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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关系, 我有关系!
荀烟简直要炸了,“管、管好你的嘴,别乱说话!”
话说完, 她囫囵把宋汀雪推出门外, 非常用力地关上门,又非常用力地说了一声:“滚!!”
门外的人闷哼一笑,也不知道有没有离开。
荀烟反锁上门, 弯腰捡起地上的项链礼盒。
一条水蓝钻的项链, 挂坠是上弦月的形状, 月牙镶嵌宝石,剔透凌人。
君彦己的电话早就熄了铃声。荀烟对着镜子把玩项链,肩膀夹着手机,拨回去。
“荀烟!”
“嗯,什么事?刚才在洗澡,没听见铃声。”
“没什么事……”君彦己有些犹豫,“明天在伯克利有场音乐会,你来吗?有我的钢琴演出。”
荀烟听着,戴上项链,看到礼盒边角压着一张礼物卡。
kiss the oon
她微微愣了下。
荀烟许久没回应,君彦己又小心地问:“你来吗?好吧,时间确实是有点儿赶了……”
“来!”荀烟忽然说,“时间地点发给我,我现在就订机票。”
音乐会在晚上八点,而次日荀烟的课结束在下午三点。时间绰绰有余。
两手空空地走出旧金山机场,坐上巴士,周围许多盛装出席的学生。
荀烟一件小香风红格子裙,在这争奇斗艳的人群里简直是朴素到没眼看。
君彦己却一眼就把她从人群里揪出来:“荀烟!”
君彦己也一身礼裙,看起来奢华又恬静,和在音综里演唱y jolly sailor blod的漂亮模样不相上下。
荀烟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今天太好看了,我都不敢触碰你,怕你变成梦幻泡泡飞走了……”
君彦己失笑,眼神却落在荀烟颈前月牙项链上。她不自觉盯了两秒,但没开口问,隻说:“走吧,我带你入场。”
音乐厅里金碧辉煌,恍若走入中世纪的教堂,华丽如梦。
荀烟作为嘉宾入场,位置在第一排的中间。周围一众金发碧眼年长者,她年轻又青涩,总有些格格不入。
甫一入座,她看见邻座姓名牌上写了“君度”二字,并不意外。
上次和君度见面还是两个月前,当时君度在车上让她把一切和君彦己说清楚。那眼下这个处理结果……
好吧,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满意。
直到君度入座,两人对视,君度抿起一个笑,态度模糊,荀烟也摸不清她的想法。
但音乐会已经开始了。
她们看向舞台,静默无言。
统共二十个节目,君彦己的钢琴独奏排序靠后。
开场几个长笛伴奏竖琴,起承转合都有一种精灵误入丛林的空灵邃远感。
最适合催眠了。
约是第五六个曲子,荀烟的眼皮开始打架。
音乐会打瞌睡可是大忌!
瞄一眼身侧的君度,荀烟掐紧自己的胳膊肉,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同一时间,口袋里的手机瓮声作响。
进音乐厅前,荀烟把手机调成震动模式,确保它不会影响到别人,也不会错过重要消息。
荀烟打开手机,屏幕上赫然:宋汀雪。
荀烟一个激灵,按了挂断。
周围都是认真欣赏音乐的人,挺直的腰板彰显着她们对艺术的高品位。荀烟向她们看齐。
手机扣下的后一秒,又是一串震动。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荀烟心一横,干脆把号码拉黑。
眼不见心不烦。
手机安静了一会儿,台上的演奏换了两个曲目。
小提琴声悠扬,荀烟抱着自己的手臂,抬头看了眼音乐厅的空调出风口。
不过张望一秒,立刻有人往她肩上披了一件毛呢披帛。
“冷了?”君度搭着她的肩,轻声说,“你这位置不好,就在出风口下面。”
“谢谢。”
君度瞥她一眼:“你好像很拘谨。”
荀烟有些尴尬:“我就是……”
困了。
“是不是觉得无聊?”君度压着声音,叹了口气,“是君彦己拽着你来的吧。”
“也是我自己想来。”
君度不再说话,侧着脸,揽过荀烟肩膀,轻拍了拍,意思是:累了可以靠着我眯一会儿。
荀烟有些触动。她自始至终都知道君度是个好人,温柔的、为她人着想的好人。这样的人总难争权夺利,但为了自己的生存,或者为了女儿,也会变得强硬起来。
荀烟忽然想,如果我也有母亲……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荀烟尴尬地拿出手机,这次是短信,简简单单四个字“你去哪了”,来自陌生号码。
“我在别的城市……”才打下一行,荀烟又把它删除。
“我有事,别烦我了……”
又删除。
思来想去,干脆不回。但宋汀雪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刷刷又是三条短信。
陌生号码:你到底在哪儿?
陌生号码:为什么不回家。
陌生号码:你是不是去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