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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冒犯了死者。
楚照看她模样,不禁又觉得滑稽。
“那你觉得我留下来是什么原因?”
翠微收起刚刚一副忏悔的模样,煞有介事道:“那必然殿下高瞻远瞩,心思缜密了。”
楚照狐疑地看她一眼:“你是不是被那红枫给传染了?”
自从茶月开始唯恐避之不及之后,深受“荼毒”的也就是翠微了。
如今一见,果然如是。
“我没有。”翠微闷闷答道。
楚照笑着摇头,开始在园中散步。
如今白日西匿,金晖遍洒飞檐,只不过到夜宴时分还差些时候。
楚照闲来无事,便索性加入人群,开始游园。
期间她没碰见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只不过有些人如午宴时分一样,听说她是楚沧弟弟,接二连三地便有人上前攀谈两句。
这其中不乏多多关照之语。
看来楚沧以前的生活果然很好嘛。楚照暗想。
行人游园,天家子间,气氛却剑拔弩张。
卫云舟和卫洞南二人相对而坐——二人在一处小阁楼中。
楼外行人嬉笑谑谈声音不绝于耳,但房中气氛却紧张得让人捏紧衣襟。
卫云舟神情淡漠,她垂首低眸,盯着眼前的楠木长桌。
卫洞南就这么保持静默——他不停地呼出浊气。
他已经和卫云舟保持这么尴尬的局面将近一刻多钟了。
她沉得住气,他沉不住气。
卫云舟似乎还在看着自己颈项前那枚玉坠。
终于,静谧被打破,还是太子先开口。
“皇妹啊,为兄不是没有提醒过你。”
卫云舟无甚反应,气得卫洞南又加重语气:“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
也许是看卫洞南太过急躁,卫云舟此时终于抬起眼来,她冷淡地觑了一眼太子。
“皇兄有话可以直说。”
她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
比如,对权力的向往,对那个位置的渴求。
这些都是明明白白横在眼前的东西——就如同现在一样,亘在二人眼前的地毯,上面的图案花样绣着壮丽河山。
卫洞南今日已经算是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否则他不会和卫云舟对峙静默将近一刻钟有余。
他咳嗽了两声,这才慢慢说道:“孤记得,元宵家宴,那会儿就跟你说清楚了,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扯上关系。”
他说完这句话,信心十足地看向卫云舟。
对于这一点,他有十足的把握。简直就是人证物证俱在。
那日人山人海,不少人都看见楚照将花灯赠予卫云舟;回来之后,也有看门的给他回信。
至于物证,那就更简单了:他上次遣人又去送茶时,回报说长年殿中确有一盏花灯。
这些都是实打实在的,难不成卫云舟还想抵赖不成?
卫云舟终于抬眸,她盯着太子:“刚刚说了,皇兄有话可以直说。”
太子最怕迎上卫云舟的目光,他莫名觉得有些震慑,便道:“这话说出来可不好听,皇妹,你当真要孤说出来?”
“要是不说,云舟应该走了。”说罢,卫云舟便做起身欲走的姿态。
他立刻变了声音:“你先别走——”
卫云舟这才重又安然坐下,眸中又染上寂寂寒凉。
她向来如此。
“既然你这么不考虑的话,那孤也就直接挑明了,”卫洞南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皇妹,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卫云舟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而且今日还加了封号,靖宁靖宁,这是多么美好的祝愿,”卫洞南爹爹不休,“而你又和孤一起,一起为父皇分忧解难……”
绕来绕去半天,卫洞南终于说到了他想说的:“你到底还是公主,代表的是我们皇家的脸面。这还未成婚,和其他外男暧昧不清,这可怎么办?”
卫云舟作惊讶状,似乎是不知太子知道此事一般。
太子愈发扬扬得意:“孤早就告诉过你——只是你不听,但是现在……你知道吧?”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亏得是陈贺来劝诫他一通,让他暂且把消息压下来,说日后还能当作要挟卫云舟的筹码。
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如何?”卫云舟反问。
太子一时语塞,结结巴巴道:“总,总而言之,你作为公主,自然是要为了我们皇家颜面考量。那样不三不四的质子,拿来当面首都觉得晦气……父皇要是知道了,这可不好。”
卫洞南承认,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了私心的——别国质子,当然没有到晦气的程度。
他只是恨屋及乌,连带着一同讨厌楚照而已。
“几个面首就不行了么?”卫云舟挑眉,有意抓错重点一般,“本宫还听说皇兄金屋藏娇,不知藏了多少?”
一时间气氛更加紧张。
卫洞南脸涨红些许,他思忖片刻,决定跳过这个让他感觉难堪的话题。
“这不是重点,孤是太子,太子不一样!”他含混不清,“那直接挑明了吧,你以后是要选驸马的,要是在这之前和雍质子搭上关系,这会毁了你的清誉。”
清誉?卫云舟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