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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雅仪抬腿去拨开打得最厉害的两隻,转瞬却被这些小家伙抱住了大腿,一副无赖样子。
她眸光微深,总觉得抱得最紧的这只和余姝真是太像了,一样的像个小无赖。
孟昭和余姝在门外等了许久,待费蒙柯伊走后才大摇大摆进了院子里。
傅雅仪看了一眼孟昭,打趣道:“孟大人倒是可以放下心了,这一回用不着回去给我打二十年白工了。”
孟昭喜从天降,忍不住追问道:“怎么个事儿?”
原本缇亚丽死在了地宫中,那就必然拿不到她的脑袋了,也没法子去永昌拍行拿回她们原本丢进去的钱了,这事主要围绕孟昭报仇进行,就算出钱她也该是主力,可是显然孟捕头一穷二白,兜里一翻比她脸还干净。
缇亚丽一死,加上初秋的要求,孟昭那确实是说不想仇恨就不想了,那些她所困惑的想知晓的也被她压去了心底,不再让任何人探究。
孟昭又恢復成了原本的孟昭,格外不要脸。
没钱肯定只能给傅雅仪打白工以做赔偿,余姝是个会算计人的,给孟昭一算,哟嘿,满打满算起码要给傅雅仪打四十年白工才能还清。孟昭一想这样不行,半夜里拉着初秋诉苦,口口声声都是,你说的让我做你的狗,那你就是我的主人,你难道不帮我去给傅雅仪说说吗?如果我先还她的钱,你起码要等到我六十八才能使唤我,你甘心吗?
初秋原本还能借着孟昭心态失衡占据上风,现在一个恢復正常格外无赖的孟昭哪怕大多时候都很听话,稍微发作那么一回便让她有几分头疼了,但她还是去寻傅雅仪说了,看在她的面子上,满打满算打了个对折,四十年成了二十年。
孟昭其实还是不能接受,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强迫自己接受。别人她还能赖帐,傅雅仪的帐她敢赖肯定会被傅雅仪整得要死不活,说不定派人满落北原岗追杀她。
可是今日傅雅仪却说她不用还了,怎么能不让孟昭喜上眉梢。
傅雅仪回答:“费蒙柯伊把钱还给我们了。”
费蒙柯伊带着诚心来给自己的国家谋福利,傅雅仪给他把武器价格定那么低了,他总不至于把缇亚丽坑她们的钱都收入囊中。
那一万三千金对渡什王室来说其实算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支出,费蒙柯伊很是肉痛,可面对傅雅仪他还是只能吐出来以保证合作的正常进行。
毕竟傅雅仪说得义正严辞,将缇亚丽坑钱的行为添油加醋阴阳怪气了许久,而他自称与缇亚丽不是同一类人,那缇亚丽坑出来的钱便是缇亚丽的恶行,他若要保持自己逻辑的一致性,便也就只能一同谴责,顺便咬咬牙将该还给傅雅仪的钱还回来。
永昌拍行能这么根深蒂固,说没有王室支撑谁能信呢?最后的钱还不是大多流向了国库里头?
傅雅仪将要钱过程说完之后引来孟昭这个老油条的一阵沉默。
费蒙柯伊就是上位时间太短了,还保持着做王子时清澈的愚蠢,等他再在王位上坐两年,就会知道,什么逻辑一致,什么言行统一,莫说做王了,便是做官的在钱面前也可以是个卑劣的小人的,太过清风朗月的形象对一个统领整个国家的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形象,这反而代表了他好欺负。渡什正在贫困之时,进了口袋的钱还能拿出来,简直是令人诧异。
不过拿出来的就拿出来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她们,孟昭这几日愁云惨淡觉得前途无光需要给傅雅仪做二十年走狗的郁闷烟消云散,甚至可以转身出了院子揽着狐朋狗友赦赫丽的肩,拉着她去王都街头喝酒了。
此刻院子里又只剩下了余姝和傅雅仪两人,那日两人在房里的疯狂此刻倒是没人提起了,她们都与往常一般相处,不提身份不提秘密,余姝蹲下身撸了撸几隻小老虎,轻声问:“夫人,咱们是不是快要启程回家了?”
傅雅仪点点头,“再过两日便可以准备准备回落北原岗了。”
此间的事了得差不多,她们行路的线现在显然离南线更近,这一回可以原路返回。
余姝闻言勾唇笑了笑,她抱起一隻小老虎进怀里,无视对方的挣扎,狠狠撸起毛茸茸的脑袋,“南线正好,我还有点事没做完。”
傅雅仪睨了她一眼,示意她说说看。
“缇亚丽带我走时路上去过一个村庄,里头有个巫医还挺厉害的,她与缇亚丽颇为相熟,缇亚丽带我去时我瞧着她虽然年老,可医术很是高明,缇亚丽说她是个巫医,我那一日细细观察了一二,觉得她的传承更像中原的中医传承,并且很是有效,您应该也知道缇亚丽当时的身体状况,被巫医治了半日之后便活蹦乱跳,能够拉着我继续潜逃了。”
“我问过赦赫丽,说那些村庄是鬼村,里头住的人大多居无定所,傅氏现在产业发展极广,可在医药这方面其实还是有空缺的。”
余姝点到为止,多的话也不再继续说。
傅宅内是有女医正的,大多是傅雅仪自己聘请的,治疗一些小病小痛很在行,可再往大了去,又或许是疑难杂症那就不行了,实际上这也一直是傅氏的缺口之一。
这种年代,有个好大夫在家中,那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这倒不是傅雅仪不想发展,主要是有资历的大夫都只能请,不能留作私用,无数人盯着,她敢动手便有人敢来抢,到头来毁掉的说不定是个好大夫,所以她选了自己培养医正,可学医这种事是需要时间的,她培养五年就只能做五年能做的事,多了都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