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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荀烟不回应,宋汀雪靠近她,拿漂亮的鼻尖贴她面颊,轻轻嗅了嗅,讨好地问:“那……那我来做你的小猫,好不好?”
紧接着,她又如几年前在纽约一般,在荀烟耳边极其轻柔地喵了一下。
荀烟顿时头皮发麻,说快炸了也不为过。
但这样但示弱没让她多一丝怜悯。她拎起宋汀雪衬衫下摆,命令她:“咬着。”
宋汀雪照做,真当乖巧如猫。
可下一瞬,手掌的触感却没降临,荀烟拿着一个硅胶质地的东西,重重戳在她面颊上。“宋小姐的车里,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宋汀雪犹疑地回头,视觉阻隔,反射弧也变长了。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直至荀烟读出玩具上的“shake n suck”,宋汀雪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荀烟捏着那东西下滑,语气也诡异地柔和起来:“你在用它的时候,会想到我吗?”
“小栀,等、等一下……”
宋汀雪皱起眉,挣扎地扭动身子,膝盖撞到音箱,音箱里漏出乐曲,急促的电子琴前奏吓得她绷直了身体。
“宋小姐喜欢放着歌玩?”
宋汀雪用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根本慌张得不像话。
觉得有趣似的,荀烟哄她:“乖一点。”
“1,2,3,4,5,选一个檔。”
宋汀雪摇头:“不、小栀,等一下……”
“宋小姐,你明明很急,”荀烟轻笑,“哪里都是,急湍得不像话。”
荀烟也没去关音箱,任由它切到一首粤语歌。
“还没有惊艳,才没有考验,才未值得哄骗,
“还没有闪电,才没有想念,才未互相看厌……”
车外,夜风忽然变得很安静,星星挂上苍穹,一闪一闪,节拍与歌曲相合了。
车里,动静比风声更大,丝绸的眼罩落下来,露出宋汀雪那双雾色朦胧的眼睛。她看向荀烟:“小栀……别这样……”
风顺着衣摆蕾丝边滑进去,荀烟说,宋小姐,咬住它,吃进去。
歌曲接近尾声了:“言尽最好于此,留下什么意思,让大家只差半步成诗……”
“并未在一起亦无从离弃,不用沦为伴侣,别寻是惹非,
“随时能欢喜,随时能嫌弃……”(《失忆蝴蝶》)
就当是生命沉闷时,玩过的一场游戏。
荀烟抱着她,指腹流连在她的唇侧,轻轻笑说,宋小姐,现在你的车里……都是你的味道了。
宋汀雪嗯呢一声,昏昏沉沉地,摇摇晃晃地,总不知所起。
关于那夜,她隻记得,音箱最后播到的歌曲唱:“无伴侣作证,也踏破苏州夜静,让庭园扫兴。隔岸无旧情,姑苏有钟声……”
“震荡过的内心只有承认,逃避到地心都不会入定。”
荀烟的气息伏在她耳畔,比夜色更浓郁。
“双手摸索,双眼探索,我尚有感觉,
“心似刀割,总算醒觉,胜地难闭幕,
“失去感觉,失去知觉,我尚有躯壳。”(《地尽头》)
宋汀雪从没睡过这么折磨的觉。梦里她是一片纸蝴蝶,春风过境,吹得那副纸做的身躯快要散架,蝴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在夜色里漫无目的地飞行。
终于坠落在一个怀抱里,又浑身发烫,好像发烧了。
浑浑沉沉地醒来,竟然已是下午。
房间里没有别人,窗帘恰到好处地低垂着,阻隔阳光,却偏心放进一缕清丽微风。
窗外是一个极其明媚的春日。
宋汀雪靠在窗边,耳畔全是昨夜的旋律,她的,小栀的,音箱的。隐约记得,夜中迷糊,是荀烟给她清理好、整理好衣裤,把她抱上副座,开车带她回了酒店。
宋汀雪摇晃着起身,去翻床头柜上的手提包。
荀烟没提走这辆布加迪,车钥匙也好端端放在这手提包里。
宋汀雪想,也许,荀烟是默许她能再开着这辆车去找她。
她站在镜前。镜中的人红痕满身,脖颈上更是重灾区。宋汀雪轻轻摁在痕迹上,像在回味。
“小栀,起了吗?”
宋汀雪输好又删除——这都下午四点了,问这个也太蠢了!
思来想去,宋汀雪发送:“一起吃晚饭吗?”
发送成功。
白蔷薇头像的人静静地,躺在她列表的最上方。
——但直到深夜,对话框里灰色的小勾还没变成蓝色。
仍然是未读状态。
荀烟的最近上线时间也不予显示。
宋汀雪忽然有些疑惑,某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否认。
应该直接打电话去询问的,可看了眼时间,太晚了,她想到荀烟最近紧密的行程,纠结许久,还是作罢。
不能打扰小栀休息。
然而,客观知道该怎样做,主观还是忍不住好奇,也很介意。
宋汀雪一夜未眠,试遍了所有方法,从whatsapp看到facebook,看到itter,看到telegra……
直至清晨,她低垂着眼,强忍眼泪,才难堪地接受“她被荀烟拉黑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