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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会给她们回信的,”楚照应下,后续还有好些信件,她的确要抽时间处理,“那就后日出宫,如何?”
红枫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
楚照点头起身,去拿旁边的蜡烛,照亮回寝房的路。
明日,除了处理信件,她还得继续养鸡。
真是环环诚心,她幽幽地吐了一口气。
贵人
晨光熹微,东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柏堂中便有了动静。
楚照同红枫一起,二人如常一般,走出宫中,坐上马车。
厚实车帘垂下,将车厢同外界隔开。
昨天过于忙碌,晨起后楚照还又照顾了院中母鸡,咯咯声音似乎还在她的耳畔。她头脑还有些昏沉,迷迷糊糊,靠在颈枕上面小憩。
她昨日处理了所有的来函。
同时,她特别关注了虞家两个人送来的信,这二人各执一词,又各不知道对方所想。
虞上熙在原书中并非正面人物,楚照对她自然不能全盘放心;至于虞维,他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好,更谈不上信赖。关于这二人,楚照都是以安抚许诺为主。
她答应了虞上熙,只要她将玉送来,她愿意代偿楚沧未能支付的款项;至于虞维那边,楚照则更为直白,让他遣人将东西送来,不会有所亏待。因为虞维甚至在信中提到,他有办法搞来那一批玉的零碎货。
除此之外,剩余的大事,还有一件……
是她的“故国”送来的信,信中说雍帝的身体抱恙,又因为儿子楚沧之死更加郁郁,如今更是记挂楚照。
落款是楚照另一个哥哥楚熙,亦即是当今的雍国太子,这人在之后携手楚沧祸乱大梁一事中有不少助力。
自然,在最后的皇权争夺中,他没能战胜楚沧——但是事变就在于此,毕竟楚沧死了。
天家的感情最是让人捉摸不透,何况是一国皇储和一个流浪在外的质子?这封信,明面上说是关心楚照的生活,但更多地还是打听这边的情报。
毕竟车马信笺,交流有延迟,这封信中并未提及楚照同卫云舟的婚事——听红枫说,梁人已经遣了使节,奔赴雍国。
楚照的回信简短,只是让各位哥哥父亲不要过于担心她云云,多余的话也没说。
正思虑间,马车行至门口,又忽而听得一声嘈杂的声响:“站住,接受检查!”
这声音楚照识得,就是那音声如钟的“铜喇叭”,他今日怎么又当值?
太后寿辰千秋宴,再加之公主择驸马,这进进出出宫门的人,都叫铜喇叭看得眼花缭乱,他没认出楚照车驾,陡然喊停。
红枫本欲出身,却被楚照一个眼神按了回去,她只能坐好。
楚照探身,掀开车帘,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淡然笑容:“大人——”
铜喇叭刚刚还一脸不耐烦,此番见了楚照,不免一怔,脸上立刻换上一抹笑来,他刚刚赶生赶死的节奏,都慢了下来。
他笑嘻嘻地看着楚照:“哟?这不是我们的驸马爷嘛,您怎么出宫去?”
听着那三个字称呼,楚照不禁微窘,道:“这圣旨还未下来……”
“哪有的事情!”他大大咧咧道,“这殿下都应允,陛下也承认,不可能再有其他变故了!”
不及楚照回答,他又谄媚笑起来:“说起来,这太后娘娘千秋宴,进进出出的车马多,是下官疏忽了,还请楚公子见谅,见谅!”
楚照敛容,挥手表示无事发生,只不过那铜喇叭还是说上瘾了,似乎是为了缓解他自以为的尴尬一般:“哎呀,主要是下官没有想到,这,自从那日折枝宴后,宫中进的那些公子啊马上就又出去了。他们想留,都还留不住呢,您倒是希望出去……”
他尴尬笑说,楚照只是礼貌应付了,微微作揖,那铜喇叭一顿巴结,见楚照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只能送她先走了。
他盯着远去的马车,要把那车盖的样子烙进脑海中一样——下次再让他碰到楚照,万不可这么大意,让他疏忽对待了!
回了车中,放下帘子,楚照仍觉有些困倦,便继续倒在颈枕上面小憩。
这一次,她迷迷糊糊陷入梦境,她又梦见自己在院中养鸡。
母鸡叫得很勤,过路有个太监奇道:“你们这院子里面,居然还养鸡?这母鸡还报晓么?”
楚照恰好路过,她将那鸡带回院中,她还回了那太监一句话:“这倒是不怪。”
梦到这里就终止了,车帘外嘈杂声音愈发多了起来,搬动大物件的碰撞声音、人□□谈之声不绝于耳。
这千秋宴还是颇费人力,要一直操劳到什么时候呢?已经不足十日了……
她掀起帘来,看着窗外忙碌人群,无端又陷入刚刚梦境的遐思来,她轻笑,像是在笑所谓牝鸡司晨的荒谬。
马车辘辘而行,碾过青石板路,又到大道,终于出了皇宫。
她们出宫时候尚早,就这会儿立刻去晴潇楼,楚照总觉不好。
楚照想起前两次的尴尬,同时又觉喉中微疼。
说起来,钱霖清这骗子,上次哄她劁猪,再上次还得了她不少钱,连根治这喉疾的办法都是没有的么?
想到这里,楚照便打算改道,她要先去找钱霖清。
“她在那茶肆没干多久,茶肆找不到她,又离她家太远了,”她对红枫道,“现下我们不如直接去她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