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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偏执像是天生的,所以也会偏执地觉得江家待他不好。
目标(中)
江辞秋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江晚鹤顿时息了声,偏头去看她。
初寒也转身看过来,眸光锁定江辞秋。
“你要杀了我吗?”江晚鹤笑了下,气息弱得不行。
“你的命,不值得我脏了手。”江辞秋淡淡道。
“你也不必为【它】传话,我并不想和一个一心隻为恶俗故事运转的东西说话。”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真是专门来找我的?”江晚鹤笑了,虚弱得喉咙像漏了风。
“来……问你件事。”
“问我?”他抬了抬眼皮,“那我就更什么都不会说了。”
江辞秋不在意,绕到了椅子后面双手按住椅背。
她进入了安全范围,初寒便转了眼神,继续望向被切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天空。
外面天气真的很好,天空湛蓝。这种天气多少见啊,还尤其在冬天。
被固定在病床上的江晚鹤偏头看她,眼神突然澄清了不少。
“大概……十六年前?嗯大概吧,那年我还小,我丢失的那段记忆里应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
江晚鹤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原本厌厌的眼皮,突然全部掀开,露出眼球。
这不是江晚鹤,是【它】,【世界意识】。
江辞秋笑起来:“让我和他说话呗。”
“……”还是不说话。
“无趣。”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她看着被【世界意识】占据意识的男人。
半晌开了口:“那一年里我失去的记忆,是什么?”
“你不要我记得,不要我看清心理医生的脸是因为在我‘意识觉醒’前的心理医生都是你对吗?”
“你操控那些医生把我诊断成心理疾病,为的是什么呢?”江辞秋挑衅地扬扬眉,“要不要我猜猜?”
“……”
毫不意外【它】的沉默,江辞秋索性不去看【它】。
“为了维持故事而生的【世界意识】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维持故事的运行,那为什么我得到了那段记忆就会对剧情产生影响呢?”
“我想了好久啊……最后隻得出来一个结论——我不是第一次‘意识觉醒’。”
初寒突然转了身看向江辞秋,她也想知道接下来的话。
江辞秋注意到了,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温柔笑意。
继续道:“当然,我不知道【你】是隻维持一次这个世界运转的,还是无数次重复这个世界,但我想了想,觉得后者比较可能,因为余枳重生了。”
“但比起我前几次就‘意识觉醒’的可能,我更偏向于我只在这一次意识觉醒过,并且是两回。”
“第一回,就是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中。”
呲——
呲呲——
意识中的系统突然不平静了,但江辞秋没搭理。
她只看着夺取了江晚鹤意识的【它】,轻飘飘地说:“我于你来说,应当是个bug吧,这么多年一直在尝试把我掰回正轨,但发生的就是发生了,你没办法,所以到后面干脆要放弃我了吧。”
病床上的人突然开口,嗓音嘶哑难懂,像是才学语言的小孩,含糊不清:“故障……”
“哦,我是故障啊。”江辞秋了然。
故障,这个用词像是在说机器。
呲——
“你在套话。”机械声笃定,“不要知道对你才是最好的。”
江辞秋从椅子上站起身,朝前走了一步,病床上的人突然闭上了眼,挣扎几下又缓慢睁开。
“你做的?”江辞秋弯唇,在意识中问它。
系统不说话,江辞秋也有了答案。
互相压製,不是它掣肘【它】,就是【它】掣肘它。
“套话啊……我不会,”江辞秋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只是说出我的猜测罢了。”
复又把视线落到江晚鹤身上,“我失去的记忆,你还记得吧?”
男人半耷着眼皮,闷声笑了下:“想知道?”
“随便你说不说。”江辞秋也笑,但是阴恻恻的笑。
“这里,江氏有融资。【它】不折磨你,我啊……”江辞秋转到床尾,直直看着他,但江晚鹤却看不到她,“有很多种办法要你……”
她不说了,留江晚鹤自己去想。
毕竟,江辞秋想的折磨人的手段可能还没他脑补的来得吓人。
果然,江晚鹤的脸白了又白,似乎想到了什么,耷拉着的眼皮也掀起来了。
他是宁愿去死了,却还是不能接受被折磨,光是【它】不断地刺激、不让他睡觉就已经足够痛苦了,江晚鹤实在受不了了。
他哼笑了一声,卸下了所有强行披上起来的高贵,此刻,他只是个折磨惨了的男人。
看吧,只要不被【它】所容,就算是世界中心又如何,最后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甚至,这下场还是【它】一手造成的。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江辞秋其实并不想问他,但默了默,她站在床位没动,开口:“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场意外又是什么?”
江晚鹤闭上眼,低声说:“绑架。”
“商业对手搞出来的,绑了你和我关在郊区野林一个废弃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