没必要怀疑自己的女儿,只不过之前是因为她生病了。
可若是病都好了,她对江晚鹤的敌意还是那么重,并且还是建立在江晚鹤对她好言好语的状态下,那么,他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这是江晚鹤的原因呢?
江母好半晌说:“叶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或者,你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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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们的家人,妈妈,你们就信我这一次吧。”
江辞秋垂了下眼,实际上她不期望江母能信她。
这十多年都是这样的,无论她说多少次江晚鹤的不好,也总能被【世界意识】轻而易举地将父母脑海中的想法更改。
渐渐地,似乎形成了一种习惯,无论江辞秋说关于江晚鹤的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但是她意识觉醒之后,一切似乎都恢復了自主性,【世界意识】淡化了许多,隻围绕她身上,像是垂死挣扎般隻束缚她。
江母轻声道:“我会和你爸爸说的,叶子,你只有这些要告诉妈妈吗?”
瞳孔颤了下,江辞秋已经很久没被他们信任过了,一瞬间有些失语,她偏头,问:“妈,你信我?”
“你是妈妈的女儿啊,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江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将人拥入怀里,隻一瞬又放开。
不远处有男人低低的惊呼声。
察觉到他声音的吸引力后又放低了音调。
那嗓音很熟悉,母女俩都看过去。
“你确定吗?”
江父朝她们的方向走了两步,眉头皱得很深。
江母迎上去做口型:公司的事吗?
男人皱着眉点点头,不断和对面通话的人交代着。分明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江辞秋若有所感朝他身后跟上来的江晚鹤看去,江晚鹤嘴角挂着笑,轻声被淹没在人群的杂音中。
那口型分明是:生日礼物,喜欢吗?
他搞的鬼。
江辞秋忍不住颤抖身体。
还没等愤怒的感觉上来,江父劫后余生般的语气又落到江辞秋的耳朵里。
“又回来了?什么?你确定吗?”
江父不断向电话那头的人确认着,同时江晚鹤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看了眼,眉心微拧,接起来没说话,但很显然对面的人在不停说话。
因为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垂在身侧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江父听到了什么消息,突然转头朝身后的养子看过去,然后对对面的人说知道了,挂了电话朝他走过去。
此刻江晚鹤也挂了电话,想往外面走。
但江父走到他面前了,他也不能不理。
轻声解释起来:“爸,那项目……”
“之前你拿到总部做到快结束了的那个南边陈家的项目,你说是对方不要继续了,但为什么我这边听到消息,是你主动结束还牵线给别人的呢?”
江晚鹤背脊僵硬,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时候不可以露怯,忍耐着不动声色道:“爸,这事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绝对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
“但是现在我要去处理一点现在项目上的事,完事之后我再和你解释好吗?”
姿态放得低,真诚。作为一个养子,他这么多年还是很有哄人本事的。
但江父不知道为什么不肯放过他,沉声问他:“你什么项目出问题了?”
“最近新接那个,一个小地皮闹了点不和……”江晚鹤这种时候的姿态永远都是放得极低的,他知道,不靠江家他自己打拚几十年都未必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就算讨厌他也暂时还不能放掉手里这条大鱼。
江父打量着他,半晌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处理好赶紧回来见我,别搞出人命。”
江晚鹤呼吸停止了一瞬,差点就要以为他知道点什么了,顿了顿语气坚决道:“我会的,爸你放心。”
随后视线越过江父的肩膀往他身后落了一瞬,江辞秋看到他眼底破裂的憎恶。
仿佛现在这个局面都是江辞秋造成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江辞秋算是看出来了,江晚鹤这个贱人使的手段似乎被江父知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