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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钱财的渴望和对国师威势的敬畏让他们答应了这件事。
傅雅仪和余姝在那两间书房偷偷带走的是这条密道的建造过程和数据以及各个匠人留存于世的个人信息。
手艺活大多一家相传,她总能寻到一两个继承过祖辈手艺的人带回落北原岗去,而那些过程和数据更是可以作为珍贵的数据,在未曾寻到合适的人前,先行交给落北原岗的匠人研究。
傅雅仪眸光轻闪,也不知在思虑什么,但眼底却不自觉露出一抹浅淡的野心来。
余姝这回没有看她,她知晓傅雅仪在想些什么,更习惯性在心底猜测傅雅仪想要做些什么,但更重要的是仅这么一会儿,孟昭竟然便已经带着莺歌走了过来,动作十分迅速。
余姝与傅雅仪也打开假山门,走了出去。
莺歌瞧着灰头土脸的两人惊讶了一瞬,连忙说道:“姝宝与我说过过几日或许会在坎金柔府让我引渡出府一番,我这几日每天蹲点可算将你们都盼过来了。”
现如今莺歌已经是老大姐杀猪坊的二当家,多了几分精干,说话也十分有条理,“夫人,姝宝,你们可能也需得换一套与孟大人相仿的衣裳,咱们可以从偏门出去,你们便假装是我带来送猪肉的妇人便好。”
傅雅仪点了点头,又与余姝飞快换上粗布麻衣,至于原本的衣裳则通通丢去了假山之中,反正也不会有人知晓。
四人一路坦然自若穿梭过坎金柔内宅,肉眼可见其中的守卫确实森严,尤其在那几道出入的大门前,更是严苛了许多。
莺歌带着略微低头的三人与门口的守卫打了几个招呼。
“莺娘子又来送肉啊?”
“这几日吃的肉都可带劲了,你们家腌製的法子实在厉害啊。”
莺歌这几日已经与偏门的守卫混熟,闻言笑着答道:“多谢各位大哥喜欢,明日若不嫌弃,我还能再带一盅烈酒,不知道你们要不要。”
莺歌生得柔情婉转,这么一阵笑语嫣然便立刻让偏门的守卫应了好,甚至还有些被奉承起来的愉悦,连说等着她的好酒,然后打开了门放几人离去。
直到出了坎金柔的大门莺歌才略微松了口气,也不嫌弃,一把搂着了余姝的胳膊,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没什么问题。”
余姝跟着傅雅仪孟昭走一回,别的没有,脸皮厚了不少,脸不红气不喘,笑着安抚道:“此番多谢莺歌姐姐了。”
“和我道谢不就见外了吗?”莺歌嗔视道:“可不许谢我了啊,我已经为夫人和你们准备好了回宅子里的马车,我在坊里还有事儿要做呢,前些日子我们收了不少女学徒,现在各个都唤咱们老师,请教这请教那,我得回去忙。等我回来了再好好替你接风洗尘。”
余姝点了点头,与莺歌分别后终于坐上了马车。
几乎一上马她就忍不住地想瘫软下来,可一想到里头还有孟昭,又忍不住挺直了背,免得在她面前丢人。
傅雅仪瞧见了她像是被虱子蛰了似的难受,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架势,唇角不太显眼地勾了勾。
恰好两人坐在同侧,傅雅仪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抬手抚上了余姝腰,然后缓缓按揉了下去。
几乎傅雅仪动手的那一刻余姝便浑身一僵,可被那样揉了两下后又控制不住地腰肢发软,被隔着粗布麻衣触碰到的地方都仿佛有一股电流通过,激得她忍不住颤了颤。
可效果也很明显,起码她没有刚刚那样难受了。
余姝咬了咬唇,侧过头附到傅雅仪耳边小声说:“谢谢夫人,我好了。”
傅雅仪闻言慢条斯理收回了手,面上没什么表情,隻浅淡地应了一声“嗯”。
坎金柔的宅邸距离傅宅并不算远,三人没一会儿便到了地方,也没有什么精力再去复盘什么,从进了沙漠到现在,过去了整整三天半,三个人加一起还没有睡满五个时辰,一切都要等休息好再说。
余姝回了自己的院子,拓丽正在院里练剑,见着了她震撼道:“你去挖煤了吗?”
余姝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发现她说得还真不错,可是余姝也已经没什么精力说话,一边准备沐浴更衣一边懒声说道:“别管我,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我要睡满十二个时辰!”
可等她真的沐浴更衣舒舒服服躺到床上后却反而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那些因为行程太过焦急而被迫快速掠过的东西此刻在她脑子里不断回想。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还能解密下地宫,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能听到妲坍与渡什王室的辛密,她最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能够出去一趟涨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见识。
余姝想着想着躺在床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就这么渐渐睡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必然会做梦,可她没想过自己会做比过往还离谱的梦。
她竟然梦到了地下密室里的那间满是珠宝的房间,自己的手正被墙上的手环紧紧拷着无法离去,只能跌坐在珠宝堆中,偏偏她还衣衫轻薄,那些珠宝轻而易举便在她身上膈出红印来。
再然后她又见着了傅雅仪。
大概是梦里见多了,余姝都没有那种羞耻感了,这一回反倒安安静静坐在原地,等着看这场梦还要给自己什么不知道的惊喜。
只见傅雅仪穿一身华丽至极的西域衣裙,手脚上都带着叮当作响的首饰,赤脚朝她走来后半蹲在她面前,然后拿出了一块半个中指长的白玉,叼在唇边,俯身与她深吻时渡去了她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