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页
她们寻了四五个弱点较为明显的耆老,比如好赌的,比如儿子不争气败家的,比如家里有人犯罪被抓到把柄的,零零总总算下来,今日一共说服了五位,就等着明日闹上那么一场热闹的了。
今夜是在提前规划,毕竟到了晚上念晰和魏语璇跑了很远才将锣鼓队和鞭炮队给寻好,剩下的还有许多准备工作没有做完,她们聚在一处正细细规划,确保明日万无一失。
傅雅仪坐在一旁,任由林人音念晰鸾鸾魏语璇四人商量,她们对这种事都颇为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有点大材小用,压根不用傅雅仪吩咐什么,就能迅速搭一个请李家家主入瓮的戏台子。
聊至戌时末,落霞镇那头的信却偷偷递了来放到了傅雅仪面前。
林人音几人倒是都认识送信来的人,知晓上头大概是余姝的消息,聊还是接着聊,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往傅雅仪这边瞟,也不知是想偷看信还是瞧瞧傅雅仪是什么脸色以判断余姝有没有什么作死行为。
可傅雅仪没如她们的愿,看完信件之后哼笑一声,“你们怎么不聊了?”
林人音反应过来,尴尬笑了笑,连忙招呼道:“聊!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
傅雅仪靠在座椅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手上摩挲着那根烟杆。
信上的一切都很正常,余姝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没有见什么人,可就是太正常了,才显得那样不正常。
下章夫人姝宝就要面对面斗法了嘿嘿嘿
(1)取自《太上老君说解冤拔罪妙经》
发烧
十月十一扬州城热闹非凡,给扬州百姓加足了日常生活中的谈资。
这一日,张灯结彩的锣鼓队自城东而来,系着红绸红带格外喜庆,时不时的还要给周围围观的路人发那么一两颗糖。
路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熙熙攘攘围了整条街看热闹。
念晰走在最前头,走两步便敲一下自己手中的铜锣,大声说道:“扬州李家,恭迎姑奶奶回家!”
铜锣声响大,每打一下,周围便安静些,念晰的话传出去了老远。
有百姓忍不住问道:“是哪个李家?排场这样大是我想的都指挥使的那个李家吗?李家有个姑奶奶?”
早就被林人音安排在群众队伍里头的托儿连忙说道:“害,你们还不知道呢?李家的姑奶奶几十年前被拐带走了,李家寻了她多年,今年虽然寻到了她,可她还没来得及回李家便病逝,听说她活了八十四岁,寿终正寝算长命喜丧,这是在热热闹闹想迎她回家呢。”
“什么?八十四?那她岂不是现在的李家家主的姑姑?”
那人回答道:“那可不,李家人纯良啊,这姑奶奶的爹娘病逝前在寻她,她的哥哥死前也在寻她,现在到了她侄子,终于算是寻到了,这一家人,那是真的感天动地。”
周围听着的人纷纷点头,“原来是如此,难怪那后头撑的是个金轿子,我听闻喜丧一般都用纸扎的金轿子庆贺,我这瞧着倒是像个真金的,实在是财大气粗啊!不过这李家姑奶奶倒也是个可怜人,生前享不了李家的富贵,只能死后享一享。”
可又有人说了,“我怎么记得以前有人传李家这姑奶奶是和人私奔的呢?”
李宁希曾经和男人跑了在扬州城也算一件不大不小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李家颜面全无,哪怕过去了几十年,这事在扬州依旧是有人记得的。
可林人音请的托儿受过专业培训,哪怕遇到这种问题也不慌不忙,淡定自若道:“那是谣传啊!你想想李家丢了姑娘,家里人忧思如焚,尽管着去寻她了,又如何会在意城中谣言如何传的?待到反应过来扬州城的谣言已经铺天盖地,哪儿还能反驳什么呢?就算他们李家出面反驳,那也无人再信,这显然是有人想抹黑李家的家风啊!还如此恶毒地给李家的姑奶奶造这样的谣言,实在可恶至极。”
他说得义正严辞,甚至可以说是循循善诱,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这世间,总是造谣容易辟谣难,咱们实在应该透过本质看到真相,聪明一些,切莫做那长舌之人啊。”
这番话一出口,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个托儿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自古这造女子的谣言最是容易,咱们可都是聪明人,不能就这么被误导了,到时候若是冤枉了人,也成了那帮助造谣之辈,岂不是颇为难堪?”
有了话题,周围人皆附和起来,纷纷感叹起李家的姑奶奶实在可怜,那拐带她的人实在不是个东西。
这样的场景在扬州街头许多地方都有出现,渐渐的便将李家姑奶奶被人拐走几十年,李家坚持不懈追寻她这桩美话传了出去,其中还要尤其痛骂一番当初散播李宁希私奔谣言的人。
这是林人音四人商量下来的解决方式。
按李宁希当初的情况,说是被人拐走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她们到底还是没有那样大的权威能够敌过一切习俗理念,私奔这个词对女人来说依旧是个十分糟糕的词,甚至还会影响家人。
李家还有不少未出阁或已经出阁的姑娘,虽然依照李家的权势一个私奔的姑奶奶并不会影响她们太多,可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被人窃窃私语,将这当成她们家的一桩丑事奚落那是不可避免的,这件事上她们颇为无辜,没必要受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