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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放的话我就吃了。”南熙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作势要抢。
薄时月躲开她的手,从容放进口袋里。
不过是内侧的口袋。
“忽然想起来这件大衣有内袋,”薄时月难得神情得意,“这里更暖和。”
南熙也不失望,笑眯眯地提醒:“这样的话,一会儿你身上就全是辣条的味道了哦。”
薄时月神色一僵,拉着她快步回到车上,将饼丢在后座,低头闻了闻衬衫上的气味,眉头皱起来。
南熙也没想真的让她出丑,笑过之后便出主意:“你车上有香水吗?”
翻找一番,薄时月终于发现一瓶纯白印记的小样,似乎是柜姐送的,她不喜欢这种甜腻的奶香味,所以随手放在车上了,没想到竟然有了用处。
屏着呼吸喷了两下,空气中立刻弥漫起兰花的幽香与柑橘的清甜,没过一会儿,消失不见,轻柔的奶香缓缓在车厢里浮动。
薄时月捂住鼻子,有些接受不了。
南熙却情不自禁地靠近她,埋在她的白衬衫上深深吸气,闻不够一般。
“你好香啊,好想吃了你。”南熙叹息一声,声音闷闷的。
源源不断的热气喷薄在心臟的位置,几乎快要洇湿白衬衫,薄时月放下手去揉她的头髮,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
“好像在吃奶。”南熙隔着两层布啃噬,偶尔咬对了位置,薄时月却不疼,反而痒得难受,呼吸重重地起伏。
“星星,你想不想在这里试试?”她俯身耳语。
开什么玩笑!心里这样想,动作却无比诚实,南熙直接将副驾的座椅放倒,给薄时月留出空间。
“别人真的看不到我们吗?”南熙瞥眼视野宽阔的挡风玻璃,她能清晰地看到两米远的位置有个小孩正在过马路。
“当然,”薄时月直接跨坐在她腿上,“重逢之后,我特意换了新的玻璃,就是在等这一天。”
妈的,原来是蓄谋已久。南熙不再忍耐,吻上她的唇,非得好好治治她,以解心头之恨。
黑色裙摆像黑玫瑰的花瓣一样舒展,偶尔被清风吹起,上下左右地摇摆。风声渐嚣,花瓣不敢再放肆,讨好地静止不动,却依然被一阵疾风骤雨摧残,直至彻底歪倒在一边,力气全无。
和风细雨落下,轻柔抚慰,又渐渐失控。薄时月抽噎着握住她的手,无声阻止。南熙故作不知,以吻封缄。
拭去最后一滴生理性泪水,南熙春风满面地抽出一张湿巾。
薄时月轻颤着,受不了她看似温柔小意实则勾引逗弄的服务,从她手里接过湿巾,匆匆擦了两下,又换了一张。
“附近有宾馆,要不要去衝洗一下?”南熙体贴地问。她爱干净,这样肯定不舒服。
“不用,程臻马上过来了。”
薄时月缓了一会儿,回到驾驶位,忽的听到一声愉悦的轻笑。
她不明所以地扭过头,顺着南熙的视线往下看,面色顿时变得通红。牛仔裤上有一团水渍,将浅蓝色染成深蓝色。
“水真多啊。”南熙感叹着,又态度良好地认错,“早知道放几张纸了,是我心急。”
“我……”薄时月咬了下唇,“我去给你买一条裤子。”
“还走得了路吗?”南熙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这种姿势最累,还一连两次,薄时月可能吃不消。
“走不了也得走。”不然一会儿被人看到了怎么解释。
薄时月抚平衣服褶皱,拉开车门。
南熙看着她动作不自然地慢慢走向一家服装店,不一会儿便拎着一个塑料手提袋过来了。
“你将就着穿。”
现在高中生的衣服也偏成熟了,除了面料不太好,南熙这个年纪穿上也毫无违和感。
刚将湿裤子放进袋子里,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南熙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个白皙清瘦的女孩,鹅蛋脸高鼻梁,戴一副眼镜,眼睛向下垂着,神色有些沉郁。
“是程臻。”薄时月降下车窗,“你去后座吧。”
程臻点了下头,看眼副驾的南熙,很快坐上后座,礼貌打招呼:“时月姐。”
声线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
薄时月已经习以为常,程臻只在妹妹面前神采飞扬。
她一边启动车一边说:“这是我朋友南熙,叫她南熙姐就行。”
“南熙姐。”
除此之外再无二话。
南熙透过后视镜看她,她低头沉思着什么,没有一点朝气蓬勃的样子。
转念一想,高三嘛,升学压力这么大,谁能保持无限活力,能精神稳定地活着就不错了。
薄时月向来话不多,专心开车,后座的程臻看起来也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南熙便主动活跃气氛,关心地问:“高三累不累啊?”
“还好。”程臻略一颔首,隻吐出两个字。
这么高冷,南熙毫不气馁,说起她们共同认识的人,“你和甜甜认识很久了吗?”
“嗯,九年了。”
南熙加减乘除一番,有些惊叹,九岁就认识了!
又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们相差两岁,肯定不是同学,看程臻的穿着,又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孩。
薄时月忽然出声:“你不是饿了吗?”
南熙识趣地不再提了,笑着伸出手,“帮我拿一下鸡蛋灌饼。另一个是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