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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洞南似乎就在等翠微说出日期,他刻意道:“这巫蛊娃娃的放置日期,可是相当重要的一环。一点链子都不能掉,巫师告诉孤了一个日期,这个巫蛊娃娃下放的日期,正好是在腊月廿日之后的某日!”
说到最后,卫洞南陡然提高音量。
翠微被吓得魂飞魄散,早知如此,她就把时间再往后面说了!
“刚刚过了春节,居然摊上这种事情,孤也觉得实在晦气原以为你这小哑巴虽然是个残废,但至少不会做什么。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下地府去,和你哥哥也有个伴,是么?”卫洞南的声线阴冷,今日他非要置这两人于死地不可。
楚沧猝然打断:“殿下,我有一事相问。”
“说。”卫洞南想要看看,这个楚沧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可否告知巫师所说的日期究竟是何日?”楚沧似乎是斟酌而言,话语里面仿佛带了不舍。
卫洞南漫不经心:“怎么,我说出来,你要证明你的行踪么?解释不出来,你可就陪你弟弟连坐了。”
楚沧的心猝然而跳,他在等卫云舟说话——证明他的行踪,此计并非是十全十美无懈可击,而是要让卫洞南觉得面上无光,最尊荣殊宠的大公主,居然和区区质子混迹一起。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卫云舟。
不料,说话的人却是楚照,她的声音沙哑,但也能让人听得清楚:
“可是廿三日?”
接过
卫洞南和楚沧的瞳孔,都在听到楚照所言时陡然睁大。
很好,符合楚照的心理预期。她勾唇而笑,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没办法,今天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你出去了,我就不能出去。都穿书了,好歹也畅快地活一下吧?
楚照已经憋太久了——她在心里面碎碎念吐槽了那么久,都因为喉咙痛而不想说;但是现在性命攸关,她要是再不将话说出来,可就只有说给阎王爷听了。
她已经做好了胡说八道的准备,她来时可是个销售预备役——不然怎么会在半夜三更看什么不知道有用无用的心理学着作,那是工作需要,其实她也不是很懂。
楚沧结结巴巴,“啊”了一声,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楚照为何会知道这个日期。
而且,他是怎么能够说话的?
卫洞南的面色已然沉了下来,他定定地看着楚照,沉默一息。
趁着这个当口,楚照偏过头看了一眼卫云舟,奇怪的是,卫云舟脸上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好似天地万物中没有事情与她相关一样。
啧,这可不符合书中对卫云舟恋爱脑的描述啊,光看起来怎么像是一个清冷挂的——难道楚照漏看了什么部分吗?但是现在不是想原书内容的时候。
楚照得发挥自己的本职能力,忍着喉咙痛也要把话编完。
卫洞南沉默一息之后,终于说话:“不错,正是腊月廿三你怎么记得这一天?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刚刚他还对着二人喊打喊杀,但是楚照的话,却让卫洞南心生狐疑,他也好奇。
楚沧骤然缩紧瞳孔,事情似乎正在向他预料之外发展。为什么?
为什么该说话的人不说话了,不该说话不对,准确说,是不能说话的人居然能说话了?
楚照定了定心神,指了指喉咙,目光流转到了翠微身上。
翠微立时心领神会,连忙说:“我家殿下喉咙素来有疾,一直哑声不能说话;但就在昨日,可以出声,现在能够慢慢说话,希望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多多包容宽宥几分。”
翠微倒是个有眼力见的,她刚刚瞧见了楚照袖中的暖炉,还有她身上的大氅,定是卫云舟所给之物——不管如何,能够救下她家殿下的人,她此刻一定要奉承。
卫云舟破天荒地开口了,却是给楚照说话:“好,那就慢慢说。”
楚照登时喉头一紧,她也不知道事态为何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本该是恋爱脑的女主角,怎么变得这么高冷起来?
不管将死的男主,无动于衷;而且,说话比她这个嗓子被毒哑了的人还要高冷。
“兄长少来此处,廿三日正好到来,故我记下。”楚照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话语要精简,毕竟是真疼。
楚沧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他突然遗憾自己没有带人来,不然一定叫人捂住楚照的嘴巴!
这个混球!他在瞎说什么东西!
“照儿,有些话你可不能乱说吧?”他咬牙切齿,滔天怒火正在蚕食他最后的理智。
这楚照,明明嗓子都被毒哑,怎么能够说话的?而且还是胡说八道!
他廿三日根本就没有来过此地!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亲自来现场!
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忍住怒意心道这楚照究竟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楚照一旦这么说,便是敲定了廿三日楚沧来过院中,这样的话,哪怕是卫云舟再怎么恋爱脑不顾名节为他澄清,说服性也很低了:因为她没有抢在楚照之前。
“没有乱说,兄长那日,还在院中四处走动过。”楚照尽量将话说得简短,但是依然字字诛心。
楚沧气得快要发狂,他那深沉心机的男主角形象终究是装不下去了。
卫洞南十分诧异,但是话语中更多的还是轻蔑:“哼我还以为你这家伙,能够在我们大梁混得风生水起,脑子应该还比较够用。没想到蠢成这个样子,居然亲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