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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楚照忽然一愣,身体又像是僵直了一般。
她注视着轻轻浮动的帘幔,忽然理解了卫云舟的意思。
她要告诉她的,不是她要出宫去;而是,告诉她,她要出宫,这件事情本身。
像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的报备一样。
卫云舟果然没搭理她。
楚照才又开口:“我知道了,您要出宫的话,我就在宫中,好好地想念殿下就行了。”
“嗯,真聪明。”她轻笑一声,已经将头掩入枕头中,笑声又显得如隔云雾,但同样摄人心魄,“没事的话,你就走吧。记住哦,可要好好想我。”
“遵命。”她故意说得正气凛然。
楚照轻手轻脚出了寝宫,出了长年宫,该回去了。
她自有办法,编织一张情网。至于她呢,自然是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了。
等到楚照回去的时候,柏堂门口竟还站了两个人,翠微衝着她挥手,红枫则是面带焦虑。
出事了?楚照的心蓦然一沉。
犹记
翠微只是衝着楚照,挥手做打招呼的样子,等到楚照走到身边来,她便开始嘘寒问暖:“怎么样?殿下,您现在和公主殿下进展得怎么样了?”
翠微和红枫对于她和卫云舟关系的进展,二人所关心的似乎都有所不同。
翠微好像一直把这个当作一个麻烦的苦差事,每次楚照从长年宫回来,翠微总是左看右看,生怕楚照掉了一层皮一般,比如眼下,她又开始了。
也不知道,这副身体的原主究竟是不是做过什么事情,才导致翠微如此这般关注?
抑或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一点,楚照没有细想。因为红枫也已经说开了:“上次宫宴,不是已经说了么?殿下已经被明明指为驸马了,她现在从长年宫中回来,自然是好事情。”
翠微撇了撇嘴,一脸不想搭理的样子,然后随随便便嘟囔了几句:“就你懂得多……”
这两人眼看着就又要吵起来了,楚照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都是关心我。我没事。”
她衝着翠微,微笑了一下,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辞一般。
红枫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楚照会意,便扬了扬手,示意翠微可以先回去歇着了:“时候不早了。”
“好吧,”翠微有些垂头丧气,慢吞吞道,“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翠微终于走了,不过她走的时候,还是有些留恋。
楚照盯着红枫,正在脑海中准备说辞,如何跳过今夜的离奇暧昧遭遇。
但是红枫似乎完全就不关心这个事情,她直接道:“殿下,我有急事要告诉您。您赶紧进屋来。”
楚照挑眉,不明就里,但是红枫脸上难得显现如此急切的表情,她也就点头,跟着红枫进屋。
红枫将屋子里面点得亮堂起来,她搬好凳子的位置。
楚照坐下,从袖中慢慢取出那本书,还有那朵精挑细选的花来。
只不过,因着今晚那一场暧昧,这花如今也遭受了些折磨:花苞都有些零落。
微弱的烛光打在花苞上面,零零落落。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楚照并不怅然。这残花,像是今晚的证人一般。她莫名想着。
红枫点好灯,坐回椅子上面。
“有什么事?”楚照率先开口。
红枫照例左顾右盼了一遍,然后才从衣内取出一迭信件来,她将信件滑过,递给楚照。
“是重要的事情,”她沉声,“只不过,这信上面所述并不完整,需要我来说。”
楚照展开那封信,上面是写的是连州尸体一案的调查。
关于这浮尸的事情,她心中早有定论,只不过,别人都把东西给来了,她还是收着的好。
她只是看了一眼,先听听红枫怎么说。
“你要说的,也是这浮尸案么?”她问。
红枫摇头:“非也,属下要说的,是何门领的事情。”
“他怎么了?”
自从上次从铁匠铺回来以后,她便一直对何桓生心存芥蒂。
若是他在一天,她便一日受到掣肘。只不过,她目前还没有想好下手的时间、地点。
甚至说,最关键的一点,动机。
他的掣肘,只能说是一个小动机,还不足以汇成一个大的动机。
“是这样的,宫中并不太平。”红枫声音压得愈来愈低,“这太后娘娘的千秋宴越是临近,就越是波涛暗涌——太子差人贿赂了守卫,要在千秋宴那日,封闭城墙。”
楚照故作惊讶:“如何走漏的风声?”
说是贿赂,马上就走漏风声,未免过于离奇。
虽然,原书中的确也是这么进展的——卫洞南收买了守卫,可惜何桓生心向男主,假意应允,转头就把事情告诉了楚沧。楚沧再对女主一阵哄骗,自然是骗来了西郊大营的兵马进城。于是,卫洞南便被瓮中捉鳖,皇帝龙颜大怒,一怒之下,直接杀了他。
所以说,是个前中期的反派形象。楚照慢慢回忆书中剧情。
“太子并未直接收买何门领,他是买通的另一班当值……因为那一天,何门领,并不当值。只不过,天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轮值换班的时候,何门领看那门卫表情不自然,一再逼问,动用了些刑罚,也就自然而然地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