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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上一下对视了很久,李青梧拽了拽她的手指,低声道:“亲亲我。”
秋澈从善如流,一句异议也没有,手支在床沿,倾身吻过去。
李青梧伸出一隻手勾着她的后颈,在接吻的空隙间微微喘气,泛红的眼尾平添媚色。
另一隻手却很不安分。
秋澈隔着衣料摁住她那隻作乱的手,声音带了一点哑:“……光天化日,殿下要白日宣‘淫吗?”
李青梧本就是鼓足了勇气才给的暗示,没想到她这么不解风情,当即呼吸都重了一拍。
在秋澈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她红透了耳朵,道:“……分明已经酉时了。”
哪里是白日宣‘淫。
秋澈吃痛地分开唇齿,盯着她的眼神却很亮道:“这可是你说的。”
李青梧刚红着脸“嗯”了一声,就一阵天旋地转,被秋澈摁着躺在了床榻上。
不等她反应,秋澈已经再次吻下来,堵住了她的所有细碎声响。
不同于第一次的稀里糊涂和情‘欲上头,这一次秋澈简直极尽温柔。
却又抵死缠绵。
“信你看过了,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
“……你有那些记忆吗?我是说,关于上辈子。”
“……与其说记忆,不如说更像一场梦。”
“我明白。那就是有了。”
“……你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吗?”
“哦,那该说哪一种?”
“比如……”
“比如?”
“我心悦你。”
室内寂静很久。
模糊间,李青梧听见秋澈轻笑一声,随即俯身在她眼尾泪痣处落下一个吻。
她似乎很喜欢亲这颗痣。
李青梧看着头顶的床帐,神志不清地想。
然后她听见秋澈说。
“我也是。”!
离京
第二日,李青梧就撑着伞去了刑部,如秋澈所说接手了那两桩案子。
她以公主之名摄政,自然多的是人对此不满。
不过有秋澈这个女驸马至今没有和公主和离、看样子也不打算和离的例子在前,流言蜚语还落不到她身上。
李青梧旁的什么都不管,隻专心查她的案子。
袁符的案子毫无线索——她们此前猜测是皇帝在幕后设计了这一出戏,其实还有些疑点。
假如皇帝是为了敲打秋澈,那当初袁符上刑场时,秋澈分明还未崭露什么头角,对皇帝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斩首的命令是皇帝亲自下的,如果他又亲自救下对方,袁符不可能一口一个“恩人”。
这只能说明,皇帝或许也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他或许只是恰好觉得秋澈和李青梧越来越不服管教,或许只是恰好发现袁符没死……或许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可有他参与其中,她们想顺着线索查出幕后之人,难如登天。
因为李式不会让她们查下去,以免被握住自己的把柄,所以一定会千方百计干扰他们的判断。
李青梧说这些时,和秋澈对视了一眼。
秋澈扯了扯嘴角:“我甚至怀疑,‘他’连这一步都猜到了。”
而秋家的案子——那名女子已经入了红袖招,成了一名舞姬,可她只是一昧地摇头,说是自己看错了人,并不承认是有人在后面指使。
秋澈隻觉得她悲哀。
她这里查不到什么,李青梧便将这两件事都搁置下来,转而拿起秋家童女案。
秋初冬虽然已经在民众暴怒之下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却始终不肯交代秋家后院那些女童尸骨去了哪里。
他都判了死刑了,仍然如此嘴硬,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童女尸骨被转移,绝对有外人参与,且那人眼看秋初冬保不住,便再次威逼利诱,以某种条件和他达成了共识。
而秋哲却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哭诉自己冤枉,嚷嚷着要太子殿下来救他,要给他们好看。
殊不知因为最近风波频起,太子已经在他的太子府里很久没出过门了。
更别提来救他。
秋澈一直觉得他在憋什么大招,毕竟这种沉默不语的方式不像是太子一贯以来直白又愚蠢的作风。
但眼下她也无暇顾及了。
在秋初冬父子这里得不到答案,李青梧便和秋澈一拍即合,转而将目光放到了柳夫人身上。
秋初冬是不肯说,秋哲是不知道,那柳夫人呢?
对这位正室大夫人,秋澈的感官一直是相当复杂的。
她既恨不起来对方,也不能说对她有什么好感。
因为和秋家父子在牢里待得久了,她面黄肌瘦,几乎不成人形,看着比秋哲父子俩还要憔悴。
一打眼看见上首秋澈和李青梧并排坐着,她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民妇……见过长公主殿下。”
“柳夫人,”李青梧颔首,示意她请起,温和道,“明人不说暗话,此次请你前来,实则是为了秋家童女一案。不知你是否知情?”柳夫人微微一顿。
“民妇……知情。”
看得出来双方都为彼此的直白稍微愣了一下,李青梧很快回神,语气更加温和起来:“那你可知那些童女的尸骨究竟被藏到了哪里?是谁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