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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卫云舟靠近过来了,“你想我了。”
楚照:……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想让她把“我”字放在前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主客逆转的告白罢了。
见楚照终于没有反应,卫云舟尔后的试探都带了些小心翼翼:“干嘛不理我。”
“你理我不就行了,还要我理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沉寂了许久,她终于开口:“我爱你。”
声音不大,但在二人世界中,刚好听得一清二楚,字字敲击耳廓。
以为自己是谁啊——强吻过后又是什么,再是什么自以为是的告白。
“怎么还不理我,那你要怎么样嘛。”她开始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转过头来。
语气又楚楚可怜、无辜至极起来。让人觉得不听她的话便是死罪,是在劫难逃。
怎么有人床品这么差!!!
她终于回头,瞪她:“卫云舟!”
“啊?”卫云舟怔然,刚刚都隻叫了她一次名字呢,“怎么了?”
“就这样?!”楚照勃然大怒。
终于,卫云舟端来水来,小声嘟囔:“怎么嘛,我又抱不动你——”
今晚好赖话都给她一个人说完了。楚照无话可说。
净手后,卫云舟这才开始照顾起可怜的驸马。
“驸马就是驸马,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驱使本宫。”
“今日我可没有驱使你!”
楚照发誓,再也不得罪这上朝后的女人。
共灭
烛火昏暗,将小室中的二人身影映照在墙壁上面,频频走动的身影,愈发扭曲起来,更类鬼影。厚重窗帘随着夜风起伏,一缕风穿进来了。
这是在晴潇楼中,闭馆歇业好几天,吴义仁已然焦头烂额。
“我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听楚照说的,”他眉骨剧烈抖动,连带着肥腻的身体一起,“他让你歇业,你就歇业?”
常年虚情假意地笑着,吴义仁饶是真的发火,如今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只能从他不断的踱步中窥见一二。
秦姒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圈椅上面,一双眼越过了频频移动的肩头,落向屋外墨色的天空。
事情的发展,大概还在她的预料之中吧?
“你怎么不说话!”吴义仁气势汹汹地甩下一句话,言罢,他猛地靠近到秦姒面前,拿起那个青瓷花瓶,“做决断的时候,关门的时候,你不是很果断吗?”
都怪这个死女人,他收藏那么多年的玉器,被楚照砸了个粉碎干净——要知道,他还准备拿那些东西养老的。
被砸了干净,吴义仁自然只能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点补偿回来。可是,秦姒偏偏就听了楚照的话,还用楚照的话压他,这晴潇楼已经多少天没有开业了!
终于,二人的矛盾愈演愈烈,今日一触即发。
秦姒冷眼瞧着吴义仁,寂寂寒凉的眸光落到那花瓶上面。
吴义仁抱着那个花瓶,一副怒火滔天的样子,的确,他刚刚差点就摔下去了。
但是理智还是控制了他,吴义仁最后没有把花瓶给砸下去。
“怎么,有脾气发火,没脾气砸东西啊?”秦姒冷笑了一声,这是她今夜第一次开口说话,“想起来这是官窑瓷器了,吴公又不舍得了?”
一肚子怒火没处撒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
吴义仁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嘴边叽里咕噜了几个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空气倏然安静下来,没有人再开口。
煎熬,煎熬。一秒都是煎熬。
吴义仁坐到旁边的一把玫瑰圈椅上面,低下头来,双手抱住头,发出闷声:“你到底要怎么样?”
秦姒却完全没有被吴义仁的焦虑所感染。
相反,她的唇角还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来:“刚刚你都说了,是楚二殿下的命令。我们晴潇楼能有今天,不都是托了大雍的福?你我今天不缺荣华富贵,不是托了楚氏的福?”
乍一听,还是这么个道理。至少旁人回相信。
但是吴义仁自然不信,他猛地抬头,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面,阴鸷森冷地笑了一声:“秦姒,你不要到这种时候,还冠冕堂皇了起来!”
秦姒的目光,终于从窗外墨色天空移了回来,到了那张面部扭曲的脸上。
吴义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这个时候,你倒是一口一个‘楚二殿下’了,要知道,去岁楚沧让我们做的事情,你是一件没做。”
他面色已经涨得通红,相当生气。
去年,楚沧叫她们晴潇楼多引些新人,虽然答应了,但是根本没有实施下去。
吴义仁隻图眼前之利,那长远发展自然是和他没有关系,于是乎,秦姒将这事拦下,他也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了。
“终于到了轮到对你有利的时候了,你就开始要听楚二殿下的话了?”吴义仁故意加重了讽意。
秦姒勾唇浅笑,声音安然自若:“嗯,你说得很对。”
吴义仁暴起,接连跨过几步,走到秦姒面前,怒声道:“可是事情远远不止这样!你知道吗?柳长安死了,那可是柳长安!”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涌来的指责。
“最近太后千秋宴寿辰过了,公主大婚也已经过了,皇帝还去东巡了,你以为,柳臣之就会放过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