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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轿车驶出一里地,停在某个十字路口的红灯下时,荀烟仍谨小慎微地捂紧宋汀雪半张脸。
捂得久了,大意疏忽,居然忘了宋二小姐是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差劲体质。
宋汀雪的呼吸急促起来,虚弱地张了张嘴,扶住荀烟手腕,一双眼睛雾蒙蒙,喘得要落泪了。
荀烟猝然松手。“对不起……”
“没关系,”宋汀雪倒在她怀里摇头,“好冷……”
荀烟把她身上毛毯裹得更紧一些。
宋汀雪闷哼一下,舒缓了气息,伸手抱紧荀烟:“荀烟。”
“嗯?”
“荀烟,我也想要你。”
“……”
“小栀,好不好呀……”
荀烟费解:“宋汀雪,你大概忘了车里不止我们两个人?”
“有人有什么关系?”宋汀雪比她更费解,“小栀管别人做什么?”
“……”荀烟深吸一口气,“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这句没控制音量,换来宋汀雪很低地笑了一声。
听到动静的司机瞬间毛骨悚然:“荀老师,车车车里还有别人吗?”
“抱歉,”荀烟如实回答,“有的,是宋小姐。”
“哦哦哦。”司机有惊无险地松口气,又说,“不用道歉不用道歉,荀老师,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红灯变绿,司机又开始专注路况。
宋小姐也没闲着,也开始专注欲望,喋喋不休:“荀烟,我真的、真的很想要你。”
荀烟忍无可忍:“你闭嘴!”
荀烟比她有羞耻心,第三个人在场让她尴尬得要死。
宋汀雪不管这些,趁着黑暗,让毛毯滑下肩膀,半裸半趴地贴在荀烟身上,低垂眼,牙齿撩开荀烟衣扣,还在恬不知耻撩拨:“小栀,你都忍出汗了……”
她凑近,在荀烟耳边轻声说,“我给小栀舔一舔。”
话音和舌尖一起落下,荀烟闭眼哼了一声,触觉太灵敏,心猿意马,一时间忘了抗拒。
凛冬的夜间,车里暖气未开,气息还干冷着,身体却像是熟透了。
宋汀雪不断拨弄,把她逼得很紧,停顿片刻才后退,舔了舔湿润的唇角,轻声笑说:“好厉害啊,一声不吭的。”
“行了,别闹,”荀烟推开她,小声又认真地说,“回去再做。”
“好~”宋汀雪答应得爽快,“对了,荀烟,你之后还有事吗?”
“月底连着采访,没接新戏,二月才开始有空吧。”
“正好是过年呢……”宋汀雪搭着她,眼神流连在车外声色灯火。
“荀烟,今年年夜饭,你和我一起回宋家吃吧。”
“啊?”
这话打得荀烟措手不及,沉默许久,她才说,“好。”
时年二月,a城。
年夜团圆在一个中式庭院里,彤庭玉阶,青瓦檐上新雪初消融。
这也是荀烟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宋家之枝叶繁茂,人员众多。七大姑八大姨坐了十桌往上,多的是荀烟不认识的人。
对宋家这种家大业大却随性的家庭,吃不吃团圆饭,过洋节还是传统节日,在哪里庆祝,完全是以家主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从前是宋知明,现在是宋凭阑,近几年她两个女儿各自独立、宋汀雪后来居上,眼下整个宋家最需要巴结的,真成了宋汀雪。
亲人温情远不足以支撑喜宴气氛,股份实权才约等于话语权。
尤其是,她不仅手里有权,还足够心狠,做得出把亲姐姐送进监狱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
自她出现在席间,一身新雪旗袍有多张扬夺目,旁人就有多怵。
一支竹叶小簪盘发,一把罗兰小扇衬身,二小姐全身上下再没有别的配饰,面上也不挂什么表情,通身清冷明澈,寒气逼人。
开席前,她心情仿似还不错,旁人攀谈,她都礼数周到地回应。
这可是攀关系的绝佳机会,总有人跃跃欲试,源源不断滔滔不绝。七时一刻,席还没开,酒已经敬了几大壶。
宋汀雪频繁张望门口,没在屏风后等到想见的人,再回头,脸上不免有些倦色。
终于,她挡掉一个不太熟的年轻人的话,放下酒杯:“失陪。”
说完几步离开宴厅,留下哗然的几人。
与此同时庭院里,荀烟裹着皮衣坐在长廊,手边在打视频通话。
视频里的齐堇玉正张牙舞爪地包饺子。
她说今年路语冰也不想回家,来她家蹭饭,居然还捎上了阿莉尔。
荀烟怎舌:“你家真是……海纳百川。”
“你呢?你去宋家过节,你会不会紧张?”
“说实话,会有点。”
何况荀烟直觉,宋汀雪大张旗鼓操办,应该不只是单单过个节吃个饭,一定还有别的想做的。
“七九,你……”齐堇玉还想说话,荀烟身后有人靠近,是安伽与她说:“二小姐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