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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傅雅仪留下鸾鸾便是为了让她去打探一下那究竟是不是魏语璇。
若是真的,她们倒是也可以私下在不被魏清弭发现的情况下帮她一帮,毕竟魏语璇还答应了傅雅仪几件事不曾完成,可不能就这样死在试探魏清弭的路上。
鸾鸾与魏语璇也算是有点交情,又加上近期有些无聊,闻言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准备回家收拾收拾行囊去一趟冀康探探路。
直到鸾鸾走了,傅雅仪才与余姝对视一眼后轻声说:“第三件事。你能猜到吗?”
余羡究竟要做什么。
她们都能看出余羡要做点什么,却谁也不知道余羡究竟要做什么,甚至连她对魏语璇的安排都透着股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奇异。
“姑姑应该是不那么真心臣服于魏清弭的。”余姝摩挲着白玉茶杯,低声说:“她安排魏语璇去冀康,显然是生了扶持的心思,可这对她实际上没有什么好处。”
“魏语璇是肯定会被魏清弭猜疑的,当初她自落北原岗离开虽打了个想开了云游四海的名头,中途也从不曾与我姑姑联系,可魏清弭何其敏锐,焉知她不会从其中我们不曾察觉的破绽中寻到怀疑的可能?我姑姑是她手边的重臣,余氏一族的仇恨被洗刷近在咫尺,而她如此受到魏清弭的信重,哪怕有了新朝官职必然也不会低,扶持魏语璇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而她本身是没有称帝的欲望的,”余姝默了默,“这么一想,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或许该说姑姑那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她眼底盛着一汪疑波,可实际上心底却隐隐有了怀疑。
魏语璇和魏清弭相见,要么母子残杀,要么魏语璇得到信任未来成功上位。
魏语璇恨魏清弭才会与余羡合作。
而能够和魏语璇合作本身也就代表了余羡对魏清弭也是怀有仇恨的。
这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余姝咬了咬唇,又转瞬被傅雅仪伸出指尖阻止了下来。
“你倒是不必太过担心,”傅雅仪缓缓说:“无论你姑姑心底在想什么,未来几十年她总归不会违逆魏清弭的。”
魏清弭权势太盛,余羡是个聪明人。她肯去扶植魏语璇,给魏语璇一条路重回中央掌控权势便是她迂回的表现。
余姝这么一听放下了点儿心。
现如今魏清弭人在京城,短短一个半月便已经掌控了整个京城的秩序,皇帝现在听说还依旧每日上朝,可说起里与一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在她手下乖得像条狗,不知她花了什么手段,往日里骄奢淫逸的皇帝现在胆怯至极,甚至还颁下了罪己诏,认下了淮安李氏一事是他所做。
便是半个月之前的事,天下哗然一片,也是承认之后整个魏国越发乱了几分。
魏语璇现在忝列摄政王,据说不日便将挂帅出征,平定冀康至江州等地的叛乱。
她现在就已经是权势滔天,天津港那一带都被她把控,不准航船进出,整个京城的情况都颇为封闭,若不是傅雅仪和余羡在中央早早留下了探子,怕是连消息都打探不出了。
“夫人有预测吗?”余姝看了眼天色,“真该让文史芸算一卦,瞧瞧究竟哪一年新朝才会裹挟烈火而出。”
“冀康一带,刨除魏姓还余四股零散势力,若由魏清弭亲自出马,不过两月,必能拿下。”傅雅仪指尖沾了点茶水,在大理石桌面上划过,“冀康之后是江州,江州一带的仁顺天国背后之人是她自己,再往南便要去川蜀一带,蜀南王依旧是她的人,往东是江南,江南一带有余羡,最后便是我们淮安一带。”
“傅府之内,无论是降是反,都无所谓,左不过多费点力气罢了。”
傅雅仪眸光轻闪,“一年,顶多一年半,新魏或不能出,但魏国必平定。”
事实证明,傅雅仪说的是对的。
八月十五一过,魏清弭便直接领了皇帝的命从京师出发,直接攻向了冀康,短短一个半月她便拿下了冀康五股势力,其中三股被她打灭,剩下两股直接归顺,与此同时,她身边多了一个与她容貌相仿的女人,对外宣称这是她的女儿。
十月初四,鸾鸾传来消息,那人确实是魏语璇,记忆全失,瞧不出半点破绽,她混入了蕃南王所带的大军之中,谈听到蕃南王对她极好母慈女孝,但越是这样越代表着魏语璇的处境颇为危险,随时面临魏清弭的试探考验。
这一路便到了十一月初七,魏清弭一路打到了江州,同样是短短一个半月便拿下了整个仁顺天国统治下的江州,并且得江州全境归顺,彼时已经是拥繁三十二年的一月了。
各地都在过年,魏清弭连夜写了旨意回京,请封她在战场上功绩颇丰的女儿魏语璇为蕃南王世子,中央允了。
趁着这股东风,她又一路南下,花了一个月扫除了广月等地的残余叛乱者。
而在这几个月,傅止淮带领元霰打下了皖中丘陵整个北面,兼皖中丘陵以南的度汕等码头,基本掌控了淮安大半个区域。
傅雅仪和余姝的女子商行也在短短几月之间,借助涟水贵女贵妇们的口碑,开遍了元霰剑锋所指之初,将淮安岌岌可危的经济秩序拉了回来,并且完整融入了淮安的经济体系中,成为行业龙头。
年后魏清弭休整了一整个月,矛头指向了川蜀一带,蜀南王与之合作,仅仅花了两个月便杀穿了授命天王建了整整两年的授命天国,平定了西南一带的叛乱。