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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不为所动:“你们俩去玩,我不去。”
“也行,”阮菲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你放心,我一定把诗诗安全送回家。”
好家伙,都改口叫诗诗了。
南熙一阵肉麻,专心吃饭。
二十分钟内结束战斗,南熙看眼时间,准备走了。
“再坐一会儿,”阮菲不答应,“才出来多久,你急着去投胎啊?”
她只是急着去见……
那个盘桓于心口的名字还没说出来,南熙忽的怔住,她为什么要着急去见薄时月?
要等就等,又不是她让等的。
想通之后,南熙心安理得地坐了回去,又陪她们待了半个小时。
她们总是聊着聊着忘了还有她在,南熙百无聊赖,随手刷朋友圈,一刷新,薄时月出现在上方。
[很冷的夜晚。]
配图很熟悉,花店前的路灯,仰拍的视角,漆黑夜幕中,月亮挂在天际,星星不见踪影。
南熙盯着那张图片看了两秒,抓起车钥匙站起来。
“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八点,正是车水马龙的时候,愉宁市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飞驰的汽车并行一段路,驶向不同的目的地。
南熙开得飞快,只是这里距离花店太远,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
慢慢靠近花店,车灯打在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上,她微垂着头,手缩在袖子里抱着双臂,可怜兮兮的模样。
怎么有这么傻的人,不会去麵包店取暖吗!
南熙仓促地将车停下,正要去骂她,却发现麵包店也没开门,愣了下,秋秋怎么打烊了?
不过街上还有这么多家店,她随便去哪家不行,非得在原地等!
“你是不是傻啊,我都说了至少两个小时,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在这冻死了!”南熙骂骂咧咧地拉开车门。
“你回来了,”薄时月扬起一抹脆弱的笑,“没事,我不冷。”
南熙绷着脸不说话,拿钥匙开门,将浑身冰凉的人拉进来。
薄时月却站在玻璃门外踌躇不前,轻声说:“你见到我不开心的话,我先走了,不打扰你。”
“走什么走!”南熙又气又心疼,“去洗个热水澡。”
将人扯到二楼,剥开大衣,丢进卫生间。
关上门,她将大衣挂在衣架上,正准备坐下,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衣服的厚度。
妈的,简直就是美丽冻人的代名词。
说不清是气自己还是气薄时月,南熙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坐在床上生闷气。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头髮半湿的薄时月探出个脑袋,雪肩瘦削。
南熙呆了一呆,顾不得去欣赏眼前的旖旎风景,火速扭头查看窗帘,确认拉得严严实实,松了口气。
“干嘛?”她没好气地问。
“水好像不够热,”薄时月蹙着眉,“你能不能过来看看?”
热水器确实时好时坏的,南熙没有丝毫怀疑,脱下羽绒服进去,伸手触碰,水温刚好,甚至还有点烫。
“挺热的啊,”南熙缩回手,忧心忡忡地问,“你不会被冻傻了吧?”
她神色凝重,薄时月已经感受不到热水的温度了,这么严重得去医院看看才行。
“是吗?我总觉得冷。”
薄时月盯着她看了一秒,上前一步,轻轻拥住。
南熙僵住,听她喟叹一声:“终于暖和了。”
鹤望兰
大雪突至,悄无声息地贴在玻璃窗上,偶有轻浅的簌簌声传来,无人在意。
气温骤降,室内的旖旎火热也浅了几分,直至与大雪一齐停滞。
沉郁的灰蓝色覆满天光,如帘幕低垂,几分光影透过缝隙钻进来,街上喧嚣声渐重,南熙睁开眼睛。
房间还昏暗着,她花了几秒钟适应,侧首望向沉沉入睡的女人。
薄时月面朝着她,右手放松地放在枕头上,一个人占了一大半,南熙差点从枕头上滑下去。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她们共享,实在太挤,相拥在一起总会忍不住做点什么,昨天闹到很晚,谁都没睡好。
得买个枕头。
南熙撑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没生病。
穿好衣服出门之前看了眼时间,才六点。想了想,南熙拉开抽屉,挑了一瓶香熏,划开火柴点上。
冷冽的雪松气味袭来,窗外的雪一股脑地覆了过来,化进暖腻的檀香里,悄无声息地扩散,床上的人睡得更沉。
毕业旅行的时候,民宿老板是个香熏爱好者,经常送她们香熏,南熙不爱闻这个,她连香水都不喷,不过某些时刻可以让气氛更美妙,所以晚上经常燃着。
后来她发现每次点上香熏,薄时月都会睡得久一些。
不知道十年后的今天还有没有用。
后调的香草气息渐渐浓郁,南熙轻轻关上门下楼。
刚下过雪的冬日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南熙吸吸鼻子,漫天的雪白,隻觉得冷。
隔壁麵包店半开门,方净秋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南熙溜进后厨,笑盈盈地和她打招呼。
“熙姐,今天这么早。”方净秋意外地看着她。
“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南熙捏起一个刚出炉的蛋挞,烫的两手换着拿也没舍得放下。
小心地咬了一口焦香酥脆的蛋挞,她口齿不清地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么没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