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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秋澈,年纪最小,却是最早成家的一个。
秋澈:“酸死你得了。”
吴易起就哈哈哈地笑。
秋澈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倒回来,踹了吴易起一脚。
吴易起笑到一半被迫戛然而止,捂着腿不可置信道:“你干嘛?!”
秋澈道:“青梧现在是我的人。”
吴易起茫然又愤怒地眨眨眼:“所以呢?这是你踢我的理由?!”
秋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轻飘飘道:“我的意思是,再美也不是你的,你别惦记。”
吴易起:“……”
他气得一个倒仰,无语又好笑:“行行行好好好,你们恩爱,我是外人!行了吧!”
秋澈但笑不语,转身挥了下手:“真走了。”
吴易起直翻白眼:“慢走不送啊这位爷——”
杨裘则微微颔首,目送她离开。
一直到人走到酒楼门口,上了马车,吴易起还在一边碎碎念着说秋澈有多小气,提一句“美人”都要挨踹。
见他低头在看窗外,也凑过来,疑惑道:“人都走了,你在看什么?”
杨裘突兀道:“你没发现吗?”
吴易起一头雾水:“发现什么?不是……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喜欢话说一半吊胃口啊?!”
杨裘道:“秋澈的骨架。”
他想了想,斟酌着形容道:“比我们似乎都要小一些。”
吴易起还没反应过来:“啊?比如?”
“比如手。”杨裘说,“要比我们纤细些。”
“兴许是……美男子都瘦弱些?”吴易起打了个寒颤,又说,“你没事关心人家骨架大不大干嘛?你研究医学的啊?”
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杨裘便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回答他后一句话,只是抿了口茶,收回目光,说:“也许吧。”
他没说出口的是,秋澈是习武之人。
而他的父亲赵王峥嵘沙场半生。
虽然不明显,但赵王整体的骨架是要比寻常人宽大一些的。
像秋澈这样,习武,却还如此纤瘦的“男子”……
实在是少见。
出浴
回府路上,秋澈路过李青梧名下的一家店铺,想起她最近也忙着新品上市。
茯苓被秋澈带到夜明城磨炼易容技术去了,李青梧又不放心其他人,于是事事亲力亲为,时常在铺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想到这,秋澈让玉砚停下马车,支使玉明去问问,李青梧在不在这里。
玉明很快带着消息回话:“主子,掌柜的说,夫人正忙着,和瑶台姑娘商讨新衣裳的款式呢。”
不错,一晃半个月,两个人各忙各的,李青梧也真的拿了秋澈给的暗号,去了红袖招找了瑶台。
不出所料,如同上一世一样,这两人不过相处几天,很快就打得火热,看上去比跟她氛围还要融洽一些。
李青梧日日埋首于店铺,大半时间都是跟瑶台一起的。
秋澈十次去问李青梧的行踪,八次得到的回答是李青梧在瑶台那里。
再次得到这个回答,秋澈竟然有几分果然如此的感觉。
其实也有种微妙的不爽感。
秋澈想了想,把这种感觉归咎于“搭檔被抢走所以不爽”。
她放下帘子,没再管,道:“走吧。”
回府用过膳,一直到晚间,秋澈都坐在书房里处理陈年卷宗。
她半个月以来搜遍了所有陈年旧案,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了这些案子背后的真相。
不为别的,隻为给杨裘铺路。
普阳水患以杨裘的方案解决,他必能升职升官。
不仅能给她培养出新的势力,还能给她分担一些被朝臣盯上的压力。
此时二次草案已经过了李式的明面,只等她找准时机正式发行了。
那些老臣们大概是看出,不管怎么挑刺,她和李式的君臣友谊都始终“固若金汤”,终于也放弃了在这方面刁难她,省了她不少功夫。
新律法配合上她找出的这些卷宗,可堪称一绝。
秋澈几乎都能想象到,到时候那些朝臣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找到近子时,她才恍若初醒,想起还有事要嘱咐李青梧,怕回去晚了对方就睡了,于是抬头叫玉明:“殿下回来了吗?”
玉明道:“回了,夫人在卧房。”
秋澈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桌,回了卧房。
门口没人,茯苓大概在夜明城还没回来,只有个扶风倒吊在旁边的屋檐下闭目养神。
睁开眼瞧见是她,扶风便又收回了极具攻击性的眼神,见她抬手敲门,欲言又止。
反正是夫妻,都敲门了……应当,不用再提醒驸马殿下在洗澡了吧?
算了,不管了。
扶风眼不见为净般,重新把眼睛闭上了。
屋里亮着灯,秋澈隻敲了两下,就听见李青梧的声音:“进。”
她也就进了。
但刚进屋,就见床榻的方向空无一人。
反倒是屋子中间架了道屏风,烛火摇曳下,朦朦胧胧的人影在屏风上显现出来。
同时还伴有从屏风后传来的水声。
秋澈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她这是在洗澡,下意识浑身一僵,移开目光,要重新关门退出去。
然后又反应过来:都是女子,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