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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果然是气得不轻。
楚照立刻会意,开始搜肠刮肚,能想到的什么骂人的词句轮番上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没用对,把那些人全部骂了一遍。
没办法,公主难哄——合该她使尽浑身解数的。
卫云舟终于被她逗笑:“现在你骂得倒是比骂情敌凶狠。”
唇瓣轻轻舔过耳垂,酥麻感觉瞬间流窜全身,随之而来的还有徐徐灌入的声音:“那可不一样啊,情敌又没有惊扰公主,情敌只是惊扰我。”
“我们驸马最大的优点是长了一张嘴。”卫云舟说得悠悠然,的确,确实很会哄人。
鼻息开始喷洒在脖颈处,掠过那些暧昧的红痕,“嗯,我也觉得。”
“你不是要喂药?”卫云舟瞪她一眼,气呼呼道,只不过浓重鼻音加持,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撒娇。
楚照只能连声求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马上,马上,这可是殿下说的要喝。”
她还特意拉长了语调。
“你——”
恍惚间,卫云舟觉得自己又中计了,的确,她本来不想喝药的。
她一脸苦相:“不想喝。”
楚照难得正经严肃:“不喝病不好。”
“昨夜着凉不都是因为你么?”
楚照不为所动:“因为我就因为我,我也可以陪你喝,但是你必须得喝。”
说起来,她早上还亲了她一口——嗯,或许功效不够,没传染给她?楚照莫名想笑。
“小病,用不着这么猛的药,你闻着不觉得难受么?”
卫云舟知道如今自己强硬不起来,索性楚楚可怜,一副撒娇模样。
瞳珠湿润,眼尾绯色,鼻尖泛红,像是染上胭脂的新雪,配上黏黏糊糊的语气,真是很难拒绝。
可惜楚照偏偏此时相当沉稳持重,仍旧不为所动:“不行。”
“真的很苦……”可怜巴巴。
楚照想了想,手悬在半空中,她看了看那褐色液体,思忖片刻道:“我喂你喝?”
卫云舟疑惑:“你不是在喂了么?”
话刚刚一出口,她便看见楚照将那药匙中的药饮入。
她自然是脸色倏然一红,生着病本来就体弱,自然也就任由她去了。
紧接着便是倾来的脸,压过她的唇角,将泛着苦味的药液渡了过来。
借着渡药的间隙,二人还都颇有私心地唇齿缠绵了片刻,结束时银丝勾缠。
只不过口腔内弥着苦味,终究不太愉快。
卫云舟面色潮红,瞪楚照一眼,她勾唇,唇边扬起得逞的弧度。
“你是真不怕我传染给你?”
“清晨时候,可没传染给我。”楚照一脸无所谓,“怎么,殿下还要不要我喂?”显诸服
收回这个人优点是长了嘴的话。
“不要了,”她还在微微喘息着,“喂,用药匙喂。”
学着她鼻音颇重的样子,楚照笑嘻嘻道:“嗯,殿下果然也很好说话。”
她抬头,趁着张嘴的霎那,给了楚照一记眼刀。
再学她说话呢?
楚照只能憋住笑,特别真心实意地喂药。
不过这药确实苦,她还在旁边宽慰:“我知道这药苦,殿下晚上没吃多少饭,我叫膳食房重新做了羹汤来,等会儿拣点甜的吃。”
卫云舟咕噜咕噜喝了药,终究没吭声,她以为楚照要去拿手巾去擦。
只不过这人今天就像是非要和她得同一种病一样。
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舐过不意间泻溢的药液。最终,才是手巾,谨慎小心地为她擦拭干净。
“你今天非要和我同病相怜了?”
楚照一隻手捏着她的下颌,一隻手擦去唇边的液体,“嗯,不仅是同病相怜,还得是同甘共苦。”
“甘呢?”
擦完了,干净了,她索性窝在楚照怀中,发出闷闷的声音。
“以后都是。”她附耳,薄唇压在樱红的耳侧,轻声说着,像是承诺一般的话语。
后来上了几道羹汤,驸马还是颇有办法,将卫云舟哄得吃了不少,这才叫宫女端走。
那宫人看了眼托盘,不禁诧异,看来这驸马果然有点能耐,药能喂干净,饭也能吃这么多?
太好了。
夕日既去,朗月高升。皇宫纷纷扰扰,人心惶惶。
因为事变,所有宴会都已经停办,大家都觉得提心吊胆,只要没被传召,那就证明自己是安全的。
只不过,倒是与今夜的长年宫没有多大关系。
烛火摇曳,人影交缠。
喝了药之后,卫云舟似乎好多了,没那么频频出汗,脸上血色也渐渐出现。
楚照刚刚从她的额头上面收回自己的手。
嗯,也没有那么烧了。
她将她圈得紧紧的,呼吸升温,交递着彼此的体温。
青丝散乱,彼此压着,一有大的动静便会疼痛——于是二人都极其默契地动也不动。
楚照忽而将头埋下,靠近雪白的脖颈处。
香气扑鼻,挠得人心痒。
只不过这毕竟是病人。
“你不准再亲我了。”鼻音虽然没那么浓重了,但正经的语气说这样的话,总归让人觉得有些好笑,“我说,这两天。”
还有煞有介事的找补。
“为什么啊?不是大宴之后,还有休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