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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爬过一阵酥麻,南熙连耳朵都听酥了,情不自禁地咧开嘴角,又赶紧故作一本正经地低头。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轻易被薄时月左右,南熙愣了下,这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高中的时候,薄时月说的每一句话南熙都会在意,为她哭为她笑,所有的悲欢都是因为她。
十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
她已经不喜欢薄时月了,为何还要这样。
南熙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改变,所以没再开口,专心做花束。
可视线总是不经意地落在被她吮过的指尖,似乎还烫着,热意源源不断,提醒着她方才的那一幕有多暧昧。
可她的心总是与大脑背道而驰,越是告诉自己不去想,越是控制不住。
南熙颓败地叹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做完这束花。
果汁阳台再明艳不过了,根本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要用白色、绿色和黄色相配。她随意地做出来,没想到效果意外地好,捧在手上便觉得张扬灿烂,在肃杀冬日里更显得生机蓬勃。
南熙对着花束拍了又拍,连文案都想好了——要来一杯果汁吗?
根本不用修图,她兴致盎然地直接发了朋友圈,一刷新,已经有人点讚。
“我这个买花的人还没看一眼,你就昭告天下了?”薄时月忽然出声。
不知何时靠近的,她离得有些太近了,南熙顿了下,不自然道:“太好看了嘛。”
“那么,你紧张是因为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吐气如兰,吹拂在耳畔。
南熙闭上眼睛,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让她从心底冒出一簇名为欲念的火焰,越烧越旺。
她说真心话:“当然是因为你。”连声音也变得喑哑。
耳畔便传来一声轻笑,不等南熙捕捉,薄时月又开口:“已经很晚了,你关店好不好?”
她吻向南熙的脸,“不要再让别人打扰我们……”
落了锁,关了灯,一楼陷入黑暗。
南熙上楼,看眼水声荡漾的卫生间,正欲进去,脚尖一转,先拉上窗帘,遮得严严实实,连流泻的月光也无法窥探。
她推门而入,雾气氤氲间,看到了圣洁的月亮。
“洗这么快?”
“着急。”
“那就在这里。”
零点刚过,南熙找出一条新床单铺了上去,小心地将沉睡的人翻来又覆去,终于在没有吵醒她的情况下换好了。
关上灯,室内一片黑暗,月光却溜了进来,在床头撒下一小片清晖。
“几点了?”
还是吵醒她了,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时的懵懂与沙哑。
南熙莫名有点愧疚,轻声说:“十二点,睡吧。”
薄时月睡没睡着她不知道,她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这事太消耗体力,太久没运动过,还一连两晚,有点吃不消。
一夜无梦。
再次醒来,是被人吻醒的。
她追逐着柔软的唇瓣,下意识抬高身体,吻却越来越远,她被迫清醒,无奈地看向薄时月。
不得不说,薄时月真是精力充沛,不管晚上闹到再晚,第二天醒来依然活力满满,每天睡六个小时便足够了。
南熙不同,至少要睡八个小时才能维持精神,十个小时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看眼手机,才七点。
“我做好了早饭,要不要吃一点?”
恍然间,南熙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毕业旅行的时候,立刻面露难色,薄时月做的饭实在算不上好吃。
但是她乐意给人面子,穿好衣服下楼,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陷入沉默。
半晌才开口:“真的是你做的吗?确定不是买的?”
薄时月:“……真的。”
听出南熙的弦外之音,又疑惑开口:“我以前做饭很难吃?”
“怎么说呢,”南熙小心地咬了一口煎蛋,对比道,“比这个难吃十倍吧。”
薄时月一脸赧然地问:“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南熙平平静静地看她一眼,格外洒脱地回答:“因为当时喜欢你啊。”
所以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包括做的超难吃的饭——其实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需要包容的了,薄时月作为恋人,堪称完美。
所以就算后来如此决绝地分手,午夜梦回之时,她想起的依然是薄时月的好。
一边骂自己贱,一边思念疯长。
薄时月垂下眼睛。
这似乎是重逢之后,她们第一次如此平和地聊天,没有暗中嘲讽,没有互相试探,提起从前的时候也是坦荡的。
就连说起喜欢的时候,也平静地掀不起一丝涟漪。
这种平静让薄时月不安,当时喜欢,现在呢?现在不喜欢了吗?
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薄时月出声:“如果我做的饭依然难吃呢,你还会吃完吗?”
乒乓菊
高中毕业之前,薄时月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的手是用来握笔的,解开难题、绘製珠宝,做一切她喜欢做的事情。
直到毕业旅行的时候。
她们去的城市是一座美食荒漠,薄时月便萌生了自己做饭的想法,初次尝试便得到了南熙的大力支持,一碗蛋炒饭吃得一干二净。
虽然她自己尝了一口就皱眉头,但是南熙喜欢,她发现投喂南熙是比解开难题还要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于是爱上了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